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草原,漆玉行和我说这里可好了,我就喜欢这里的风沙和冻死人的天气,把我脸吹得干巴巴的也没事,我早就想当糙汉了!”
“……还有那些人,虽然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正好歇一歇我的嘴,多吃几块那些嚼不烂的风干牛肉。”
时若先用最硬的语气,说最委屈的反话,谢墨赟听着心都快碎了。
想到那牛肉干,说到这里时若先更是悲从中来。
那哪是牛肉干啊,就是嚼不烂的炫迈,腮帮子都吃疼还嚼不烂。
谢墨赟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说了我高兴的很。”
“别骗我了,你不委屈,怎么还哭了?”
时若先胡乱抹了两把脸,“这是水。”
谢墨赟扶住他的脸,“别擦了,脸都红了。”
时若先抿唇,索性瞪着他。
“对,我是受了委屈吃了瘪,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和原着一样无情无义!
时若先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谢墨赟。
谢墨赟拉住时若先的手,“先先……”
时若先把手抽回来,“你不许动我。”
但是时若先没想到,谢墨赟真就听了他的话。
失了谢墨赟的力,时若先猛地向后一倒,差点就砸到毯子外面的石头上。
“先先!”
谢墨赟连忙伸手捞住时若先。
时若先慌了,对着谢墨赟连拉带拽,两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靠在一起。
但和光溜溜的时若先不同,谢墨赟身上还穿着下水时的衣服。
此时水珠顺着谢墨赟鼻尖落在时若先肩窝,谢他单手搂着时若先的腰,手掌接触着细腻软滑的皮肤,伴随着时若先急促的呼吸,腰腹也在快速的收缩着,纤细腰肢的肚脐上,一枚雕刻惊喜的宝石闪烁着妖冶的光辉。
时若先急喘着:“文武贝你是真王八蛋啊,这个时候你还想着……”
“我不是……”谢墨赟深呼吸,让自己定下神来。
“你就是!”
时若先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谢墨赟,还伸手接着谢墨赟身上的衣服。
“行,你来吧,你睡,你睡!”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不睡白不睡,反正你不就是想睡吗?来啊,反正你是皇帝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是随便被你蹂.躏了,来吧,糟.蹋我吧。”
一股气顶着时若先,他越说越急眼,现在光动手已经不足够泄愤,还凑上去就要对着谢墨赟乱啃。
谢墨赟意乱心慌,按住时若先胡来的手。
但时若先的手指极巧,几下就让谢墨赟的胸膛见了天日。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蜜色大胸肌,时若先顿时愣住了。
谢墨赟趁机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先先,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不是贪图你的……身体。”
时若先直接打断,“好哇,睡腻了是不是?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他一双眼瞪得滚圆,咬着下唇委屈了几秒钟,最后决定这气还得撒到谢墨赟身上。
于是时若先单手撑着身子起来,狠狠咬住谢墨赟的脖子。
脖子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谢墨赟习武多年,自然知道这里有多脆弱,但时若先咬过来的时候,谢墨赟下意思就是让自己作反应,如果时若先咬了能高兴,那就让他咬了。
时若先用力十成的力,把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借此释放出来。
漆玉行这家伙看上去就怪凶的,骑马骑得腰疼腿疼,草原上的风沙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谢墨赟又变成这样……
时若先鼻头一酸。
全都是因为文武贝,都怪他。
时若先双手扒在谢墨赟肩膀上,贝齿狠狠咬住谢墨赟脖子,而谢墨赟一脸心疼地反手抱住时若先,大手拍着时若先的背。
“不气了,不哭了,你咬吧,我随便你咬。”
时若先本想说自己哪里哭了,但是嘴角忽然涌流出丝丝温热液体。
时若先松开嘴,一嘴血液的铁锈味。
鲜血顺着谢墨赟的脖侧流下,染红了衣领。
时若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咬唇低下眼。
谢墨赟还是紧紧抱着他不动,眉头都不皱。
谢墨赟大手扶住时若先的后颈,眼神如墨,“解气了吗?”
时若先“嗯”了一声,抬起脸,眼睛红得好像被咬的人是他一样。
谢墨赟拇指擦去时若先嘴角的血迹,“气得话你继续咬,我不会动手的。”
时若先生气,“我也不属你,为什么要咬人。”
谢墨赟一怔,“属我?”
