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佐翻了个白眼,觉得还是不和神经病说话比较好。
车子行驶得很平稳,宁知白抽完了他的雪茄,再次下车时来了一间废弃的车库。
他穿着白色浴袍,像要去夏威夷度假一样,慢条斯理的走进去。
仓库很暗,只有上方橘红色的灯忽忽悠悠得闪着,灰尘呛得人直咳嗽,这种生活环境只有老鼠才喜欢。
宁知白一屁股坐进皮沙发里,看着对面被五花大绑的老人,好心情的问:“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人翻了下眼皮,冷冷一笑:“宁知白……”
“对对,”宁知白挺高兴,笑出声:“就是我,宁知白,但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小白。”
老人不屑一顾,只是皱眉,显得厌恶:“你究竟……”
“诶呀,别着急嘛。”宁知白很开心,他又点燃了一支雪茄,愉悦道:“我昨天,睡了一个男人。”
老人一副恶心的样子。
宁知白却继续自我满足:“他很棒,我一直想和他搞,嘛……”他感叹:“毕竟我爱他啦。”
“老头子,都说了,你不要着急。”宁知白又重复了一遍:“你放心,宁卿卿那个小女子。”他对着他狞笑:“我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叫她尝尝我的苦痛。”
“你在胡说什么……”
“宁家家主,宁老爷子。”宁知白左手玩着枪,把枪一抛一抛的:“都说了不要着急。”
“给你讲个故事好了。”他说:“从前,有一只小耗子,他死了,然后他又活了。”
“砰!”一声枪响,淡淡的白烟从枪口冒出,老人的脑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洞口,他依然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宁知白神情很淡,抽着雪茄,看着死去的老人,笑了一下:“所以他重生的第十五天,他决定要和他最爱的男人,睡觉。”
“而第十六天,他要干掉一个,曾经令他生不如死的人。”
宁知白起身,抽出浴袍的绑带,浴袍滑落在地上,他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站在死去的老人面前。
面无表情道:“你放心,不要着急,宁卿卿,战衾,我会叫他们一个一个下去陪你的。”
“老大。”下属把衣服整齐得叠好放在他面前。
宁知白一件一件穿上,西装革履,脖子上围了一件灰色的羊绒围巾,他笑:“以后,要叫先生了。”
下属把头低得更低,道:“好的,先生。”
宁知白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把他扔到海里喂鱼。”
“是!”
“真冷啊。”宁知白笑了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里一片死寂。
第55章 洋桔梗的心意
见面会已经拖得时间够久了,陆远轻轻捧着咖啡,听着制片人话里有话,没有吭声。
他只是不想思考,陆远不知为何自己还能保持微笑,他顿了顿,喝了口咖啡。
( ̄y▽ ̄)~*胖橘
“陆远?陆远?”
陆远有些疑惑的抬头,愣了愣,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有些尴尬,又不得不替他圆场:“我们陆老师究竟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两声都忽略掉了。”
陆远闻言,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他轻微低头,显得很绅士也很温柔,语气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最近总会走神。”
主持人对他俊美的侧脸有些心动,不自觉怜惜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轻轻眨了眨眼,以很缓慢的速度说:“总会想起我的姐姐。”
他不想跟外人说陆瑤的事,不想听见别人对他说节哀,或抱歉的话。
心里好像有个窟窿,无论看不看它,窟窿都是在的,死去的人亦不能复生。
以唠闲话的方式去谈论陆瑤,会叫陆远的胃变得很凉,像在冬天吞了大块大块的冰块,不痛……但很凉,很冷。
主持人笑了笑,显然是不知情陆远姐姐的事的,又问:“戒指是随便戴着玩的吗?”
气氛有点尴尬,主持人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刚想补救。
只听简柠突然道:“他一直喜欢首饰……”
“不。”陆远轻声否决,只是笑了笑,却没对任何一个人露出笑容,他只是笑了笑而已。
无意识的用手指拨弄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像婴儿吮吸自己的手指一般寻求安全感,他说:“是婚戒,我结婚了。”
主持人诧异一瞬,但这算个新闻,于是紧接着开口:“但是之前从没听到过这样的消息啊,为什么想结束隐婚呢?”
