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手剥落他的腰带,唇也往锁骨而去。祁喻惊慌失措的喊出来:“张简澜你他妈你疯了!!”细细听那声音里还有一丝哭腔,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了。
“张简澜你……”他没说完的话化成一阵软软的哼哼声,唇又被堵住了,口中的舌缠得他意识一片空白,不知身处何处。
“玉衡!!”柳知卿的咆哮声响起,一双手拼了命的摇晃栏杆:“放开我的玉衡!!!”他看得眼睛都红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简澜欺辱自己的爱剑,将自己的爱剑欺负得都快哭了。
那道长听到他的声音强吻之隙抬眸看来,如今一对金眸因走火入魔褪变成了红色,看起来不在正直,反倒多了一丝邪意。
那眼神明显在挑衅柳知卿。
江岘之同情的拍了拍柳知卿的肩膀,安慰道:“别喊了,没用的……他跟自己的剑灵做事,不算违反伦理道德。而且你跟他的差距太明显了。人受了伤依旧还能雄伟再起,大战三百回合。你再看看你,光这点你就比不了。”
柳知卿回头给了他一个字:“滚!!”
二人说话之际,那边“咣当”一声,二人同时看去,就见祁喻过度紧张,在张简澜身下化作了一把剑,同时还割伤了他的下唇。
张简澜的下唇在流血。
柳知卿见此心情大好,叫喊道:“伤得好玉衡!趁现在砍废他!”
祁喻也想自保的,但他以认主,不能有意识的情况下以剑形态伤害认主之人,方才不小心伤了张简澜也只是无心之举。
不过好在变回剑了。
张简澜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一把剑做什么吧?
正想着,视线里那道长低下了头,伸出鲜红且滚烫的舌尖轻轻从玉衡的剑尾滑至剑端,期间化出一条血线,被玉衡的剑身吸收。
那动作狂野且不讲道理。
祁喻剑身颤抖得厉害。
张简澜低沉且沙哑地声音响起:“变回来……”
祁喻要哭了:我才不要!你个变态走开啊!
张简澜继续在玉衡的剑身上舔舐,越舔玉衡越热,剑身震颤得令他舌尖有些麻木,终于,祁喻没忍住变了回来。
变回来的时候他一张小脸通红似血,小口也呵着浓郁的白雾,半晌,才吐出二字:“变……变态……”话音刚落,唇再次被堵住,所有骂人的话都被强势的堵在了嘴里。
“咚咚咚——”
另一边的牢房里柳知卿在咣咣撞墙。
江岘之见此,安慰道:“柳哥哥,你冷静点,墙撞坏了我们出去还得赔。”
正说着,祁喻那边忽然大声的叫喊了一声:“疼!!!”
二人看去,就见张简澜怔愣在那不动了,于此同时他身下的祁喻变成了一块铁疙瘩,从头到脚硬邦邦的,重达五百斤。
张简澜压着火伸手摸了摸祁喻的脸,满脸的不甘心,可又奈何没有发泄之口,只能喘着气喊他:“吾妻……吾妻……理理吾好不好?”
这一声声的吾妻响了半个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清明浸润他的眉心,张简澜浑身的黑气开始散去,人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捏着眉心坐起来,整个人恍惚得不行。
且感觉伤口处异常的疼。
这时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张简澜你个畜生!”
“……”那道长听到声音缓缓睁眸,有些反感,可又在看到地上那尊五百斤的铁疙瘩时愣住,震惊出声:“吾妻!?”
这具铁躯衣衫不整,脖子、锁骨、甚至丧心病狂到大腿,清晰可见崭新的吻痕。
张简澜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震颤着瞳孔来到祁喻身边,有些不可置信的扶了一下额头,声音都颤抖了:“吾……吾做了什么?”
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呢!你个变态……”祁喻还在僵硬着,眼角却在泛泪花:“妈妈我要回家!呜呜……这个狗屁任务我不做了!!”
第三十二章
张简澜把祁喻带回来的时候祁喻还是铁化的状态。张简澜给他小心翼翼放床上, 却因身体过重,导致整张床轰然倒塌。
张简澜手足无措。
祁喻更想哭了:这什么社死现场!
