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先强吻的小叔子,按道理来说,他理亏。
“行了,放我下来,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们一笔勾销。”
他伸手去扒腰间的大手:“你别把我的腰又掐青了。”
“我有分寸。”
虞渊低头用牙齿解开太启领口的扣子,又抬头凑上去,吻住了太启。
太启被吓了一跳,重重一口咬在了虞渊的唇上。
血腥味弥漫开来,虞渊放开了他。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替身,我不介意。”
虞渊用拇指擦去了唇边的血痕,笼罩在树影下的英俊面孔宛如鬼魅。
他又吻了过去,这一次,是舔/舐般的温柔抚慰。
“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们重新开始。”
虞渊一寸寸蚕食着太启的抵抗,他太了解太启了,太启来到凡间世界,仅仅是美食娱乐,就足以让他流连。
那么人间的极乐呢?
只是前奏,就足以让太启沉迷了。
这小破孩子吻技太好了,和他哥相比,青出于蓝又胜于蓝,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
太启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喝多了,也亲过一次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今天亲完明天就不认账,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只打算再亲一次的。
虞渊却没放过他。
他们从车外亲到了车里,隔绝了天地的小空间,让虞渊更加放肆。
虞渊避开了太启的吻,尖利的牙齿摩挲着太启的脖颈,哄着他说和先祖的过去。
“也没什么——”太启吸着气,因为酒意,被虞渊哄得毫无抵抗能力,“很多年前,我下昆仑打算捡一只神兽幼崽回去养,在山里遇到了你的先祖,那时候他大概就八九岁,和山里的野兽生活在一起,连话也不会说。遇见我的时候受了重伤,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了回去,当神兽幼崽养了——啊——你别咬!”
太启的脖子上一阵刺痛,他在虞渊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然后呢?”虞渊又去吻太启,哄着他继续说。
“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昆仑,教他说话,写字,读书,练武,我本来想给他一个神格,让他留在昆仑的,但昆仑众神不同意,他们说你的先祖有帝王血脉,必须回到凡间世界,我便把十王送我的佩剑给他,让他带回了凡间世界。”
“接着呢?”
太启说:“接着,他就去凡间世界当了皇帝,又肉身封了神,回到了昆仑,在我身边当神官,最后因为渎神,被我诛灭了,好了,你别啃了,你是狗吗!”
太启推了推虞渊,让他坐起来。
虞渊却摁住他的手腕,啄吻着他的唇。
“他喜欢你。”
“是是是,你们虞家祖传的爱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虞渊的手朝腰下的凹陷滑下去。
“他有没有碰过你?”
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太启本能地把虞渊的手拍了回去。
“干嘛呢?你也想死吗?”
太启推开虞渊,踉跄地坐起来。
太启的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即便是借着酒意和小叔子放纵,直觉告诉他,也不能进行下去了。
“所以,他碰过你,对吗?”
太启没坐稳,很快又跌入了虞渊的怀抱里。
霸道的独占欲和妒火让太启察觉到了危机。
“我给你说,你今天的行为,犯了你哥的大忌了,明天趁早去祖庙,给你哥烧两根香,和他说对不起。”
虞渊丝毫不惧,他拥着太启,低笑道;“我不会去。”
太启:“?”
你哥都压不住你了?
太启直接把先祖搬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民间传说,你先祖是假死?你也不怕你先祖劈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来吧,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找我的麻烦,只有你。”虞渊低头,在太启脖子上留了个吻/痕,“没人有能从我这里抢走你,就算是虞王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寄生 (10)
太启没有推开虞渊。
他太累了, 酒精作用的兴奋期已经过去,便安然在虞渊的怀里睡着了。
虞渊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帮他把副驾的座位调到舒服的角度, 系上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
回去后太启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去洗了个澡, 回到床边后倒头又睡着了。
这天晚上,太启又做梦了。
他做的还是那个被虞王强制压倒在床榻前的梦, 这也是他这千万年以来唯一会做的梦。
只是这一次梦里有所不同, 在诛灭虞王前,太启特意给虞王打了声招呼, 说千年后他有个不肖子孙虞泉, 天天都在气自己,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别假死, 早点死透了别留下香火在凡间世界, 搞得自己千年后去凡间世界享受生活时还要受气。
梦里太启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他清晰地记得, 虞王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对方没说话, 太启就当他答应了。过了会儿, 对方眼看着快烟消云散了, 太启又把他拿捏住了, 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虞渊的魂魄在哪里?”