陆远笑出声,摇了摇头:“不是隐婚,只是没人问过。”
又聊了几句,有个女演员有些嘴欠,似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先生是穆董呢。”
“穆董?”主持人有些懵,显然是不知道这位穆董是谁。
“呵……”陆远无奈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主持人好奇。
陆远笑,指向一旁的观众席:“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主持人立马朝向他指的方向看去,alpha不少……但有一位很引人注目,他的神情是在常人脸上看不到的,说是没有表情也不为过,眼神像极了冷血动物,坐在那一动不动。
见面会结束了,陆远起身伸了下懒腰,他感到有些疲倦,最近他很容易疲倦,这真叫人感到烦躁。
他朝穆法硰走过去,观众席上有人惊呼,很兴奋的叫他的名字。
陆远便朝对方笑一笑,然后继续走向穆法硰。
他坐到他旁边,轻声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对方回答。
“呵……”陆远笑出声,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这个给你。”对方递给他一束鲜花。
旁边立马又有人疯狂拍照,喊着:“天哪,甜死了。”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陆远觉得有趣,又觉得无奈,现在的小姑娘,总是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
他接过来,抱在怀里,稍稍因笑而眯眼,他嗅了嗅绿色的花朵,其中也有粉色和白色的,显得很纯洁。
“谢谢。”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看他,他的目光总是不加掩饰,不知道该说他孩子心性,还是以他的精神医生的话做为总结:他是偏执型障碍人格。
“说说看这花的花语。”陆远揉捏着花瓣,看了他一眼,又嗅了嗅,笑着问:“应该是洋桔梗,对吗?”
穆法硰点点头,依然直勾勾的看他。
陆远深吸一口气,笑出声:“我猜……”
“真诚不变的爱。”男人说。
“花语吗?”陆远挑眉,又笑:“专程挑来送给我的?”
穆法硰看他,继续点点头,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说,你喜欢,会开心。”
陆远笑着亲了亲他:“当然,我喜欢极了,谢谢你。”
“但我猜。”陆远好笑:“这主意是管家的,我前天才听他说进了新的花,想必就是洋桔梗。”
穆法硰一怔,似乎有点懊恼,他目光凝聚在一点,不是生气但看起来又有些恼怒,他下意识得抿唇,随后突然变得没有表情,他看他:“扔了吧。”
陆远看他一眼,回答:“才不要。”
穆法硰的神情变得更怪了。
他们两人回家,陆远坐在车上一阵一阵的犯困,穆法硰坐在他旁边。
说来也奇怪,陆远从没有见穆法硰开过车……车?!
陆远瞬间惊醒,抱歉的像冷清道:“我是骑摩托来的。”
冷清早有预料,闻言道:“您把车钥匙给我就好。”
陆远把钥匙递给他,道:“麻烦了。”
“您客气,夫人。”
似乎是从岱岛回来,冷清就对他的态度变得更严谨了,但也有可能是陆远想多了。
陆远微微叹气……思绪发空,他双眸逐渐变得迷茫,看向窗外,岱岛啊……他想。
这样出神,手里忽然多了一块糖。
陆远奇怪,发现手里的是块巧克力,他看向旁边装死的穆法硰:“干什么?”
穆法硰冷峻,眼里空无一物,冷漠得一字一句道:“吃。”
陆远舔了下嘴唇,忽然想起了助理所言,又气又笑:“不是所有omega都喜欢甜食的。”
穆法硰顿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远看着手里进口的巧克力,捏了捏包装皮,问他:“你这是跟谁学的?”
穆法硰转头看他,慢慢道:“别问,你让我很闹心,我讨厌让我闹心的东西。”
陆远笑着点点头:“好吧好吧。”
穆法硰见他不说话,又塞给他一块。
一块不行……就两块。
陆远握在手心里,用手指轻轻摩挲,然后揣进上衣的口袋里。
他转头,摸了摸穆法硰的头:“我是谁?”
穆法硰的神情未变,冷淡道:“你脑子也有病了吗?”
“应该没有,只是问问,回答不就好了。”
“陆远。”他说,然后拿出上衣夹着的签字笔,神情狠戾想要写在陆远手上……可他又顿了顿,最终写在自己手上。
他下手很重,把皮肤刺得有了红印,陆远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是我不好,别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