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被关了。
锋箫声有些失落的僵在那:“小姐,明日在下还会在这里等你。”
祁喻深吸一口气,看向张简澜,张简澜没什么表情,见到锋箫声一点儿也不意外。祁喻现在合理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一起的。
张简澜眉目柔和下来:“看着吾做什么?”
祁喻干笑一声,指着病房说道:“张简澜你就先住这吧,我还有事,我得离开了。”他要是在待下去,估计也会跟着医护们一起疯,为了保证自己精神正常,祁喻觉得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一听他要走,张简澜急切的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紧张的询问道:“吾妻又要去何处?”
“我……我……”祁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好像说什么都会刺激这个家伙,因为这个家伙不想让他走,但精神病又不能刺激,他也不敢说要去哪,结巴了半天也回答不出来。
张简澜越来越急:“吾妻为何不说话?”
祁喻不知所措,还有些害怕。
那男医护跟天神下凡似的,来到他身边,淡定开口:“剑尊莫慌!您爱妻只是出去领略一下我蓬莱大院的风采!看完就回来了!”
说完用眼神暗示祁喻快跑。
祁喻懂事的往外走去。
张简澜要跟:“吾与你一同前去!”
被男医护快速拦下:“剑尊莫要莽撞!这感情之事不能看得太紧!小心出现破裂!”
张简澜闻言一愣:“此话怎说?”
男医护小声道:“不是我跟你说啊剑尊,这对象看得太紧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遭人家讨厌呢。”
适得其反?被讨厌?
他说的似乎言之有理。
张简澜冷静下来,自他重新与爱剑相认后,爱剑就没了以前的热情。他犹豫了片刻,忍了忍,没有追上去,只看着祁喻离开的背影,问了一句:“吾妻!什么时候回来?”
祁喻敷衍回道:“过几天!”
张简澜:“那吾等你!”
祁喻:“等着吧!”
自然是不能放过你的,你还欠我钱呢,怎么着也得找你要回来。
祁喻本来是心情愉悦的出精神病医院的,可是走到门口又感觉胸口闷闷的,满脑子都是张简澜那双深情的眼眸。
“嘶……”
怎么甩脑袋也甩不掉画面。
回去之后祁喻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眼全是张简澜的脸,还有他的唇,他的双手,他们接吻的画面。
现在细细想起来,他心里似乎从来都没有恶心过张简澜的触碰和吻,抗拒只是出于下意识对于陌生人的害怕。
这般,越想心跳得越快。
草!
怎么会这样!
祁喻一脸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我不会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明明那就是变态疯子神经病,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
他强行逼自己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来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古香古色的,是一栋黑漆漆六七层的大楼,站在边上还能看到海。
哇……好漂亮。
祁喻站在大楼的最顶层,在那里看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梦幻的海……满月居然那么大,连月球表面的坑坑洼洼都能看清楚,还有这漫天星河,璀璨的仿佛触手可及。
“嗯嗯……”
“吾妻……吾妻……”
……
在他还在欣赏景色的时候,一阵阵靡靡之音传到了他耳朵里,好像是两个男的的声音,像是在打架,喘/息声一阵一阵的。
祁喻好奇的听着声走过去,一路来到一处房门前,房门里的烛火没熄,将两条正在激烈交战的人影打在纸窗上。
祁喻懵了。
一万句麻麻批在口中欲要喊出来,又怕打扰到房间二人,红着脸低下头要离开。这时,木门忽然猛烈撞了一下,清晰可见一消瘦的人影支撑在窗前摇晃,同时喘气声音更清晰了。
门内一人颤抖的问:“我要是跟玉衡剑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你会选誰?”
又一人沙哑的答:“以吾的实力,可以全都要。”
“……”
祁喻听清楚了其中一人的声音,顿时瞳孔一震:“草怎么是张简澜!!”他怎么做梦都能梦到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想着,一人忽然从背后袭击他,把他摁压在了那扇抖动得激烈的木门上。祁喻慌张抬头,对上了一双痴情的眼眸。
“吾想你了。”他说。
祁喻:“张……张简澜??”
