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里也没几个人没听过白翳的‘神功’了,这次两人被小冬子选中,一方面是这两人跟小冬子有那么点私交,另一方面,这两人在自己当差的地方,都有些受排挤。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手活比别人强一点。
这次小冬子把他们推荐过来,剩下的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白翳肯定是懂这个的,电视里都这么演,基本都是关系户,但他相信小冬子不会胡来。
“我要的竹条做好了吗?”
“回大人,做好了,请大人过目。”小冬子将东西交给白翳。
白翳看着竹条,边角都打磨的很圆滑,不会有倒刺伤到手的危险,大小也合适,手里一共十个竹条,细看能看出差别,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他点点头问道:“你们二人分别做的?”
没人吱声。
“这问题很难吗?”
小冬子忙对二人说:“大人问话,照实说便可。”
两人跪下先磕头,后开口:“回天师大人,是奴才做的,奴才做了五个。”
“回天师大人,奴才也做了五个。”
“很好,”白翳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才叫罗一。”
“回大人,奴才叫罗十三。”
白翳问小冬子:“这不是本名吧。”
小冬子低着头,笑容有些苦涩:“回大人,小的们从小进宫,有的即便有名字,也不会再用,有的根本就没有名字,所以就有总管来取。”
白翳点头,说真的,净身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好在白翳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这即便是穿来了,也是个完整的男人,若是穿成太监,他也不知道要咋办了。
“我将自己要做的东西告知你们,你们用这竹条做好交给我。”
“诺。”
小冬子拿来了弄干净的马尾冒,白翳看了看,筛选的马尾毛颜色一致,长短也差不多,软硬度也合适,闻了闻,没有异味,他是对小冬子的办事能力相当满意。
他让罗一罗十三走过来,抽出袖子里的纸条,上面是他画的要做的东西。
他指着自己画的鬼画符,然后拿着马尾毛,告诉他们这样那样,钻眼儿,插进去,但问题就是怎么把一束一束的这些毛,固定住,而且要固定的好看。
当然,他只是提出方案和东西的图样,剩下手工活儿就靠这二位了。
“小冬子,这东西不能外泄,所以这几天给他们安排个地方,原来的地方也别回去了。”
“诺。”
“还有,不管做没做好,我都会给你们赏钱。”白翳又交代小冬子,“饭食要按时给他们,安全要保障,千万别让他打搅他们。”
小冬子一听,这事挺重要啊,先应了下来,不过转过头他就汇报给了刘英,毕竟要保障安全,就要调动侍卫,这个还是需要大王首肯才行,但小冬子没有当面跟白翳说,毕竟白大人要什么大王都会答应的。
萧锦毓对小冬子这般有眼力价是相当满意。
他拿起桌上的纸看着纸上画的东西,指着上面的字对身旁的刘英说:“你说他人长的那么俊,怎么字这么难看。”
“天师大人自是于常人不同的。”
“哈哈哈。”萧锦毓又笑了,“给他请个先生,好好教教。”
第四十一回 太师到
刘英一听大王这话,顿时脑子一动,说道:“大王,这给天师大人当先生,除了大王,旁人,哪儿有这个资格,即便是请衡太师,可衡太师身体不好。而且依奴才看,白大人写的东西多是天机,这要泄露出去,可是大事了。”
萧锦毓一听,也抿嘴点头:“是寡人大意了,那就寡人亲自教导吧。”
“是呢,大王英明。”刘英讨好道,“白大人一定会感动大王的用心。”
萧锦毓几乎看到了白翳感动的嘤嘤嘤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痒痒:“易儿现在何处?”
