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极是,”许文春皱着眉,“可是书房和卧室的摆设都不同,里面的东西也不大一样,这要一样样找,收效甚微了,不过,”他回想了一下,“以前给太师回诊,太师体内的毒性都会有所变化,下官在想,若是毒下在死物上,那每次下官来了之后,那个物件必是不能再用了,肯定要换新的,可太师屋内的东西,也不可能换的那么频繁。”
“衡大哥,”白翳和衡松最近的革命友谊越发深厚,衡松觉得总叫他太师太过拘谨,本来想让白翳叫他名字,但白翳还是决定叫他大哥,“你能回想一下屋里什么东西时不时会换新吗?”
衡松想了想,摇头:“并未,”他捏着帕子咳了两声,最近他喝白翳给他的药水咳嗽已经好多了,“若是时常换新,我不可能不察觉。”
众人又回到了衡松的房间,许文春看了一圈,最后若有所思的对白翳说:“若不是物件儿,那就是人了。”
衡松又把府上能进卧室的下人都唤了来,那些奴才一个个瑟瑟发抖,萧锦毓脸色阴沉,之前就已经换过一批人了,真是防不胜防。
白翳走上前说:“其实吧,能进卧房的,除了下面伺候的,还有其他人。”
“……”
听了白翳的话,萧锦毓问衡松:“你家那位美貌的妾侍呢?”
衡松难以置信:“不可能。”
“也没说一定是,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放过。”
衡松犹豫了片刻,便叫人去唤他的那位妾侍。白翳在心里给衡松点了根儿蜡。他听萧锦毓说过,衡松有个青梅竹马的夫人,后来夫人身体不好病逝了,就没有再娶,身边这位妾也一直都是妾,没有提为正房。
没一会儿,他家小妾就来了,白翳瞬间双眼就亮了,古人云举步轻摇白璧无瑕,诚不欺我。
萧锦毓看着白翳的反应,心说这女人若是下毒之人绝对一刀砍了,若不是,以后也不准白翳再到太师府!
而白翳则跟许文春咬耳朵:“太医之前没见过这女的吗?”
“回大人,没见过,下官每次来,女眷都是回避的。”
“你看她这么白,是不是白的不正常。”
许文春哪里敢一直盯着衡松的小老婆看,不过白翳这么说,确实是不正常:“只白不粉,确实不妥,有点像……”
“像中毒。”
许文春无声的表示同意。
衡松默默看着白翳和许文春的态度,心都凉了,如果自己的毒是这女人下的,那他原配的病逝,恐怕一点都不简单。
“贱妾俞氏见过大人。”
声音也好听,温柔极了,特别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简直想护在怀里一辈子不让她受伤,只想养在后院。
衡松说不出话来,白翳清咳了一声:“这位夫人,能否把你的手腕伸出来,看看你的脉象。”
俞氏顿时眼睛就红了,看向衡松的双眼委屈至极:“大人,这是何故,大人明知贱妾喜静,更不喜其他男子触碰……”后面的话还未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真是我见犹怜,可是白翳心里只想翻白眼。
我一点都不想占你便宜好吗!
萧锦毓当然也不想白翳去摸女人的手,还是可能藏毒的女人。
“许太医,去给他把脉。”
“是。”
俞氏看衡松背着脸不看她,更委屈了,哭哭啼啼的说要是被男人碰她就一头撞死。
白翳忙伸出尔康手:“别!”萧锦毓瞪他,他赶紧接着说,“先把脉再去死。”
“……”俞氏无语凝塞。
俞氏被控制住,许文春很速度的上去把脉,俞氏不依不饶的喊道:“你们这群登徒子,大人要给我做主啊!”
此时许文春收了手对萧锦毓拱手回报:“大王,此女确实脉象奇特,但是不是和太师所中之毒有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听了这话,俞氏一直擦着眼泪一脸惹人怜爱,白翳也看出来了,这女人还真没擦粉,要是放现代,保管一群妹子要跟他讨教美白秘籍。
萧锦毓看向衡松,衡松命家中的丫头给俞氏搜身,这俞氏身上只有一个香囊,许文春验了,只是普通香囊。
白翳看着要以死明志的俞氏,红着脸对萧锦毓说:“那个,我看过一种下毒的法子。”
“什么法子?”
他靠在萧锦毓耳边说:“就是,下在那里。”
“哪里?”萧锦毓挑眉调笑着看着他。
“就是……那里……”白翳看着萧锦毓的那张脸死活说不出那个器官,并且想在那张脸上打一拳。
“寡人听不懂,翳儿给寡人说清楚一点。”
滚!