时若先定定地瞧他,点明:“你是狗。”
谢墨赟苦笑,“你说是就是吧,你既然能骂我,我就安心多了。”
时若先惊诧地看了他一样,欲骂又止。
文武贝这家伙怎么越骂他越爽?
谢墨赟拽起他身下的毯子,把他紧紧包起来,“不要着凉了。”
时若先挣扎着不让谢墨赟碰他,谢墨赟无看着时若先光溜溜地坐在四处散开的皮毛里,眼神竟然有些无措。
“先先……”
时若先瞪他,“这个时候知道担心我会不会受凉了?那你刚刚还扛着我就下水,还说要睡死我?!”
谢墨赟哑然,“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办法……我看你心挺铁的。”
时若先抬手给谢墨赟肩上一拳,“你都追到这了,你都看到我委屈了,你不能好好哄我吗?!”
谢墨赟抿唇,“对不起先先……你能和我回大启吗?草原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拉彼欣和母妃都在等你回去。”
“我待不了草原不还是因为你,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养成这样,让我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好了,你成功了。”
现在无论时若先说什么,谢墨赟全都照盘接受。
时若先的娇气就是他宠的,认了又怎样,如果能让时若先不再生气,骂什么都行。
谢墨赟张开双臂,紧紧围住时若先,在他耳边低声反复说:“怪我,都怪我。”
时若先被他滚烫的鼻息冲地不禁脸红,“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但谢墨赟死活不放,摇头说:“不能让你走,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时若先低着眼,谢墨赟脖子上被他咬得伤口还在渗着血,谢墨赟一路奔波来,长着短胡渣的下巴搁在时若先肩膀上,磨得他连连皱眉。
谢墨赟还是“怪我、都怪我”,“不放,不能你从我身边离开”。
时若先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用力拍他后背,说:“文武贝,松开,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谢墨赟愣住,然后用自己的胡子从时若先的肩膀一路扎到脸边,扎得时若先吱哇乱叫。
“嗷呜——”
午夜狼嚎再度传来,它像是饿极了,声音极其凄凉凶猛。
时若先全身都僵了,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慌。
谢墨赟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有我在,它们伤不到你。”
他抬眼看,一颗明亮如玉盘的圆月挂在夜空。
谢墨赟撩起时若先脸边碎发,呢喃道:“又是十五了…”
西疆的云薄天低,满月像是抬手可得,银白月辉洒满人间,点缀在时若先眉宇间,落下无尽温柔。
谢墨赟唇角勾起,“你我二婚大喜之日,月亮也在为我们圆满。”
花前月下,刚刚吵完一架,谢墨赟突然这么正经地说什么二婚大喜,时若先一下破功,“噗嗤”笑出声。
“谁和你二婚。”
“你啊。”
“想得美。”
时若先乐着,一把推开谢墨赟。
“睡不睡?不睡我走了,分.手.炮,打完就拜拜。”
谢墨赟强势搂住他,“什么炮不炮的,这个从长计议,但你不能走,你要留下,家里的孩子你不管了吗?”
时若先傻了,“什么孩子?”
“叽叽和咪咪还在等娘亲回家,难道你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鳏吗?”
时若先:“……”
该死的文武贝,睁着眼说瞎话这点学得真快啊。
谢墨赟吻了吻时若先:“你腿里面还伤着,我不动你,我们回大启。”
时若先:“我同意了吗?”
但谢墨赟已经起身,把他牢牢包成粽子,到乌骓身上取下包裹,拿出给时若先准备的冬装。
“你想自己穿上,我去起火。”
谢墨赟搭篝火时,时若先不经意看到这行囊里谢墨赟没给自己带一件衣服,但女装倒是准备了好几套……
都这个时候了,都不忘带裙子。
时若先不禁感叹,文武贝才是真爱女装吧,寻妻路上必须带上漂亮裙子。
谢墨赟用枯木搭起篝火,周围瞬间暖了起来。
他脱下上衣,用树枝撑着在火边靠着,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时若先眼睛在谢墨赟胸肌附近飘来飘去,兴趣让他看了过去,自尊又让他把眼神挪回来,来来回回好几轮,始终没有落定。
但谢墨赟早就看出时若先的想法,裸着上半身走过去。
“穿好了吗?我帮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