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念了。”祁喻打断他,说道:“你先去跟着你的老师,长生楼地形复杂,别让她跑丢了。我在这边盯着张简澜,有什么消息也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严灿灿收起笔记:“好。”
……
严灿灿走了。
祁喻被张简澜一路领着去了练剑阁,期间那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拿他练剑,把他放剑托就不管了,随手在边上拿了一把备用的铁剑。
张简澜从剑阁里取下一条白布,蒙上眼睛,又用湿布铁剑擦净,每天练剑之前他会重复这个流程。
按原文来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尊重他手里的剑。
处理好剑,他将腰带解开放置一边,露出里头精致紧实的腹肌,和胸肌。
这是为了方便在练剑时散热。张简澜练剑都是三个小时起步,经常练完剑后衣服被汗湿。
魅魔最喜欢这样的老铁树,按照他们那里的话来说,精气这个东西憋得越久越香,越久越有味道。
张简澜这种算是一坛陈年老酒,还未开封过,着实诱人至极,难怪这莫小蓝愿意亲自出马。
虽然但是……他怎么没一点要追“小娇妻”的样子?
祁喻等得好急啊,剑身不耐烦的在剑鞘里进进出出,他好想回家,好想吃妈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一点也不想在这变态横生的世界里多待一秒。
正交集着,头顶上忽然落下来两个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是那教科书里逃跑中的女主角莫小蓝,和她的冤种学生严灿灿。
张简澜在下方练起剑来,飘逸的身法,俊冷的容颜,华丽的剑招,这般组合在一起,简直无法挑剔。
那两团雾猥猥琐琐的躲在房梁上偷看。
“唔……老师这个道长的精气真的好香好香……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吸溜吸溜,如果我也能吃到就好了。”
“是香……奴家活了这么久都没闻过到过这么浓郁的味道……吃他这一个,我们至少可以半年不用出来打野食。”
“老师你得手后我也可以尝尝吗?我保证,就尝就一口,就尝一口,绝对不多吃。”
“当然可以,正好还可以跟着奴家学学这床笫之术。”
那两团雾达成协议后,纷纷从雾里伸出两个脑袋,相视一笑,笑得一个比一个猥琐,一个比一个变态。
祁喻看着那两团雾有些头疼,开口道:“很抱歉打扰二位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他看向莫小蓝:“你不逃了么?你不逃张简澜要怎么追?”
莫小蓝一边把玩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急什么?这男人呀……就是要钓着的,你越钓他,他越喜欢。你也别太担心……很快他就会来找我的。”
祁喻:“很快是多快?”
莫小蓝从自信的伸出一指:“一日。”
“这么有自信?”
“自然。”
好吧,那他就等一日。
“对了,先把账结一下。”莫小蓝淡定从容的从雾里拿出一张看起来像是账单的东西摇了摇:“这是奴家这三日的出场费,一共六千万两。你想用现金结还是去钱庄开票?”
祁喻:“?”
严灿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恩公,我老师一般请不动,我答应她你要给出场费她才来的。”
六千万两?狮子大开口啊。他就说这莫小蓝怎么忽然愿意来到蜀山帮他,毕竟蜀山的男男女女都是刚铁剑修,是魅魔最难吃到精气的地方。
祁喻无奈开口道:“可我就是一把剑,全身上下都是铁,你看我哪里像是有钱的样子?”
莫小蓝盯着他的剑鞘,这把叫银月的剑鞘上有很多镶嵌的银色宝石,闪闪发亮,一颗足以抵万两。
这么多颗……
莫小蓝:“你还是谦虚了。奴家看你这浑身上下都是宝……”她眼里露出一丝光:“你这剑鞘就很不错。”
剑鞘?
