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想当什么top,他就想打打工,去不同的世界看看风景,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谈几段身心愉悦的恋爱。
这多快乐啊。
系统滑跪得很快:“对,这叫人各有志。”
陈幺虽然咸,但他也能理解别人卷生卷死、好不容易超神了的结果是变成系统那操蛋的感觉:“怪不得主世界三天两头暴乱。”
他感慨了下就没继续说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比那些大佬聪明到哪去,他不关心其他人,还是关心系统的,“那你怎么办?”
齐哥好像是想变成人的。
系统:“我没事。”
陈幺觉得系统就是犟:“你不是喜欢你那邻家弟弟吗?你这样子要怎么追人家?”他真的恨铁不成钢,“就算是他不嫌弃你这鬼样子,你天天跟着我做任务,哪来的时间追人,等等,你不会还是暗恋吧?”
系统沉默了下:“……嗯。”
陈幺都他妈要笑了:“齐哥,你说你都卷到超神,卷成你现在这幅鬼样子了,你还不敢去告白?”他要笑死了,“你真怂。”
系统:“……”
它没办法反驳,“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
陈幺不信,“你在主世界混得这么厉害,在你那个世界也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你很丑吗?就算是很丑,你这么优秀,他也该喜欢你啊。”
系统就问了陈幺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陈幺:“……”
这、这,他害羞,“喜欢是喜欢啦,但不是那种喜欢。”
系统:“他也一样。”
陈幺还是不信:“肯定是你没有告白,不然你这么优秀,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系统想起了一些很模糊的碎片,那些碎片无一不是他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个人,从小到大、从熟悉到陌生,小时候他们还在一起玩,长大后他们就没什么联系了:“虽然是邻家弟弟,但我跟他不熟……他应该都不记得我的样子。”
怎么越说还越伤感了,陈幺鼓励系统:“不试试怎么行!试了就算失败也就后悔一会,不试后悔一辈子,齐哥,别怂。”
系统笑了下:“嗯,不怂。”
……
……
二师傅确实到了大限了,其实见过陈幺的第三天,他就该死了,但有人找上了门。
还是王陆,他是无量山的首席:“二师傅,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配合我一下?”二师傅和陈幺的情况很像的。
针对陈幺的情况,这些年他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他的想法比较凶险,需要有人先试试。
二师傅已经垂垂老矣,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你做什么?你想给他延寿吗?”
这就是王陆跟二师傅有分歧的地方了:“你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二师傅认为陈幺得死,必须得死,王陆觉得陈幺很可怜,陈幺生来就要背负拯救大临的重担……救也救了,把他创造出来的人还想他死。
真的是很惨啊。
二师傅沉默了下:“黎民苍生,重于你我。”
为了大局,没有人是不可以牺牲的,他、绍元帝,大师傅,许许多多钦天监子弟,“若是牺牲一人可以就亿万人,那么那个人就必须得牺牲……你要是不想牺牲那个人,只能说你是个蠢人,别说公平,也别提正义,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和正义……有的是血,有的是泪。”
王陆一默:“别拿你们钦天监那一套来说服我,就说你配不配合我就完了。”
“你都来了,还由得我选吗?”
二师傅一叹,“……他绝非善类,何必同情他。”
王陆其实是挺佩服二师傅的,这个老家伙虽然有些食古不化,但绝对是个广义上的好人、甚至可以说得上圣人:“得罪了。”
他朝二师傅走去,“小妄毕竟是我师弟,他不想你们皇帝死,我就想帮帮他。”
二师傅是公大于私,他是私大于公,无关对错,个人秉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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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雪化了。
开春的柳树都发了早芽。
又换了次,陈幺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有些突,就很夸张,他趴着,真的有点半死不活。
王妄在摆弄一个盒子,里面由小到大摆着十来件玉器,仔细把它们都用软绸包收好,他这才腾出手去关心陈幺:“幺幺?”
他拨开陈幺额前的碎发才发现陈幺在流冷汗,“难受?”
