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良胡大等人听见他们的大王说‘我’。
胡大抱拳道:“大王,让属下去吧。”
“属下和胡大一起去。”
萧锦毓有自己的顾虑,他们去了,寻到了还是寻不到,他都无法得知消息,还不如他自己去寻,彭良揣测到萧锦毓的心思,便说道:“属下认识一个人,此人擅养鸽子和雏鹰,他养的鸽子和鹰,结果训练后,可传递书信。”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虽然送消息的鸽子和鹰,并不是次次都能回,但十之八九。属下写封书信代为引见,此人定会协助大王。”
“好,好!”萧锦毓拍了拍他的肩。
这边选了六人由胡大王亭带队,临行前萧锦毓赐了金牌,下了旨意,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将人带回来。临行前彭良看着胡大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次有所准备,所以一行人都是高手,萧锦毓真是恨不得一起去,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多希望自己不是大越的大王,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什么百姓,什么江山安危,统统都一边去。
等到马儿跑的没了影,他才转过身,身后是云梦的百姓,有正在康复的病人,他们得的是一种大越没有的病种。
萧锦毓暗暗握拳,不管幕后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可饶恕,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云梦城又恢复了昔日的模样,城里的戒严已经解除,街道上又响起了往日熟悉的叫卖声,城外的帐篷也在慢慢撤去,最终那些个病人,都一个个康复。
百姓们更加觉得白天师不得了,难怪有人要加害天师大人,一定是害怕大人的法力,所以设局陷害,不惜用如此恶毒的计策,引得大人落入他们的陷阱。
百姓纷纷为他祈福,有人折了纸灯放在河上,有人上庙里烧香,有人在家里对着自家的佛像吃斋念佛,
萧锦毓冷静下来也会想这个问题,幕后之人若是公子恒,可公子恒没有这样的脑子,莫非是其他人?是他国人?
知道白翳会卜卦,所以估计写了那个东西,王大人等来了天师,自然会请他卜卦,卜卦后,白翳便会有所准备。
不得不说策划之人心思细腻又歹毒。
若是白翳不知道这种病不提前准备,那疫病便会迅速蔓延,云梦城变死城,白翳脱不了关系,要下手简直容易。
若是提前准备,便像如此这般,白翳还是按照他们的步调,走向陷阱。
砰的一声,萧锦毓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命令道:“快马加鞭前往乌恰,寡人要尽快知道公子恒近期的行踪,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是!”
过了两日,入夜,萧锦毓正摩挲着白翳亲手做的一把梳子,梳子的边角已经被摸的光滑,他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相处点滴,突然外面一阵喧闹,萧锦毓不满回忆被打断,正要斥责何事喧哗,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喊道:“大王!白天师回来啦!”
萧锦毓一下站起身心中难掩激动之情,快步走向外面,入眼便看到有些狼狈的白翳裹着披风走了过来。
“翳儿!”萧锦毓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好半天才放开,看着怀里的人,脸上有丝丝血痕,抬起发抖的手,将他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翳儿。”
怀里的人似乎很虚弱,只是看着萧锦毓,脸上露出绵绵笑意,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萧锦毓看也看不够,往他身后瞧了一眼,似乎只有白翳一人,便问道:“小冬子和冯玉呢?”
怀中人低头不言语,满是悲伤“他们……”
见白翳声音哽咽沙哑,萧锦毓此刻也不便询问事由,先叫人带着他去梳洗修整,等人进屋了,萧锦毓才问将白翳送进来的人:“在哪里找到大人的?”
“在医馆,有人在回城的路上见到有人受伤,便将人用马车驮了回来,在医馆的时候有人认出是大人!”
“赏。”
“诺!”
士兵很高兴的下去了,萧锦毓站在屋门口许久,在迈腿进了屋,有人在伺候白翳沐浴,萧锦毓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一直徘徊巡视,像是有所感,泡在浴桶中的人回过头来:“大王。”
萧锦毓过去摸着他脸上的疤痕,很细,不深,已经结痂了,问道:“翳儿疼不疼?”
