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你……讨厌我这样吗?”棠羽犹豫问道。
“也不是,就是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他是罪虫,死了就死了。你别为了这种坏虫多想,而且,我刚刚才知道,他绑架我不是因为我是棠羽,他是为了你。”说到这个,棠羽就沉不住气,谁都不能伤害谢辞川,谁都不行。
这是唯一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虫,他不允许别的虫来伤害谢辞川。
“为了我?”谢辞川心里咯噔一下。
“对,因为你的手艺。听起来,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不过他不说,他知道我们互相帮助之后就有点疯,我看问不出什么东西,就回来了。”
谢辞川眉头一沉,“为什么?”
“他说你们都是残虫,你们才应该站在一起。”棠羽努力回想,边想边跟谢辞川描述,“他还说你不该帮我,还问我为什么帮你之类的,很奇怪。”
谢辞川放下手中的木制小零件,棠羽把他屋里的几根木头也搬回来了,现在就在花园里放着,有需要就下去切一点点上来。
他的直播间稳定下来后,基本上都会有好感值收入,最近有很多虫拍到了他和棠羽共进出的画面,他一下,在贵族圈子里也出了名,只是虫皇暂时没过问棠羽这件事。
有不少虫说他心机,攀上棠羽这尊大佛,一辈子衣食无忧,残虫也是,还有一群虫,叫嚷着让他给残虫说好话,让棠羽去虫皇面前说点好听的,对他们好点。
弹幕太乱,看来也没什么用,他只说自己没那个本事,他就是一个做手工的,能帮的会帮,帮不了的,就这样,其余的一概不理。
他讨厌道德绑架。
好感值涨的慢,但也足够他在系统商店买一些东西,他又换了本关于机甲的书,里边有不少创新项目,就是有关于武器和机甲结合的,他除了直播用品,其余时候都在研究这个和看机甲原理类的书籍。
“棠棠,我想知道,你对残虫是什么看法?”谢辞川要转身,棠羽松了松手臂,待到谢辞川转过来和他面对面,便再次收紧。
棠羽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残虫现在挺好的了,虫皇对他们都不错。”
“那我呢?”
棠羽在他肩窝摇头,“我不想让你过那种生活,你可以过更好的,你值得。”
“你看你说的,我也是残虫,你怎么还双标呢?残虫也是虫,只是被判定为残虫就失去了应有的正常生活,这是不应该的。我被你接到这里,过的好日子,他们还在为了你们的生活吃苦受累。
我不是圣父,我只是认为,一个族群有正常生活的权利和能力,却被这样贬低,侮辱,不收尊重,这个族群中的生命,肯定都是不甘心的。而且,他们并不是说自己作的,也不是没有反抗过,而是一生下来就被区别对待,谁愿意呢?”
“可是,科多他那么坏,他们还想做叛徒进攻默星。”
“他是坏,但也不排除有被逼的可能。他知道我们关系好都疯了,可以见得他的种族观念有多深。”
“谢辞川。”棠羽软了声音,脑门顶了顶他的前胸。
感受到他的抗拒,谢辞川摊手,“好,我不说了,我知道你现在还难以转变观念。我也只是说一说,做不了什么。围巾织好了,你去看看,如果一会你不出去,我就直接做饭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棠羽小心翼翼瞄他几眼。
“没有,没必要生气,观念不同而已。我也只是在向你阐述我的观点,你不赞同也很正常。”
“谢辞川,”棠羽不安地抬眼瞟他,“我没有说残虫不好的意思。”
“我知道,”谢辞川轻轻揉揉他脑袋,“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看法,两个个体,总不能什么事都想的一样,那才可怕。我们之间,不生气不吵架就行了。我比较喜欢你有气势的样子,看起来很帅,而且,你有耍帅的资本。”
“真的?”棠羽半信半疑挑了下眉。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不会骗你了。”
“那下午带你去看我训练,那里可以旁观,很多虫都说我训练他们的时候很帅。”
“好,你去试试围巾,毛衣还得再量个尺寸,还有勾鞭和皮带,都得改。对了,判官笔你用着怎么样?”
“挺好的,它本来就不短,只不过出门带的话塞不进口袋,不方便。”
谢辞川思忖片刻后,问道:“你介不介意大腿绑东西?”
“不介意,你又有想法了吗?”