陈幺宁愿死床上都不想受这罪了,他软着膝盖半跪起来,乌黑的发,雪白的里衣,他刚刚沐浴过,瓷白的脸上有些艳色。
细细的眉毛,又长又弯的狐狸眼:“你来吧。”
王妄是九阳之体,可不是一般的天赋异禀,他托起陈幺的腰:“再等等。”
陈幺亲了下王妄的唇:“我是难受。”
他声音细细的,“但不是疼。”
“阿妄。”
“……有点痒。”
第145章 病秧子(25)
王妄去过许多地儿, 见过许多的人和妖,但他喜欢的就这么一个人,他从小守到大, 一直想好好跟他过的人。
他的手很宽, 又修长, 揽着陈幺的后脑勺的时候,恰巧能包裹住:“别刺激我。”他声音低低的, 像是在隐忍的乞求, 有点低三下四的,但又不是完全的俯首帖耳, 这夹杂着强烈的血的煞和腥, 有点瘆人的戾,“你知道我多喜欢你。”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那些小衣服小鞋子他还好好放着, 有事没事总要摸一摸、看一看。
他媳妇真的好漂亮。
陈幺就亲了下王妄的唇瓣, 他受不了王妄身上的煞气, 他会觉得心悸, 但王妄身上又很温暖,他觉得他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他捂心口, 唇瓣都开始白了:“你收敛点。”他声音虚弱, “我受不了。”
王妄安抚地揉了下陈幺的后脖颈的一小块皮肉:“都还没开始, 忍忍。”
这是忍不忍的问题吗?
陈幺的情绪一直很淡, 这会儿却产生了不该有的畏惧, 他心悸得厉害,脸都开始泛红了, 瓷白似雪的肌肤, 乌黑像绸缎子的长发, 那抹红如同在雪地里斜斜探出的红梅鲜亮。
他有张圣洁心慈的脸,一直显得恍如天人,但这会却艳起来,有点妖,大片的色彩被打翻在纯白画布绚烂夺目、斑斓鲜艳的妖,他拉了下王妄的前襟:“我难受。”
王妄扳起陈幺的下巴,细细的吻他,从唇瓣到眼睑,他知道他不能受刺激,亲吻动作温柔又体贴,远古极凶的大荒在舔舐一只病弱的小猫。
他很高,肤色是经过风雨日晒的麦色,五官英朗锋锐:“等会儿就不难受了。”他伺候陈幺久了,自然是会脱陈幺衣服的,指尖绕着带子,轻轻地一拉,怀里人的外衣堆叠到了腰间,绵软的白绸雪一样的松软,“冷吗?”
陈幺的衣衫都是白的,无论是外袍还是里衣,他的发尾倒是乌黑,瀑布似的垂下,他眉心的朱砂很艳,刚和人亲吻过的唇瓣萦着水光:“还好。”
殿里烧着地龙,榻都是温热的,但能治愈他寒毒的还是王妄,他指尖素白而柔软,拨开了一些挡住王妄脸颊的碎发,年轻人英俊凌厉,那对狼性的眼眸翻滚着血海慢慢化作了至死方休的欲念,他感觉自己的心肺也滚烫起来了,他唤他,浅浅的、柔柔的沙,“……小妄。”
王妄。
阿妄。
……小妄。
年轻的天子不知道自己越喊越亲昵。
王妄知道,他扣紧怀里的人的肩:“喜欢吗?”
他的胸膛宽而阔,怀里的温度滚烫,唇齿之间也是能让人融化的热意,“喜欢……”喜欢我吗?
陈幺被翻了过去,他眼前晃了下,头枕到了王妄的枕头上,王妄之前说怕香囊膈到他,他还觉得王妄是想多了。
真的有点膈。
他的睫毛很长,王妄半跪在他身侧,俯身吻他,热切的夹杂着喜悦的亲吻,细细密密的像春雨,他呼吸开始有些紧促,指尖还攥着王妄的衣襟:“慢点。”
王妄的额前的碎发又垂了下来,他的眼神即使被遮挡了些,还是显得沸腾,亲一亲就要他慢点,等会儿怎么受得了。
他低头,指腹轻轻刮过陈幺的鼻尖:“娇气。”他被他那群不靠谱的师兄养大,是个很糙的人,但他对着陈幺总是很耐心,他等了会儿,“还难受吗?”
陈幺仰躺着,王妄在他身上跨坐着,两人离得很近,他只要掀开眼就能对上王妄的脸,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其实挺了解王妄的,这个人桀骜张狂、唯我独尊:“再等等。”
王妄已经很激动了,他是九阳之体,这种体质可谓是万里挑一,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但九阳之体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弱点,肉体重。
他们很容易被欲望蛊惑,他深吸一口气,眸中已然有些猩红,他朝下看:“幺幺。”
陈幺见他这么辛苦,其实多少有点愧疚,但他也没办法,他就这么一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受不了一点刺激,这回轮到他问王妄了:“难受?”
王妄蹭了下陈幺的下巴尖,他嗅着陈幺身上的清苦的药味,本该稍有平息的欲望越烧越烈,他哼了声,像小狗在哼唧:“我要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