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对于鬼神之说,比上一辈还迷信,上一辈请道士请神婆,他们直接上网算命转发锦鲤。
“那天云婆婆真的推倒了香炉吗?”
“天啊,那个香炉可不得三四百斤,云婆婆怎么可能会推倒。”
“可能有什么上了身吧,力气会特别大。”
“噫,好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有客人来,太启点了一大堆外卖,刚刚才和家里的阿姨一起,把送来的外卖装盘送上桌,一来就被这些年轻人缠住了。
“我们可不是小孩了。”
“嫂子,你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吧。”
“对啊,坐下一起聊天嘛。”
谁就比你们大一两岁了?
我年纪可要在你们年龄后添上三个零。
太启心道,果然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闲着没事就爱聊天。
他对聊天可没什么兴趣爱好。
太启在餐桌边坐下,无视了周围五六双眼睛,自顾自地吃着凤梨酥就红茶。
“嫂子?”
“嗯?”
虞渊的堂妹虞如琢问:“云婆婆真的中邪了吗?还是信了什么xie教?”
“封建迷信要不得。”太启学着电视的里长辈,教育这群小屁孩,“要讲科学,敬鬼神而远之,你们老师给你们讲神话讲封神,是为了让你们今天在这里讨论云婆婆是中邪还是信教吗?”
虞如琢问:“可是……”
太启板起脸:“没有什么可是,昆仑万神殿里那么多因为功绩封神的香火神,难道你们每次聊到他们时,都讨论他们的力量多么强大,可以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吗?难道不是讨论他们的功绩吗?”
“我觉得,我们可能更喜欢聊他们的八卦。”小堂妹虞巧巧说道,“今年贺岁片还要上一部昆仑诸神大战的特效大片呢。”
太启:“?”
昆仑上可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诸神大战。
当他这东君是死的吗?
“战什么?有什么值得大战的?”太启说,“这简直是胡闹!”
虞如琢说:“可是昆仑万神殿里的香火神,都是人封神的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也会想追逐名利,尤其是拥有了超脱凡人的能量后,心态肯定会发生变化,怎么说呢,这就是人性,就算是神性也掩盖不了,我觉得这个电影的设定还蛮靠谱的。”
太启听懵了,本来想给这群小屁孩上一堂教育课,结果自己反而糊涂了。
人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太启为此特意买了一本《人性的弱点》,浓鸡汤比他看的那本以虞渊和赵天端为原型的狗血故事还难懂。
他决定和虞渊两人约着去看那部贺岁档电影,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拍的是个什么神性人性。
晚上虞渊回来时,太启便主动邀约他大年初一一起去看电影。
如果是平时,虞渊应该会欣然接受,并且安排好当天的鲜花,晚餐和礼物,这一次,虞渊给了太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尽量安排时间,这段时间比较忙。”
“忙工作吗?”太启也听虞渊说过,年关会比较忙,可虞渊看起来根本不像之前忙工作时的游刃有余,这几天他早出晚归,太启连拒绝同房的理由都不用想了。
“不是。”虞渊说,“虞王陵塌了一部分。”
这也值得费心?塌了就塌了嘛,反正是个衣冠冢,难道还怕虞王跑出来吗?
还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故,也让虞渊怀疑人生了?
太启说;“都给你说过了,封建迷信不可信,你还不如信我,我说你长命百岁,你信不信。”
虞渊被逗笑了,他轻轻抱住太启。
“你这么厉害?”
太启问;“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虞渊问:“比如呢?”
太启伸出大拇指,在虞渊的额头上轻轻抹了一下。
一个金色的符箓隐没在虞渊的眉心处。
虞渊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意从眉心处灌入全身,精神顿时一振。
这个符箓可以保证虞渊不会被任何邪魔攻击以及人为施展厌胜之术,太启本来不想用的,但他真的想去看电影听虞渊讲讲人性,而不是听虞渊回来说无聊的工作。
谁愿意听老公回来聊工作。
虞渊凑到太启的耳边,嘴唇摩挲着他的耳廓:“你刚刚那是什么?”
