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毓坐在他身边,尤其他一直记得之前白翳做的梦和梦中那一卦,所以这些日子他也没去找罪魁祸首,就好像衡松长期中毒的事只是家宅阴毒之事而已,但就是这么不管不问的,俞氏还是死了。
白翳宫里宫外的跑,虽然挺忙,但还是抽空把椅子和桌子给做出来了,图纸依旧画的有点惨,但做出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能坐着好好吃饭,绝对是幸福的事,不然在跪着吃,他迟早得胃病。
萧锦毓在城里的店铺也已经开始装修,太医院备好了上回白翳要的枕头的原料。其实原料是次要的,主要是枕头的面料和花纹,但这个春杏儿和春桃比较在行,他说了要求,这两个丫头心思也活,做的样品让白翳爱不释手,反正萧锦毓的床也大,放在床上可以当抱枕。
萧锦毓是很郁闷,想他两都睡这么久了,翳儿居然宁愿抱个枕头都不愿意抱他。
白翳觉得春杏儿和春桃留宫里只照顾他起居,很是屈才,但在古代,女子并不能随意在外面谋生计,于是跟萧锦毓商量,想把春杏儿春桃教会了后,让她两去找一个女工,给她们做培训。
自从艳夫人和俞氏的事后,白翳对古代女性的地位又是可怜又是担忧,不管这两件事的主谋是不是一个人,都改变不了,把女人作为棋子这个事实,还是那种随时送命的棋子。当然,女人固然可怜,可也不无辜。
“你做主就好,就怕这两丫头真不在你身边了,你又不习惯。”
“怎么会呢?”白翳坚信不可能,“还有小冬子呢。”
萧锦毓呵呵一笑,等着听白翳抱怨。
冯玉这天上交完工作报告后,碾着脚尖不跟走,白翳问他:“可是有事?”
“前些日子看大人忙,就没打搅大人。”
白翳挑眉看他:“何事,有话直说。”
“那个,柳大人托我帮他说说情,想让大人给他治治病。”冯玉脸红扑扑的,显然因为这事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下官本是不愿的,可他缠的紧,我实在没辙,不过我就这么一说,大人拒绝就是。”
“治病?”白翳才想起来这柳江春是脑淤血,虽然好了但一直他也没见到人,估计后遗症应该挺严重,“嘴歪了还是眼斜了?”
“大人真神了,这都能知道!”冯玉真是服的不要不要的,“嘴斜了,虽然现在好点了,但还是斜的,手还有点抖。”
想到柳江春对他不服,还打过冯玉,白翳撇撇嘴:“你这人倒是不记仇的很。”
“哪能啊,”冯玉对白翳很亲近,“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他欺负我没事,但不能欺负了大人,而且他这也遭到报应了,神明诅咒了他。”
白翳自动忽略了最后那句,反正古代迷信还是很严重的,但这人也这样了,家书房也烧了,寻思一下,该治病还是要治,其他私人恩怨单说。
结果等白翳面见了柳江春,才知道他们找他来治病,并不是他以为的治病,而是驱邪。
白翳:真当我是神棍了!
第六十六回 能干的冯玉
白翳发誓,他所知道的卜卦观天象看手纹相面什么的,跟驱邪那是两回事,其实卜卦也是根据各种复杂的长期实践后才慢慢得以完善,而驱邪这东西,完全就是瞎扯淡。
但眼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柳江春是中邪了,被神鬼报复了,因为得罪了天师大人。
看到大家对自己敬畏害怕的表情,白翳心中表示:很好,这很主角,以后应该没人敢欺负自己了吧。
柳江春看到白翳内心十分恐惧,就差趴地上抱住白翳的脚丫了,晕过去后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就眼斜口歪了,加上家中着火,他对大夫说的气血上扰、迫血妄行根本听不见去,耳边一群人说中邪了中邪了,他也相信是中邪了。
哪有人能金口预言的,在他们的认知里,除了妖怪就是神仙有预知的能力,还有,不排除‘你要倒霉,让你倒霉的人就是我’这样的事。
不管怎样,他现在对白翳的怕更多一些。
白翳见他这样情绪激动,这对脑淤血的患者绝对是大忌,即便现在治好了,就这情绪,迟早也是要完。
好说歹说,哄骗柳江春说自己把治愈的仙气凝聚到了针上,待他将仙气扎到体力,他的邪气慢慢就散了,这家伙才肯老老实实待着给治,不然没法,柳江春都恨不得让白翳在他身上泼狗血画符念咒。
拿出订制的三棱针,让冯玉点了蜡烛,给柳江春来了一发火针,柳江春现在是出于生病状态,对疼痛感知度不大,所以别人看着挺疼,但他基本没什么感觉,对病患来说,这不是好现象,所以相反,等你感到越来越怕扎针,越来越疼,酸麻痛胀越来越敏感的时候,也好的差不多了。
白翳收起针交代他:“忌燥忌怒,忌喜忌悲,忌油腻浓茶,多吃蔬果。”
柳江春的病不是扎一两天就能好转的,不过好在他患病时间也不久,七天后,歪的嘴就回来了,手也不抖了。
因为还需要持续治疗一段时间,许文春又对火针非常热衷,白翳每次扎针都带着他,许文春已经不惑之年,但从白翳教他火针后,他便开始叫白翳老师,弄的白翳相当不自在。
回来的时候白术白前过来求见,拿出了最新改良的牙刷,经过几次的修修改改,现在的牙刷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次做了不少。
萧锦毓回来的时候看见白翳在桌上摆弄盒子,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牙刷说道:“寡人已命能工巧匠打造了玉质的刷柄,翳儿可要看看?”
