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以前的教诲我也都记在纸上了,您看看。”
白翳看着他拿出一摞纸,那些纸还是他送给冯玉的,看着那些字和那些句子,白翳突然觉得,这也是门生意啊。
“冯玉,你缺钱吗?”
冯玉一愣,点头:“缺。”
对于白翳的直接,冯玉并没有不好意思,他确实缺钱,而且他也在努力攒银两,想换个大一点的房子换一个好一点的居住环境的心情和我们现代人一样,而且他对白翳的信任让他很自觉的坦露心声。
白翳当然知道文人都喜欢是金钱为粪土的高雅调调,更看过自己连饭都吃不饱,还要卖弄清高,不顾一家老小饿肚子,所以听到冯玉二话没说就点头,他十分有责任让冯玉成为一个有钱的文人。
“你想赚钱吗?”他说,“虽然你现在跟着我,工钱比以前在宫里多,但还是不够多,最起码买房子置产业还是很困难的,”不过比在北京上海深圳买房子还是要容易一些,“我有个好主意,但还是要看你愿不愿意。”
“愿意!”
白翳突然坏水冒了出来,小声问道:“你知道这里有小倌儿馆吗?小倌儿就是,青楼喝花酒,男的。”
冯玉本来就白,这一听脸更白了。
刚才还打心里新人白翳,结果没想到白翳居然是这样的大人!
冯玉往后退,死命摇头,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白翳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你看你吓的。我逗你玩的。”
冯玉又蹭了回来:“真的?”
“我是哪种人吗?我看你的字写的不错,不如卖字吧,”白翳拿起一个方正的抱枕,“你看着枕头上多半都绣着花鸟什么的,买回去也都是女儿家用的多,如果上面绣上字或者诗词,是不是更大气一些?”
“大人真聪明!”
“呐,你写一些诗词和字,你可以在字形上创新,然后照着你的字绣上去,卖掉后给你抽成,但你的字只能我用,不能再卖给其他人。”
“那是肯定的,只是,”冯玉担心,“卖的掉吗?”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我……什么都不是啊。”
“谁说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我的学生吗?而且,你长的帅啊。”
冯玉听白翳承认他是自己的学生,很兴奋,后听到后面一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人长的好,字也写的好,啧啧。”简直不给人活路。
还好自己长的比他好,还会占卜和中医,不然很难坚强的活下去。
冯玉还在那觉得这钱并不好赚,白翳却不以为然:“你给我写个扇面儿,我给你打广告。”
取了把紫檀的扇架,打开,冯玉说要不画个画得了。白翳气的啊,会画画了不起吗!
好,确实了不起。
“不要,就写字,我们弄的清爽一点。”
冯玉坐下,毛笔蘸了蘸墨,写啥呢?
看了看白翳,冯玉心中有了思量,下笔在扇面上写下四个字:君子如竹。
然后用墨汁,在旁边画了幅山水竹子的图……
白翳:……流弊。
#当初拒绝了学生的拜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这四个字写的十分飘逸,有君子的风姿,又有竹子的苍劲,白翳觉得冯玉很有点宋徽宗创瘦金体的架势。
“真好!”白翳越看越喜欢,再看冯玉,被夸了后耳朵尖红红的有些害羞,“印章带了吗?来,盖上,掌柜帮忙那个印泥。”
“好嘞!”
写个扇面就够了吗?当然不。古代会写扇面会画画的人不要太多,所以白翳取了店里制作的一个纯麻的袋子,让冯玉在袋子上写了一个‘雅’字,然后点了一朵桃花。
因为梅花总觉得会倒霉……
卢中特别喜欢白翳过来,不是每次吧,但差不多来了就会有个赚钱的新法子,他们店流水比原来少,但赚的一点没少,仔细算算还多了,军队里的军饷是不用愁了,有了钱自然不用担心武器和粮食,他打心里高兴。
白大人这么厉害,如果把白大人请到军营,一定能给我们军营带来更多打仗致胜还能减少伤亡的法子吧!实在不行,卜个卦看看凶吉也行啊!
白翳这边拿着扇子上街显吧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卢中算计着怎么拉(骗)去军营呢。
第八十六回 何为有用?