“这个——”太启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合适的词汇,要一个能让虞渊安心的,又有些玩笑性质不会让虞渊怀疑的。
所以他选了一个昨天让虞渊帮忙充值购买的网文里提及的词汇。
“是标记。”
可惜太启忘了,昨天虞渊也扫过两眼这本文。
因为太启问他,为什么这篇文里,有六个厕所。
“哦,我懂了。”
虞渊的笑容里有些暧昧,他暧昧地捏了捏太启的后颈。
“那我是不是应该也给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原生之神 (10)
“不准摸这里。”
太启捂住后颈,这里是块细嫩的皮肤,大多数时间都被衣领或是头发遮掩着,突然一下被虞渊粗糙的指腹捏住,有种就像是被剥掉衣服拿捏住脆弱之处的诡异感。
难怪ABO题材的设定里把腺体藏在了这里,全身上下就这里最合适,否则半遮半掩,敏/感,皮肤面积不大不小,A可以强制O暴露,O也不会轻易暴露的地方,太启只有想到脚心。
太启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
虞渊:“……”
为什么他老婆在这种时候,不是编些荒唐的理由,就是当在开玩笑?
——看来是他不够努力了。
虞渊向前走了两步。
太启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正贴着墙,房门在他左手边的位置,离他站的地方还有两三米远。
他收敛笑容,变得有些警醒:“你要干什么?”
虞渊倾身,凑过来低头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太启接受度良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喜欢。
很快,情况就变了。
虞渊的吻变得强势又凶狠,仿佛要把太启从内到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太启很快就从深吻中清醒过来,在他挣扎着打算推开虞渊的前一秒,虞渊扣住他的手,把他从背后压在了墙上。
尖利的牙齿叼住太启后颈的皮肤。
太启感觉到后颈一阵刺痛,身体顿时一激灵。
“是这么标记的吗?”
疼痛过后,又是温存的舔舐。
“虞渊。”太启按捺住攻击的欲望,“你放开我,我答应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做到。”
还没等虞渊开口,太启马上补充道:“除了同房!”
“那我们,生个宝宝?”
太启终于有空转过身来,和虞渊面对面。
听到虞渊的话,愣住了。
半晌,他反应过来了:“你耍赖!”
“你呢,你不耍赖吗?我们结婚已经快三个月了。”虞渊圈住太启的腰,低下头,和他鼻尖蹭着鼻尖,他并不是质问,对待太启,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时间拖了这么久,太启找理由也没当初那么理直气壮了。
“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知道。”虞渊低下头,在太启的颈侧又咬了一口,“那就再让我给个标记。”
这个标记不怎么痛,但是深刻,看起来也并不容易消。
在向家里的阿姨,小吃店的老板,以及偶尔上门来串门的虞家亲戚解释过无数次后,太启戴上了围巾。
就连大年三十的团年饭,太启都没把围巾摘下来。
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在接连发生变故后的这一年春节,虞家的紧张气氛也到达了顶峰。
虞渊的父亲一共有四个兄弟,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在云婆婆出事后便一直蠢蠢欲动,到了虞王陵塌陷后,更是联合各方势力各显神通。
也就是在春节上,太启才知道为什么虞渊这些天一直这么忙。
虞王陵东南角的陪葬墓塌陷了一部分,因此要不要借此挖掘虞王陵,再一次成为了风尖浪口的争论。
历朝历代,虞王陵一直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历代帝王敬畏它,同时,也有不少沉迷丹药的帝王希望从里面挖出点什么。
虽然虞王陵是一个衣冠冢,但是传说中,元正二年虞伯侯斩妖道平息巫蛊之乱时用的那把剑葬在了虞王陵里。这把剑自上古便赫赫有名,是十王时代十位氏族首领一起献给东君的一把剑,几百年后虞王突然带着这把剑出现,因此这把剑被民间成为天子剑,虞王被认可十王之后,虞伯侯自称虞王后人,也是因为这把剑的缘故。
虞王封神,虞伯侯也有绝地通天的神通,这把剑若是真在虞王陵里,一旦出土,带来的影响无异于发现了外星人。
帝陵不能随便挖掘,而虞王陵是后人所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帝陵,这次塌陷后,保护性挖掘是名正言顺的,虞渊却把挖掘虞王陵的提议压了下来,为此争议不断。
太启还是不能理解这把剑后面的纷争,天子剑确实不凡,但是凡间世界是属于人的世界,神和这些神兵都会被天然压制,兴许出土了,也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而已,最多就是材质特殊点儿,但深海,宇宙,甚至人的大脑都没有完全被认知,特殊材料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