第六十五回 真当我是神棍了!
白翳内心恼羞成怒,决定晚上回去再好好跟萧锦毓算账。他这人虽然大部分的事都挺装逼的,但身体器官也只当器官很厚脸皮,但对着萧锦毓的时候莫名会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
他不再理会萧锦毓,而是委婉的告诉衡松,我怀疑你的女人把激发毒性的物质擦在xx里,然后你跟他xxx的时候感染上从来激发毒性中毒。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下毒之法,衡松满脸问好。
白翳这时候想到黑人问号.jpg的表情包
不过即便是难以置信这种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但很快还是找了个稳婆来,毕竟白翳和许文春都不可能直接给俞氏看。
稳婆速度的拿着沾着俞氏下体分泌物的布巾出来,而且告诉许文春俞氏的下体并不似正常女人的颜色。
白翳目光烁烁的看向衡松,衡松顿觉唧唧一紧:“我……因为身体不好,很久没行过房事了。”
“哦。”
“……”衡松咬牙,觉得白翳哦的这一声十分意味深长。
还好衡松身体不行,不然恐怕也熬不到现在。
很快许文春就验出来俞氏藏的是一种很少见的叫苍羽的药物,此物阴寒这东西只产在湿热之地,只有要新鲜的苍羽捣碎的汁泥才有价值,不然就是无用的草,他们所在的大越国都安庆,并不产这个。至于以前还用过哪些药物,时间太久,已经不得而知了。
不过许文春说:“俞氏也被这些药物影响,无法生育,而且器官显衰竭之相。”
衡松手紧紧握拳,下令把俞氏的房间扒的底朝天,随后在养鱼的小水池里找到了藏苍羽的盒子,不过里面的苍羽已经腐败了。
俞氏看上去万分没想到会这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即便自己死了这件事都不会有人知道,衡松问她夫人的死是不是也是她做的,俞氏只笑不语。
俞氏被带走,众人也不见笑颜,毕竟前有萧锦毓的绿帽子,后来衡松身边的致命红颜,让人不得不多想。
衡松死了萧锦毓受到的损失是巨大的,而且衡松是常年有病,就算死了在外人看来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萧锦毓再怎么不解难以释怀,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好像你看着爱吃的东西,一口一口被别人吃掉那样,很不爽,但没办法,就算打那人一顿,吃的也变不回来。
知道了东西就好办多了,太师府重新整顿,衡松坐在院子里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内心十分凄凉,白翳收回把脉的手,交待道:“太医的药十分有效,还需吃上一顿时间,”将竹筒放在石桌上,“药别停。”
衡松叹了口气,就听白翳接着说道:“别难过,假以时日相信太师依旧能重振雄风。”
衡松:……
“怎么?不会这次过后就对女人硬不起来了吧。”
“大王知道你天天跟我胡说八道吗?”
“不知道。”
“……”衡松觉得自己都要脱发了。
白翳瞅他那样就难受:“能不能别跟怨男一样,这都死不了了还不高兴。”
“想到贼人用心险恶怎么可能高兴。”
“但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做了这么久,结果功亏一篑,这样想想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衡松随之一笑,之前苍白的脸现在也有了血色,身形虽还羸弱,但也不至于走一步都咳得喘不过气了:“还没好好谢谢大人。”
“不用谢的,我出诊的诊金不能走医保要付全款,希望下次来太师能准备好。”
衡松微皱眉:“医保?”
“就是大王给出钱的意思。”
衡松貌似有些明白了,不过他看向白翳:“没想到天师也是爱财之人。”
白翳起身用袖子拂了拂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风卷起一丝黑发,表情带着些怜悯,说道:“没办法,大王穷,我身为天师,只能能者多劳了。”
这几天衡松跟白翳越来越熟,但也越发看不懂白翳了。不说话的时候像高深莫测又不食烟火的仙,可说起话来又像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明明很矛盾,可在白翳身上又不矛盾。
不过,衡松知道,只要白翳是个难得的好人。
“衡大哥家的鱼真肥,烤了吃一定很好吃。”
衡松:我收回刚才的话。
白翳开心的回到宫里,萧锦毓询问了衡松的情况,白翳如实相告:“我担心衡大哥他以后视女人如猛虎了。”
“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白翳坐在椅子上吃这糕点,“好在我出手及时,不然再拖一拖他可就真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