祁喻看了看自己的剑鞘,心道确实,他光是这一个剑鞘在凡间就价值连城了,难怪这莫小蓝从刚开始就一直用特别贪婪眼神的盯着他。
不过一把剑鞘换张简澜的好感值还是挺划算的,只要能攻略张简澜什么都好说,反正宝矿山的宝石多得很,那块归张简澜管,他压根不缺宝石。
“可是可以……”祁喻抱有怀疑地道:“不过你确定他真的能上你的床么?”他真的很对她们的教科书不自信。
莫小蓝回道:“请你不要怀疑奴家魅魔的身份,这样真的很没礼貌,很不尊重我们魅魔一族。”
也不是我想怀疑,只是你那个骚操作,的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祁喻道:“这样,等晚上吧。晚上张简澜要睡觉,能降低他的警惕度。你们不要私自行动,在长生楼外等我,听我吹口哨你们就过来。”
“那好。”莫小蓝拉着严灿灿慢悠悠飘走:“我们晚上再来找你。”
言罢,她们消失了。
酉时:
张简澜练完剑,带着祁喻回去做保养。
路过剑架时,祁喻看到了那支红色的新剑鞘,很漂亮。
那支新的做的剑鞘已完工,但是张简澜迟迟没给祁喻套上,也不知道为什么。
单从张简澜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对这个剑鞘是满意的,就是不知道一直在忧虑什么,眉头皱得极深,不是盯着祁喻发呆就是站在原地发呆。
这般一直呆到晚上
他跳上绳子睡了。
自从祁喻亲了他之后这家伙就再也没有抱过玉衡剑睡觉,把他干巴巴晾在桌子上,不管不问。
不像张简澜的作风。
这般纠结,再抬头,已到深夜。
祁喻化作人形从桌子上小心翼翼跳下来,按照跟魅魔们的约定去长生楼外给他们送剑鞘。
今夜夜黑风高,一丝月光没有。
属于是伸手不见五指。
祁喻点燃一盏小灯笼,凭借着灯笼微弱的烛光来到长生楼外吹口哨,很快吹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人影,不等那人说话,祁喻把剑鞘扔到他怀里。
“拿了快走,张简澜睡眠浅,等会他醒来我们都得完蛋。”说完他想走。
这时,背后响起一个激动且兴奋地声音,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祁喻从头到脚都僵硬了:“玉衡!”
听声音还有点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过头:“我未想……你竟对我痴情到将你之最亲密的剑鞘送与我!”
祁喻僵着身子回头一看,就见柳知卿浑身上下打着绷带站在他身后。那一身的伤都是被张简澜打的,腿也断了一条,如今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
他激动的拄着拐杖上前:“这些天我果真没有白等你……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说着他一把抱住祁喻。
祁喻露出一个苦笑:“我……”见到你并不是很开心啊。
不等他说完,柳知卿一把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走,别看他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还能跑得飞快:“快!随我去!”
“啊?”祁喻一脸懵逼:“去哪?”
柳知卿奇怪的看着他:“还能去哪?同我私奔!”
祁喻:“…………”
第十八章
“……”祁喻抗拒的挣脱着柳知卿的手,发现根本挣脱不掉,只能无奈道:“真是难为你了前夫哥,身残志坚,还不忘拉人私奔。”下水。
柳知卿对他这话还挺感动:“为你我什么都愿意。怎么?你不愿意么?”
“呃……”祁喻弱弱的指了指站在柳知卿身后的一尊黑面凶神:“不如你先问问他同不同意,他要是同意,我定然是同意的。”
这话求生欲拉满。
闻言,柳知卿往后看去,那张简澜就站在那,面色铁青,宛如一个黑脸门神。
他冷眼盯着他手里的剑鞘,那眼神简直要杀人。祁喻能理解,毕竟自己费劲心思给爱剑打造的剑鞘,如今别的剑修手里,不等于老婆的衣服在别人手里么?
就是不知道如果张简澜知道自己要把剑鞘送给别人,他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祁喻想,会的,所以他现在有点害怕,还有点心虚。
张简澜一对金眸淡淡的流转了一下落在祁喻身上,给祁喻盯得冷汗直冒,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偏偏这时,柳知卿格外兴奋,拉过祁喻就对张简澜道:“你来的正好!我正与你有话要说!”他攥紧了祁喻的手,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玉衡我们是时候坦白了……”
我……我坦白什么?祁喻一脸的生无可恋,道:“前夫哥,饭可以多吃,但话你别乱说。”他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他私奔的。
但话肯定被张简澜听去了。
柳知卿就跟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自说自话,自我感动。他看着张简澜道:“我同玉衡早是一心,今次我来,便是带他离去,若不能离去,我便同他一起战死。”说着又看向祁喻:“是吧玉衡?”
祁喻僵着脸:“我……”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张简澜目光落在柳知卿手里的剑鞘上。那把他为玉衡费尽心思打造的剑鞘,打造时还曾因为过度劳累吐过血,如今却在别人手上,被别人紧紧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