“要!”必须要啊,土豪牙刷肯定要看看。
萧锦毓使了个眼色,刘英回身吩咐,没一会儿太监就捧着托盘来了,托盘上的四方物件儿用锦缎盖着,特别金贵的样子。
萧锦毓让白翳自己去拿,白翳觉得自己比土豪还土豪。
揭开布,捧起木雕的精致盒子,解开盒子一侧的铜扣,打开盖子,盒子散发着幽香,盒子里被隔开,一侧放着两支白玉的刷柄,另一侧是刷头,一边的小玉瓶里不用猜也只知道是配置的牙膏。
白翳惊讶道:“大王你真厉害,这你都想到了!”他拿起刷头和刷柄,将刷头插在玉质的刷柄上。
萧锦毓坐在他身侧,很满意刚才白翳看向他的崇拜的目光:“上次寡人提到刷牙会坏损的问题,做成玉制金制的,若是富人家用,坏了虽然也不是买不起,但始终有些浪费,于是寡人就想,若是刷头和刷柄能分开,这样每次换只需要更换刷牙即可。”
“太棒了。”白翳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但由于做成分离式的,又要讲解和实验,他也犯懒,就干脆没弄,没想到萧锦毓居然不声不响做出来了。
“翳儿在做什么?”
白翳看着自己的盒子,再看看萧锦毓的,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萧锦毓这个是卖给有钱人的,他自己准备的是准备送给冯玉的,所以也不用太讲究。
“白术他们又改良了牙刷,我拿两只给冯玉用。”
“翳儿对那冯玉真是上心。”
“我跟他是朋友,”白翳合上盖子,叫小冬子跑一趟,把盒子给冯玉,顺便教一下冯玉这牙刷怎么用,顺便如此这般交代了一下,让他回家后这样那样。
不是白翳不想写下来,只是他字丑,拿过去还不够丢人的。
萧锦毓听了白翳的话,心道这就是你们心中完美无瑕的天师,明明是个奸商。
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便宜的牙刷做了不少,贵的也有现成的,单为了突出自己的东西与众不同,所以他们推出了订制了业务,自己选择要的款式,还能刻名字,没关系,只要你想的到的,都能满足你,只要给钱。
萧锦毓的店铺已经装修好,挂上了牌子,但用红布盖着,群众们很好奇这店是干什么的,一点风声也没有,也不吆喝,十分低调。越是不说大家越好奇,没事就一堆人站在门口围着议论。
冯玉拿到牙刷后喜欢的不得了,然后很认真的听了小冬子的话,第二天一早,他就端着杯子到自家门口对着街刷牙。
虽然一开始被当做智障少年般的看待,看很快街坊邻里就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了。
“他手里拿着什么?”
“看着和平时我们漱口的不一样呢。”
“你傻啊,当然不一样,没看是放嘴里的吗!”
冯玉家里只能算勉强糊口,住的地方是比较密集的居住区,房屋小,人多,正因为人多,也不像有钱人去弄风雅的东西,扯八卦就是他们最大的爱好,而且冯玉又在宫里做官,自然受关注度也高一些。
这会儿冯玉按照白翳的要求不但大庭广众的刷牙,还给自己加了不少戏,比如刷的很慢,刷的很认真,呲着牙每一颗都刷的锃亮,甚至面带愉悦,最后漱了口,还闭上眼来了个深呼吸。
不一会儿,大伙儿按耐不住的上前询问,冯玉当然一一相告,这是宫里白大人做的东西,名叫牙刷,我在试用,很快就会有卖的了。
“贵不贵呀。”
“哎呀这个怎么说呢,肯定比便宜的东西贵一点,比贵的东西便宜一些,但这是白大人想出来的,而且能清洁牙齿说话都带着香气,一个能用挺久,所以主要还是看自己需不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