“在寝宫。”
“回去。”
萧大王也不干活了,起身就要走,可是外面却有人来报:“大王,衡太师求见。”
“……”老师来了,不能不见,“宣。”
刘英站在一边默默的为衡太师捏一把汗,虽然大王不至于冲衡太师发脾气,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拜见大王,咳咳咳,下官失仪,请大王赎罪。”
萧锦毓赶紧起身把那弱不禁风气若游丝的衡松给扶了起来:“衡太师不必多礼,赐坐。”
宫人们赶紧的布置好软垫,还多加了一层,生怕衡大人凉到了。
衡松拿着手帕捂着嘴,又咳了两声,双颊因为咳嗽显得有些红。
“太师最近身体不太好,就不必如此操劳了。”
衡松将帕子捏在手里,十指如葱白,手背的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他看了眼萧锦毓,轻声说道:“大王这是闲本太师碍眼了。”
“太师多虑了,寡人没有此意。”
“唉,”衡松长叹了口气,眼中无限惆怅,“想当初大王还是孩童时,最爱缠着下官,让下官讲故事了,这大了,反而让下官滚远点儿了。”
萧锦毓扶额:“寡人真无此意。”
“那就是急着回去看你家天师大人了。”
萧锦毓嘴抿成一条线,他真不乐意其他人议论白翳的:“太师到底有何事?若是白翳的事,不必再说。”
“哼,”衡松这个哼字,哼的是铿锵有力,“本就是一个无名之士,大王要留在身边也无妨,但也要知晓分寸,这倒好,不但封了天师,还留他在宫中,这成何体统!”先喘口气,衡松接着说,“行,留在宫里我也不说了,就说他这五品官吧,从封了官以来,他可上过一天早朝?你让文武百官怎么看!”
“怎么看?本来就没想给他们看。”萧锦毓摊手,“白翳是寡人的……天师。”
衡松气的胸口起伏:“大王,这不合规矩。”
“太师,他只是天师,职责是卜卦算祸福凶吉,祭祀求风调雨顺,上朝做什么?上朝去算卦还是治病?”萧锦毓安抚他,“太师不必多虑,寡人自有分寸。”
衡松见说不动他,便起身站了起来,后背直的犹如一棵小白杨:“既然大王如此看重他,那本太师就没有不见的道理,既然天师大人就在宫中,大王,带路吧,下官也看看天师大人的倾国之姿。”
刘英跟在他们后面,偷偷的叫小太监跑去先告诉白翳,叫他准备准备,就说太师要去兴师问罪了。看着小太监一溜烟抄小路奔去后,他才跟上,假装自己是只安静的鹌鹑。
第四十二回 拉仇恨了
前往寝宫的路上,萧锦毓一直想走慢点再慢点,可偏偏衡松健步如飞,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寝宫外。
两人都未进殿,原因无他,他们要找的天师白翳同志,此刻正在树下,双腿盘坐在软垫上,闭着双眼,俗称打坐(装逼)。
小冬子春杏儿春梅一干人等无不恭敬的守在一边,表情肃穆庄重,看到萧锦毓的时候,也只是沉默的下跪行礼,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萧锦毓抬手让他们起身,也未曾开口,衡松觉得自己又想咳嗽了。
不过,看着那个打坐的男子,果真是肤若凝脂,面容姣好,衡松不由的看了一眼萧锦毓,眼中露出责怪之色。
真是不争气啊,还大王呢,就被一男子迷住了?成何体统!
再怎么好看,那也是男的啊!真是不分轻重!
实在忍不住了!!
衡松捏着手帕捂着嘴咳了起来,白翳幽幽睁开眼,萧锦毓,他认得,旁边那位不认识的,就应该是太师衡松了。
“白翳参见大王。”
“无需多礼。”
“谢大王。”
白翳看着衡太师,刚才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告诉他太师过来要兴师问罪,叫他准备准备。他一想,都来问罪了,还准备什么啊,准备被骂吗?
听那太监说的,觉得这个太师既然以前是萧锦毓的老师,那肯定架子颇大,一方面可能有萧锦毓违背他的意思他不高兴的可能,还有一方面就是监督萧锦毓,对他这个神棍进行尽可能的铲除。
那他要咋办?
准备什么?
总不能准备作法吧,那估计直接被判祸乱朝堂迷惑君王了。搞不好还会说他给萧锦毓下的降头什么的。
所以想来想去,就打坐吧,保险。我坐这什么都不干,你不能说我了吧。
事实证明有人看你不顺眼,那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衡松听着白翳出声,真真是觉得白翳音容皆美,也难怪萧锦毓血气方刚的会沉迷其中。但他身为太师,就有铲除一些邪恶因子的责任,绝不能让大王为这神棍所惑。
“白天师,这位是衡太师衡松。”
白翳抱拳:“衡太师,久仰久仰。”
“少条失教。”一看这张脸根本就不是正经天师!
“……”白翳没想到这个太师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当着萧锦毓的面就给他脸色看,感觉挺打脸的,打萧锦毓的脸呐,他含笑,声音如沐春风,“让太师见笑的,白某自小在山中跟着师傅学习歧黄、六爻之术,过惯了闲云散鹤的日子,在宫中,自是不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