那道长此刻显得有些焦急慌乱,将祁喻抱起又没地方放, 只好在地上铺上一层干净的软垫, 将他放在上面。
他人则坐在他边上喘粗气, 似乎还没有从之前走火入魔后清醒过来的状态中走出,一张俊脸都是苍白的。
那只手在祁喻身上抚摸损伤, 其实也不算是损伤, 那是他留下的咬痕和吻痕,但是全体遍布众多, 看上去很吓人。
张简澜这人又爱剑如痴,哪能见到爱剑被这般粗鲁的对待, 于是越触碰越颤抖, 疼惜道:“吾妻受罪,怪吾定力不够。”
道歉归道歉,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最主要的是,别靠过来了, 他真的很害怕。那道长走火入魔的样子真真实实吓到他了。
祁喻委屈眨眨眼,索性开口了:“张简澜, 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离远点……
他让吾离远点……
张简澜整个僵住,一瞬间心境世界天崩地裂, 一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爱剑竟对自己如此抗拒。这不是真的。
他还想在解释些什么,直到对上祁喻那双委屈的眼眸,这才缓缓垂手, 忍着满心崩溃道:“是……吾是该离远点……是吾伤害了你……”
张简澜退离到门口。
祁喻还躺在那。
张简澜将门关上。
房间里爆发出一声幽怨的声音:“我不做任务啦!我要回家!!”那是祁喻冲系统发怒的声音。
但在张简澜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之前也听爱剑说过此类的话, 说他要回家。玉衡的家?他的家不就在这儿么?为何还要回家?
张简澜站在房门口征愣了很久, 想不通这个问题,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玉衡没有把这里当做家过。
为何会如此?
难道是玉衡其实心底里还是没有认他?
张简澜想到这,呼吸有些急促,混乱。
这般,慢慢的红了一双眼。
他缓缓抬起一双红怔怔的眼眸来,负在背后的手在犹豫,某些想法一直在疯狂冲击那名叫道德的枷锁。
张简澜这个人一直把道德看得很重,身上的包袱也很重。毕竟他承载着天下第一剑的称号,也承载着蜀山的名望,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出现不合规矩的差池。
以至于偏执到自身做一件逾矩的事,或者说一句脏话,都要在脑子里经过再三思量,哪怕这件事情对常人来说微不足道。
所以他能熟知《道德心经》每一页。
如今这道德在被心魔冲击,他自己都有些克制不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眼前的门已经被上了一重枷锁一般的法阵。
那金色的法阵还悬在门上缓缓转动。
那是囚禁式的法阵。
只要开启,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任何生物能从里面逃出。他想把玉衡的剑灵养在法阵里,这般他就出不去,也不会想着要回家了。
他只是动了个念头,心魔就给他做了出来。
那双金眸清明过来的一瞬间,疯狂震动。张简澜连忙挥手将法阵收了起来,满心自责,纤长睫毛慌张的颤动着。
“吾怎能如此对吾妻。”
现下爱剑是独立的个体,他会思考,也有脾气……如今他做出这般行为,跟那些把动物囚禁起来虐待的人有何区别?
……
张简澜走后没多久,祁喻就恢复了正常,开始收拾东西,几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以及一些防身之物。
他决定不做任务了,他要远离蜀山这群奇奇怪怪的剑修。特别是张简澜!
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他要吃好点,玩好点,再不能委屈自己,等时间到就准备躺好等死。
不过变成一把剑而已。
总比要跟张简澜击剑好!
祁喻收拾好后蹑手蹑脚的踏出房门口,又小心翼翼观望着张简澜在不在,确定不在后这才一路小跑的往长生楼门口奔。
刚跑到大门口就见一道长负手站在断桥前。那是张简澜之前跟栖伯岛道长大战时弄损伤的地方,一片废墟,惨不忍睹。
整条桥断了。
且桥对面那块土地有很大一块焦土,看着不太好。那道长站在那负手沉思,似乎正在思考要怎么修补好这些创伤。
祁喻正巧不巧碰到了,顿时一个激灵转身想走,可是迟了一步,那道长就跟后背长眼睛似的看了过来,唤道:“吾妻。”
喊得祁喻一僵:“……”
张简澜在原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包袱上,心口一闷,面露不适,但又强忍下去:“吾妻这是想去何处?”
见他盯着,祁喻连忙把包袱收起,抓耳挠腮道:“没有……我……我就出来透透气,到处看看……”
张简澜眸色暗淡了些:“索桥断了。”
祁喻抱着包袱后退:“那……那我就回去呗……”说完他转身要跑。
张简澜的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必急着走,吾有话想对你说。”
祁喻顿步。
张简澜道:“你与吾已成婚拜堂,因你是剑,所以夫妻之实无法落实,如今你已化灵,亦有独立思想……吾心魔渐生把持不住,这般才强迫了你,虽未落实,但也对你造成不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