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老师一直是个挺有生活情趣的人,他看到陈幺玩雪了:“冷不冷?”
陈幺不出门,还是毛茸茸睡衣,头发浓密就衬得脸小,他捧起一杯倒好的花茶,看着就很乖:“还好。”
他睫毛卷翘,瞳孔很透,精致的脸漂亮得像个人偶,“不冷。”
有种冷,叫做槐老师觉得陈幺冷,他滑着轮椅,托着陈幺的屁股,把陈幺抱到他怀里。
吹了好一会风,看了好一会雪。
应该冷。
他的胸膛宽阔,臂膀结实:“刚在想什么?”
想季随。
陈幺被槐玉澜抱起来也没有挣扎,他靠在槐玉澜怀里抿了下茶:“你会说俄语吗?”
槐玉澜在俄罗斯拍过一年多的戏:“接触过一些。”
“怎么了?”
槐老师很谦虚的,接触过一些就是会的意思,陈幺又抿了口花茶,然后仰起脸去找槐老师的唇,花茶里加了蜂蜜,就甜滋滋的。
跟槐玉澜一接触,他就又燥了起来,但他现在被槐玉澜一碰就难受,忍了忍,没去扒槐玉澜的衣服,只是又亲了他一下:“没怎么。”
他笑了下,“就是觉得会说俄语好酷。”
不是说俄语酷。
是说俄语的人好酷。
说是不冷,脸还是被吹得冰凉,槐玉澜的眼帘往下垂了点:“还想走吗?”
这种天气赶路,不说奔波,冻都能冻死个人。
陈幺是不操心基地的事,但也知道点:“你要建基地吗?”
“嗯。”
槐玉澜应了声,掌心贴上了陈幺的脸,“小幺。”
陈幺被槐玉澜一摸就抖,他就有张纯情脆弱的脸:“嗯?”
想涩涩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喊,“槐老师。”
槐玉澜很喜欢陈幺能这么喜欢他,也很喜欢陈幺能那么勾引他,但他一想那些都被别人教的……他又温柔了起来:“你有事瞒着我吗?”
“你想不想,对我坦白些什么。”
这话问的。
梦里的事他虽然会忘,但也不会全忘了,他隐隐觉得——一定是知道了吧。
肯定是知道了。
那他的身体被搞成这副样子就很合理了。
半夜偷偷摸摸地上他的床,把他搞成这样子,玩完后还要装温柔,装仁雅,装正人君子,装什么都没发生,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对他还很依恋、很依赖,还觉得他是个完美的绅士:“槐老师。”
“您好会玩啊。”
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俩人的假面都被扒了下来。
现在他们坦诚、赤裸的相对了,槐玉澜剑眉英挺,睫毛浓长,眼眸深邃,英俊得十分有韵味:“没有乖老婆会玩。”
“我是不是得叫你把衣领拉低一点,裙子穿短一点——逼你叫我老公?”
“嗯?”
第215章 末世苟命日常(30)
这。
这这这。
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但陈七幺干的事和他陈幺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直播过。直播一天也是直播啊,被弹幕一直叫老婆什么的。
刺、刺激。
还有, 槐老师喊老婆的声音可真有磁性——他喜欢, 非常喜欢:“嗯。”
可再喜欢也挡不住他变态, “槐老师想怎么逼我。”
“严刑拷打、好好鞭策吗?”
“……”
槐玉澜虽然是个精神病,还有点不可言说的小癖好, 但对待恋人还是很温柔的, 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罚又不舍得真的罚。
他搞什么对陈幺来说都是情趣, 看着在他怀里扭、已经开始扒他衣服的陈幺, 他又轻轻地拍了下陈幺的屁股,“不闹。”
车队得出发了。
他有事要忙。
陈幺不记得他被玩惨了的事,但身体还记得, 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抓心挠肝。
就痛苦……不可描述的痛苦。
他想继续, 但被制止了。
槐玉澜拉住陈幺的手:“有人来了。”
陈幺不是很喜欢和外人接触, 他从槐玉澜怀里爬起来, 去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曾羌是很不愿意来的,岑无那惨样让他都心有戚戚, 但有些事必需得槐玉澜拿主意。
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 在门口抽完了最后一盒烟, 他还是来了:“老大。”
苏还娜和老李那种正经人都喊槐玉澜, 曾羌这种不太正经的, 就都喊得槐玉澜老大。
非常有特色。
槐玉澜继续泡茶:“准备走了?”