“不疼了。”
萧锦毓捏着他的下巴,缓缓道:“可是寡人心疼。”
怀里的人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可萧锦毓的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眼中闪动着什么。
第一百零六回 自救
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一阵阵的肉香引得一边坐着的狗连连咽着口水,它着急的盯着滴着油的肉,又看了看正在烤肉的人,嘴里发出一阵阵呜呜声,似乎在催促他快一点。
“你着急你自己烤。”
狗不知道那人说什么,总之肯定不是啥好话,前几次它就听了男人的话,往火堆里伸爪子,结果被烫到了不说,本来狗爪子上就没几根毛,再烧一烧就更没了。
见狗不上前,只是坐那等着,但那副模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儿上,一会儿兔腿儿给你吃,但只能吃一个知道吗?”那人看了眼一旁的山洞里,有些伤神,“里面好几个伤员呢,他们也等着吃,吃不好他们就好不起来,好不起来就会死,死你知道吗?挂了,over了,没了,费劲巴拉的结果挂了,你说你甘心我?反正我不甘心。”
狗不知道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是什么,人话他又听不懂,不过差不多知道,是说这兔子不能全给它,它看着男人心情低落,走过去用嘴顶了顶那人受伤的胳膊,换来那人一阵闷哼。狗很大,虽然它没用力气,但对于受伤的胳膊来说,这也是不能承受的。
狗抬起爪子又要挠身上,被白翳拍了一下:“不准挠!本来就快成秃毛狗了,我给你上点药。”
擦上药后,身上凉飕飕的,显然好多了,狗就看着男人烤兔子。
又翻动了一下火堆上的烤兔子,将木叉拿下来,肉喷香,男人和狗都咽着口水,男人用干净的树叶拽了一条腿下来,放在地上的叶子上,拍了拍狗头:“慢点吃,烫的很。”
“汪。”
狗回应了一下,男人拿着竹筒树叶和剩下的兔子走进了山洞,山洞边的架子上搭着几件衣服,已经干了,山洞里面的地上,躺着三个人,都没醒,他们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把竹筒放在里面,里面装的是找来的山泉,男人蹲在那里用小刀把烤兔子给拆了。
男人过去摸了摸三个人的额头,都还有些低热,他拿出被撕成小块的布巾,蘸着水,在他们的嘴唇上滴,查看了伤口后,男人起身往外走去,狗跟在他的后面,一人一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来,男人背着用布系成的袋子,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山洞前张望,他惊讶了一声赶忙快步过去:“祁大哥你醒了!”
“大人!”
“快先去里面坐着。”
醒来的人是受伤的祁永,而跟着狗回来的人,自然是白翳。
祁永受的都是刀伤,好在没有被捅进去,都是划伤,白翳的贴身小药包里面有一些针线,时间紧任务急,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快点长好才是真的,所以祁永的伤口都被缝上的,好在这里野外寻些草药不是什么难事,这几个人都没有高烧,不然白翳铁定没怎么淡定。
祁永看到白翳的胳膊受了伤,被一根带着掉在脖子上,十分的愧疚自责:“属下没能保护好大人。”
“……”该怎么说这胳膊只是搬运他们几个人的时候伤到的,并不是被坏人弄伤的。
算了算了,就当是那些人弄伤的吧,白翳心想,要是说了第一显得自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第二,他们会更自责,索性就这样吧。
白翳将水递给祁永:“喝点水吧,这边虽然条件不好,但好在吃的喝的不算缺,”他将布袋解开,“我摘了写果子,那兔子是刚烤的,应该还温着,要是冷了我再去热热,一会儿吃了。”
“大人……”祁永看着山洞里的草铺,声音都哽咽了,“是属下大意了,才让大人落得如此境地。”
“瞎说什么呢,这种事日防夜防也是防不住的,只是希望大王那边别乱了阵脚,给对方有机可乘。”
“大人,我们晕睡几日了?”
“五天了。”
“现在若是回去……”
白翳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为何?”祁永捂着胸口,“为何回不去了?若是大人怕行程的问题……”
“就是行程的问题,”白翳看着洞外趴着晒太阳的大狗,“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们已经不在大越了。”
祁永大惊失色。
不在大越了?那是在何处?这可怎么是好?若是到了有人的地方,被认出是大越人……虽说周边不少国对大越很是敬畏,但并不是没有敌意,更何况若是大人被认出来,那可是真的危险。
“先别想其他的,我们几个始终大王不会做事不管,但也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找,这地方顺着云梦成外的河流往下,若是周围有人烟,我们早就被人给捞回来的,既然没有,估计可能是在一个人比较少,或者很偏的地方。”白翳语气还算轻松 ,反正这会儿也不会有人继续追杀他,“不如就在这里把伤养好,然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