白翳上街是全民关注,加上上次卖力的为深闺妇女少女创收,他在民众中地位是蹭蹭的。运调雨顺什么的那是跟国事有关,她们那些老百姓最实际的无非是想过的好一点,更好一点。
女人也想手里有点钱买买买,从现代过去的白翳对这个太好理解了,手里自己没钱,说话都不硬气。
回去的路上被人塞了不少好吃的,小冬子帮他拎着,白翳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心想下一步就是建个小学堂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来读书认字,当然,这笔钱要萧锦毓出。
小冬子挎着袋子,有字的一面冲外,果然很多人看,他挺着胸十分得意。
白翳看着他的表现,很满意,回宫后赏了他一些吃的和银子:“今天你这模特干的不错。”
小冬子知道模特是什么意思,白翳有说过,他是没想到自己一个太监居然还能有这般用处,内心也不是那么自卑了。
萧锦毓回来看见白翳站在树下故作风流的样子,忍不住一把夺过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调皮的很。”
“我这每天努力的给你创收,你还打我。”
“天天往外跑,小心被叼走了。”
“有人跟着呢。”白翳看见一边托着木盘的宫人,“这是什么?”
“忘了?夏至快到了,这是祭祀的礼服,去试试。”
瞅着那一大堆,白翳头疼:“这天也热起来,你让我穿这么多祭祀啊。”
“怎么?翳儿还想不穿不成。”
“……”这人还能不能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让他这个堂堂天师的脸往哪儿放!
索性白翳也不用操心这些,穿上繁复的服饰,大气庄重十分好看,萧锦毓也是上心,尺寸分毫不差。
萧锦毓站在他身后,目光在他的腰身上流连忘返:“寡人亲手丈量的尺寸,果然合身。”
“还真是谢谢大王了。”
“翳儿这么说太生分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就你这爪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难道还要我说谢谢啊!
“说什么说,”萧锦毓贴近他的耳朵,“亲一下即可。寡人又不是那种贪婪之人。”
真是呵呵了。这人完全就是没下限。
宫人们低着头假装自己听不见,每天都看见和听见大王对着白大人一本正经的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简直要命。
对的,虽然是每天都听,但还是一点免疫都没有,因为他们每天说的都不一样。
话说除了白翳拿出去不重样的扇面,布袋上的字,就连包果脯送人的时候,白翳都不忘叫冯玉写一个大气的字在方正的红纸上,然后包在果脯的最外面,白翳这么卖力是因为这都是他的买卖啊。
虽然他只有一成,但销量多了那一成也是很客观的,他点过萧锦毓给他的银票,在古代大越,他已经是富翁了。
而且既能赚钱又能推进大家对书法的热爱,也是全民学习的一个预热。
李白的静夜思被冯玉写在纸上,白翳将这幅墨宝裱了起来挂在如意居的大厅里,李白的名字也是大家讨论最多的,但没人认识,又得知是白大人诵出来,故而再次觉得天师大人不同凡响,认识这么牛xx的李白。
问来问去都没人知道李白的一丢丢信息,唉,这么神秘的李白,果然是天师大人才认识的人啊。
当然,除了‘找李白’以外,文人还有‘大家一起来说一说这字写的如何’的活动。有人认出那些字是冯玉的,惊讶的同时又十分不耻,觉得一个读书人,居然把自己的墨宝这么随意的认人摆放,写的满大街都能看到,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再看到冯玉现在穿衣打扮,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寒酸样,更是认为此人已经是文人的耻辱,把珍贵的墨宝当钱卖,这将风骨置于何地?
白翳正要从楼上下来,便听见下面不小的动静,一个声音语气十分激动,带着八分刻意二分得意:“冯玉,你寒窗苦读换来一官半职,职务虽小可也算是为国效力,可你现在居然卖字!你居然卖字!你简直有辱我们读书人,以后千万别说是我康恭安的同窗!真是,真是浪费了你家中老母的一片苦心。”
冯玉被他说的一个愣,睁大眼睛十分无辜和不解:“康兄为何口出此言?”他在书院的时候跟这个人也不熟,就算自己真卖字了,自己都没觉得什么,他怎么这么激动?再说他现在也是白大人的门徒,大人都没说什么,而且这还是大人觉得他字写的不错才叫他卖的呢,这人以为谁都能卖吗!不过此时此刻不要扯白大人,他怕给白大人招黑,于是说,“我家中老母并没有觉得我的做法不妥。”
康恭安脸色更难看了,对旁边的人说:“你们看看他,不知悔改,还牵连老人家,真是!”似乎是话说不出口的样子,他甩了下自己的衣袖,哼了一声,以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