“是。”
曾羌心里还有事,他问槐玉澜, “岑无是东华基地的少主, 没关系吗?”
把岑无打的就剩一口气, 真的没关系吗?
要是他有岑无这权势背景,槐玉澜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异能是很有发展前景,肉眼可见,未来的两三年异能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句话这么说来着……正义在炮仗的射程内。
现在还是火力压制一切的时代。
别的不说,精准打击一个导弹下来,他们都要去见太奶奶。
花茶喝不完也是浪费,槐玉澜给曾羌倒了一杯:“你的意思是?”
老大亲手给他倒茶,曾羌真感觉受宠若惊,他忙双手接过,战战兢兢地喝了口,都不谈正事了,闭眼就吹:“这滋味真是天上人间仅此一家,一口成佛,两口成仙……”
槐玉澜没什么表情,他闭嘴,干笑,“那啥,我以前是说相声的,职业病、职业病。”
槐玉澜的外表很有迷惑性,很多时候,他就是个温和仁雅的绅士:“不用这么拘谨。”
曾羌也不想这么拘谨,可他看了倒吊了一夜的钟。
岑无是槐玉澜的经纪人,有了快二十年的交情了……岑无还是东华的继承人。
情感、利益,到底什么才是槐玉澜的羁绊。
没有弱点的人是很可怕的,没有弱点的疯子更可怕。他摩挲着杯子,视线飘到了陈幺那里,掌心被烫到刺痛,他回神道:“应该的,对您,我就应该保持尊敬。”
曾羌这种人,就活该他混得好。
但槐玉澜是无所谓这些事的,他看了曾羌一眼:“有事直说。”
曾羌就挺恶毒的:“岑无,要放他回去吗?”
岑无但凡心里有一点怨恨,对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这世道,就别讲什么道德了,“还有岑无带来的那些人,要不要一起……留下?”
提到岑无,槐玉澜还没作声,陈幺先看过去了:“岑无怎么了?”
那么大的动静,这位还不知道这事?
曾羌很快就说服了自己,陈幺跟着槐玉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也正常:“生病了。”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很严重的病。”
差点冻得需要截肢保命。
病了?
陈幺看向槐玉澜:“你要去看他吗?”
就是他打的,看什么。
槐玉澜温声道:“病号都需要静养,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需要静养,不去打扰。
陈幺都不笑了,他抚了下耳边的碎发:“你真关心他。”
“……”
曾羌一时之间都听不懂陈幺是嘲讽还是真心觉得槐玉澜很关心岑无的。
看样子是真心那么觉得的,但槐玉澜明显说的是很假的客套话啊。他看看陈幺,又看看槐玉澜,不知道气氛怎么就微妙了起来,简直是剑拔弩张。
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就低头喝水。
炉火还在静静的燃烧,烧红的炭在铁丝网下呈现出一种滚烫的猩红。
槐玉澜端起茶壶,给曾羌添茶,他举止文雅,声音温和:“还有事吗?”
曾羌这样的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他一口把茶水顺了下去:“没,没了。”
他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老大再见。”
老李是厨子,但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园丁的角色。这雪不管的话,能下到人的下半身那么深,他戴着老式的雷锋帽,穿着军大衣扫雪。
曾羌出来了才发觉嘴和食道都火辣辣的疼,卧槽,他刚喝的是不是滚水?
操啊——不会给他烫出一嘴的燎泡的吧?
他抓起雪就往嘴里塞,干咽。
不仅是拼命往嘴里塞雪,他还迎风掉泪。跟着槐玉澜就不是人能干的活,他甚至都对陈幺产生了怜悯——真不知道陈幺是怎么受得了的,岑无恐怕都膈应槐玉澜。
……岑无确实觉得槐玉澜那些玩意挺恶心的。
客观事实嘛。
槐玉澜挺享受陈幺吃醋的,但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情趣是情趣,这事不说开就纯纯的恶心人了:“我跟岑无没什么关系。”
他滑动轮椅,在陈幺望着他的时候,轻抚着陈幺脸庞,“他看你的写真被我发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是温柔的,“我就给他留了一口气。”
“你要去看他吗?”
他这么说话,就……就很像个神经病。
岑无和槐玉澜认识了将近二十年,当了他七年的经纪人,陪着他从默默无闻到驰名全球——槐老师可真冷血。
陈幺的睫毛的抖了几下,却是在笑:“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太不对了。”
“你,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