季随笑了下:“可以吗?”
陈幺其实真的很喜欢帅哥,他垫脚,温软的唇瓣轻触季随优越的唇形:“季随哥。”
季随也没打伞,他们在大雪里相拥,他轻揽陈幺的后脑勺,在他怀里,无风也无雪:“嗯。”
陈幺拉着季随的前襟,脸庞贴着季随触感温热柔软的毛衣:“今晚做吧。”
季随的眼睑往上掀了点,掌心干燥宽和:“喜欢什么样的套?”
“我们囤一点。”
季随的声音说不上很有磁性,但很有特色,就这么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话,却重重的传到了他心里。
瘙痒难耐,震耳欲聋。
陈幺捏了下耳垂:“都行。”
他还想想了想,补了句,“不要薄荷的,太凉。”
季随见他还真的思考了,睫毛又弯了下:“没听出来我在开黄腔?”他的掌心贴着陈幺的后脖颈,带起一阵滚烫,“买点螺旋纹的吧。”
他低声道,“刺激。”
陈幺被季随那声刺激搞得后脊梁都热起来了,越是正经人搞这种带颜色的话题就越带感,他拉了下季随的衣领:“别说话。”
“吻我。”
季随的唇角拉出一点弧度,低头去亲陈幺,他的吻像他这个人,冷淡里带着细细密密仿若张不透风的网似的温柔。
逼得人有些窒息。
陈幺攥着季随的衣角,顶着濡湿的睫毛仰起了脸——眼前就是季随那张性冷英俊的脸,再往上一些,瓢泼似的大雪,纷纷飞飞,铺天盖地,夜幕拉开一线极细的亮光。
良久,不知道是多久。
他被擦去唇角的黏腻的银丝,瞳仁泛着被日光晃过似的光焰:“季随哥。”
雪下得又迅又猛,季随用指腹擦了下陈幺的唇角,又细致地拂去陈幺发间的雪花:“嗯?”
他其实有意控制雪不要朝陈幺飘了,但刚在接吻,难免分神,“冷吗?”
快他妈烧死了。
他齐哥就是牛逼,接吻都这么牛逼。
陈幺馋得慌,被宠坏的孩子总是有些过分的要求,他蹭着季随的胸膛:“季随哥,你是不是很会啊。”他哼哧哼哧地,“你不能亲口服务啊。”
赶时间,“咱们去车里。”
想了想,“你的车。”
陈幺也开车了,但不是他的车,在拿到了今年的年终奖后,他终于实现了给陈女士提一辆宝马的愿望,一辆宝马和一辆宾利并排停着。
看着就气派。
季随记得,他刚做系统找陈幺签约的时候,陈幺可是签了保护模式的,包括但不限于,拒绝接吻,拒绝拥抱,拒绝上床……拒绝以任何方式搞黄色。
谈什么恋爱,搞什么繁衍,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那时候的陈幺真是个纯爱战神,非常的桀骜,非常的拽。
他一直等到陈幺自己有了恋爱的念头,主动解除了保护协议,现在想想,那还真是段挺漫长的生涯,他又笑了:“幺幺。”
“我还以为我等不到呢。”
跟季随侍的时间长了,陈幺显然知道季随提的什么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总有人开窍晚一些。
想到这,他又扒拉了下季随:“辛苦了。”
他真觉得季随有点惨,他还真觉得季随好好,“季随哥真好,你都没让我吃过爱情的苦,我喜欢的人永远喜欢我。”
“我好幸福哦。”
陈女士被一大堆孩子簇拥着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儿子在人季随怀里撒娇,就跟……就跟他们小时候一样。
陈幺走路还走不利索的时候就黏季随,季随就比陈幺大点,也没多高,但他就是打小就沉稳,抱着陈幺竟然也是利索稳当的。
大人们看着就新奇,夸季随这个哥哥很会照顾弟弟。
季随也没应什么,他这孩子就是挺懂事,你吩咐他做什么事,他会去做,而且会做得很好,但要是没人安排,他就挺冷淡的。
连对陈幺这个弟弟也一样。
陈幺不黏季随,季随也没有再找过陈幺。
陈女士那会儿一直以为季随不太喜欢陈幺,但她那会儿真的很忙,没时间陪陈幺,恰好陈幺又很黏季随……等她缓了过来,她还给季随买了许多玩具补偿。
那些玩具她后来陆陆续续地看到小区里别的孩子在玩。
陈女士有问过季随:“你不喜欢吗?”
季随说:“谢谢,我很喜欢。”
就很官方,很懂礼貌地回答,但懂的都懂了,打那后儿,陈女士就告诉陈幺不要太烦季随,她还怕陈幺会闹,但她想多了,陈幺就那时候屁大点,懂什么事啊。
有妈妈在身边,上了幼儿园,有了新的小朋友,陈幺也就不黏季随了。
……
那时候季随也没多大,也是屁大点。
那些玩具不只是小区里其他的孩子,陈幺也有。
“幺幺,是你季随哥给你的吗?”
“捡的。”
“我捡的,我捡了好多~我还送朋友啦~”
小时候的季随,不大的个子,办事却一板一眼的,跟个小大人似,但就是再成熟,他也还是个小孩,送人东西不是丢地上,看人捡走就行。
这搞得陈幺天天出去遛街,想捡玩具玩。
陈女士知道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她再让去陈幺找季随玩,陈幺也不愿意了,三四岁的孩子还撅着屁股玩沙子,六七岁的孩子已经读小学了,
就算一起玩,也没什么意思了。
……
再之后就越来越陌生了。
她的好大儿一直秉承着无爱即是神,季随也挺迟钝的,陈幺大三那年,季随回了一趟国,那时候他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成长了许多,眼神睿智清明。
“陈姨。”
“我好像喜欢幺幺。”
陈女士还记得自己的回答:“刚好,幺幺也还没谈。”
长相英俊,常青藤的博士,高级研究员……谁不喜欢这样的女婿。
季随沉默了下,说他还有事。
……
她真以为俩人不会成了,但好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陈女士遥望着两人:“小姥姥怎么教你们的。”
大年三十。
掐着十二点倒计时的钟,正式进入了跨年夜。
雪在昏沉的夜幕落得寂静无声,却被倏然绽放的焰火照得浩浩荡荡,童声总有些稚嫩,又是欢快的,漫天的烟火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祝陈幺季随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雪声呜咽,焰火声炸裂,回音荡得很开,“祝陈幺季随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陈幺先是捂了下耳朵,有些惊喜地回望,漆黑的雪夜被焰火照得通明,陈女士站在烟花下微笑地注视他。
就在陈女士旁边,季女士牵着围着围巾和戴着耳暖七七也在眺望。
都是最熟悉的人。
意识到自己还在季随怀里,他脸迅速红了起来,但他没有害羞,他把季随抱得更紧后还觉得不太够,直接跳到了季随腰上,他的脸冻得冰凉,但他真的很快乐:“季随哥。”
“齐哥!”
他捧着季随的脸亲了下,“季随,新婚快乐!”
季随接住陈幺:“幺幺,新婚快乐。”
“祝我们。”
“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