门内一双痛苦的手把窗户纸都挠破了,那双手很嫩,很秀气,此刻却是通红的,还能看到在微微的颤抖,好像在受什么煎熬痛苦之事。
张简澜瞥了那双手一眼,抓住祁喻的手,带着他往那双手抓去。让祁喻与门内之人十指相扣,祁喻想动动不了,只能被迫抓住那双颤抖的手,那双手的温度滚烫滚烫的,烫得他一张小脸都红了。
“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么?”张简澜哑着嗓子问。
祁喻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只是张简澜这么忽然的提问,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
这般,那道长满意低下头来,一脸痴迷的在他脸颊上落吻:“吾妻如今换了一具躯体,想来定是忘了你与吾曾经恩爱之事……”
说着那双大手往下而去:“没关系,吾可以助你慢慢想起来,虽是灵魂相融……但灵魂的感觉还是会传到本体上,这般两全其美,吾也不会伤了你新的躯体,你也能与吾感受双修的美妙……”
张简澜吻下来,吻得温柔。
祁喻却在止不住的颤抖,一双眼睛逐渐变红,眼尾在泛泪花,倒也不是害怕,而是体会到了一种很奇怪但又让人很上瘾的感觉。
动不了。
一下都动不了。
快醒!
快醒啊!
他内心疯狂尖叫着,终于,在凌晨三点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啊啊啊!!”
尖叫声吵醒了小区其他住户,也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父母。爸爸妈妈连忙打开房门查看情况,就见自己儿子浑身是汗坐在床上。
那汗滴的把床单都打湿了一片。
脖子,脸,就连手部的皮肤都是通红的。
祁喻疯狂的眨巴着眼睛,这个梦对于他来说有点真实过度,他现在双腿都在颤抖……妈妈扶他下床的时候他还站不稳瘫在地上。
“怎么回事??”李玉梅很担心。
祁喻摇摇头,闷着没说话,低着头进了厕所,闷着声把脏掉的内/裤给脱掉洗了。
李玉梅一直在外面询问。
祁喻只敷衍的回答了一句:“没什么……”
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他从没经历过,或者做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春/梦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很正常,可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一时间有点缓不回神。
而且跟妈妈说了,妈妈也没办法解决他的生理问题,只能他自己想办法。
这般缓了好久,他才算平息下来。
祁喻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感觉好像皮肤变好了很多。不对,是变得压根不像自己的皮肤。
他脸上那些雀斑在一夜之间没了,光滑又细腻,就连肤色都白了一个度。
幻觉么?
祁喻揉了揉眼,还是白嫩的皮肤,不是幻觉。
而且身体令他惊奇的不止这一个变化,之后几天,祁喻又发现自己的牙也变尖锐了,就连五官都开始有一些微妙的转变。
比如,鼻子挺了很多,嘴唇的颜色也变得红润。
祁喻换了身衣服出去,李玉梅差点没认出这是谁,看了好久才发现是自己儿子,一时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这感觉祁喻也有。
祁喻发问:“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变得有那么一丢丢好看了?”
李玉梅:“好像是有点。”
果然。
这是真的!
祁喻这个时候还没怀疑到张简澜身上,一直到他早上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在十字路口走绿灯,被闯红灯的车撞了一下手,他人一点事没有,车反倒被刮了一条长痕。
祁喻惊呆了。
反应过来时,那辆车跑得不知所踪。
他的整个右臂变成了一截硬邦邦的铁,用来去砸墙,墙都被他砸个坑。好一会儿,那支铁手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祁喻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面对墙壁怀疑人生,好像自精神病医院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祁喻想起张简澜,想起他说的那些疯言疯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是真的又不合理,是假的那这些现象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祁喻去了精神病医院。
在医护的带领下他找到了张简澜。
张简澜此刻正板着脸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的少儿频道晚上六点经常放的那个动画片,名字叫:一头冒险的小猪。
非常的幼稚。
几乎不需要什么脑子思考。
属于是小学生看了都很嫌弃的东西。
他在那看得津津有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