太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在叫出虞渊的名字时,他又开始心虚了。
“这件事还挺、挺重要的, 你那个叫虞伯侯的后人说, 虞渊的死是神意, 这个神意是哪位原生之神的授意?为什么死的一定是虞渊?我一定要查清楚。”
“还有,虞渊在世时对我挺好的,我不能放任他死的不明不白,等找回他的魂魄后,我还打算和他结婚,把他给我的遗产还给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的魂魄。”
他是这么给虞王表明态度的,只是在梦里,他有些摇摆不定。
他不会经营,不懂商业,那么多股份和遗产留在自己手里,能守住全靠虞渊去世之前的安排,等他之后回昆仑了,这笔遗产肯定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还是还给虞渊最好,光明正大地还,那就只有结婚这个途径了。
但他不止答应过一个人的婚约,小叔子那破孩子也要和自己的结婚的。
太启开始焦虑了,选谁呢?
一个对他好,宠他疼他,把他捧在手心里,另一个虽然天天惹他生气,但他看得出来,这小叔子就是故意使坏想引起自己注意,关键时刻是靠得住的,说要和自己结婚也是认真的。
他对虞渊和弟弟虞泉都没什么感情,但这两人在他心里,无疑都是特别的。
太启在梦里抱怨,念叨着虞王没给后人遗传点好的,偏偏把对自己的占有欲刻在了基因里给子孙后代留下来。
“我也很难啊——”
太启头疼,眼看着虞王化为尘埃四处散去,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方块狐狸脸。
“您可以两个都要啊。”
太启正思考着凡间世界这高深的感情问题,被从天而降的藏狐煤球吓了一跳。
他睁眼一看,藏狐煤球尾巴钓在头顶的吊灯上,整个狐狸身子在床的上方晃来晃去饶圈圈。
“反正您是神,又不受凡间世界的法律管,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没问题,所以您纠结什么呢?还是先起床吃饭吧,您老公的魂魄都没找到呢。”
太启坐起来,把藏狐煤球从吊灯上扯下来,揪着它就揍了一顿。
藏狐煤球被揍得嗷嗷叫,抱着脑袋在卧室里瞎窜。
“您没有人情味!”藏狐煤球逃无可逃,在角落里缩成一个毛球,“您怎么能揍小动物呢?”
“我可比一千年前有人情味多了。”太启抖了抖衣服上的毛,“上一个闯入我房间的,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又不是我想进来的!您小叔子让我叫你起床,我在阿姨们的面前又不敢说话,不只有穿墙进来叫你了。”
虞泉叫他起床的?
太启问:“几点了?”
藏狐煤球说:“都十点了。”
“十点都还不去上学??他还有几天考试他知道吗?”太启冲进卫生间,“等我去骂他。”
太启飞快洗漱完毕,穿上拖鞋走到门口,门一拉开往外一走,差点和敲门的虞渊撞了个正着。
虞渊扶住他:“小心点。”
太启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不去上学?”
虞渊说:“我在等你。”
太启:“?”
他一下子卡了壳。
虽然昨晚的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说过喝醉了,明早起来一切不认。
“等我做什么。”太启把虞渊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扒下去,避开虞渊的目光,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了,“快去上学。”
“我陪你吃完早餐就去,现在没课了,都是自习。”
太启没说话,平常都是走楼梯下楼,今天却选择了电梯,还把藏狐煤球和虞渊都挡在了门外。
按楼层时,太启在电梯的镜面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是和昨天同样的一张脸,太启却从眼角的红晕和红润的嘴唇里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宿醉和酒精的影响还在,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犹如花苞初开的娇艳感。
还是有点亲多了。
在出电梯前,太启把嘴又狠狠擦了几下。
这小破孩子真的太讨厌了,亲得这么用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