谢辞川摸着下巴道:“有一点,主要是你们训练,腰上带东西肯定影响灵活度,带腿上我怕你不习惯。”
“没事,只要不掉下去,就不会影响到我。”棠羽丝毫不介意谢辞川在自己身上弄东西,他巴不得谢辞川多弄一点,出去方便他炫耀。
试过围巾,吃过午饭,谢辞川拿来软尺和纸笔,给棠羽量尺寸。
因为要做装判官笔的袋子,就要给他量腿围。
棠羽站在床边,谢辞川蹲着,拿出软尺环在他右大腿上,思考了好一会,他摇摇头:“不行,大腿太容易掉了,还是弄腰上吧,卡着胯不会掉。”
他想抬头去问棠羽的意见,但是忘了他们两个挨得太近,一仰脸,就感觉鼻子撞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待到视线落上那块东西,谢辞川“蹭”地涨红了脸,身体蹲着快速后退,差点没摔一跤。
【七七:反派好感度+2,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我、我去趟卫生间。”棠羽连忙捂住,耳朵尖爬满绯红,几步跑进卫生间。
“嘭”地一声关上门。
谢辞川蹲在地上涨红着脸发懵,怎么回事?他不小心撞到了,为什么好感度会增加?
棠羽……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棠棠:我的癖好就是你。
第34章
不到两分钟,卧室的卫生间传来衣服扣相撞的声音,很快,水声响起。
谢辞川立马站起来,“啪”地放下软尺,也不知道给谁听的,只放大了声音无厘头道:“应该快中午了,晚饭还早,我下楼……做饭。”
之后他就慌慌张张跑下楼,拿了颗土豆头脑发热削起皮来。
等到一整个土豆露出光秃秃的内里,这才觉得脸上的温度散了些。
望着突然被他剥掉衣服的土豆,他才想起来今天中午原本要吃火腿饭,既然削了土豆,改成吃鸡肉土豆盖饭好了。
可是,棠羽怎么会有反应?
难道太久没发泄了?
有这个可能,变小了三个月,中间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吃了药,现在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体质,作为成虫,这应该是正常反应吧?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开始想那件尴尬事,谢辞川连忙甩甩脑袋,拿刀切土豆。
因为他的到来,之前的长期厨工用不上,棠羽干脆给厨工请了带薪长假。
有他在,棠羽暂时也用不上厨工,说什么时候他不想做饭了再让厨工来。
吴管家对他则是睁只眼闭只眼,干他自己的活,如非必要,不与他交谈,他也乐得自在。
等到米饭蒸上,土豆炖上时,棠羽脖子上挂着毛巾,白发湿漉漉粘在一起,发尾还淌着水珠下来了,站在门口,视线飘忽着瞄过来:“你帮我吹头。”
已经设定好了时间,谢辞川不用担心饭糊,洗洗手解开围裙走过去,“好。”
擦头发这套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以前棠羽小的时候他就经常给他处理头发,只不过,这还是棠羽变大之后,第一次要求给他擦。
一楼客厅也有吹风机,棠羽坐在一个沙发椅上,谢辞川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擦拭他的头发和耳后流淌的水珠。
注意到棠羽身上泛冷气,谢辞川忽然问:“你用冷水洗澡?”
“嗯。”棠羽听到这个,不自在地歪了歪身子,惹得谢辞川不得不拿手去追他湿漉漉的头发。
“大冬天,感冒怎么办?”
“我不会感冒的,”棠羽解释,“从小到大我只在战场受过伤。”
“原来如此,你是从来没有发泄过吗?”谢辞川自顾自问完,倏地反应过来自己把脑袋里想法问了出来,手头一顿。
空气足足安静了好几秒,棠羽肉眼可见地——红了。
从耳朵到脖子,没有一处不是肉粉色,耳垂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他双手在裤腿上焦躁地摩挲。
棠羽:“嗯。”
谢辞川:“我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随后谢辞川率先打破安静,呵呵干笑两声道:“憋着不好,有空处理一下。”
以前他们那几个兄弟在一块,发生这种事无可避免,说起来都是大大方方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棠羽面前说这个不好,总有一种教坏小朋友的错觉。
棠羽一直垂着脑袋,谢辞川去给吹风机插电的时候才听到他小声说了句:“我不会。”
谢辞川挑眉:“啊?”
棠羽指尖无意识扣弄裤腿,大腿上的布料被扣得打皱,“他们都说洗冷水澡就好了,我也不是经常……有感觉,一直都是这么处理的。”
“嗯,呃……那个,我先给你吹头,这个回头再聊。”谢辞川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赶紧打开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