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呗,反正又没人认识你,”霍桑知眯眼笑,一只手牢牢壁垫在他臀下,他不放手,温召就只能微微弓着身,趴着背害羞的将脸口埋在他肩窝的头发里。
“放我下来!”他咬牙说,声音却反而更小声了。
“就不放。”霍桑知眸子一转,满含笑意:“无欲无求?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和尚?我有没有欲/望你不知道?”他一手自然而然在他臀下捏了捏。
温召坐不住的“吱”了一声,晃眼一看,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越发的丢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搂着脖子深深的藏进去,反正丢脸的不是他。
但捂住了脸捂不住耳,霍桑知轻吁的声音一直不停的灌入耳中:“看样子是我这些日子没满足你,让你东想西想产生幻想,今晚回去就满足你……”
“闭嘴!”他这么一说,霍桑知就真的闭口不言了,同时往前的脚步也停下来。
温召顺着霍桑知视线看过去,看清门口站着的男人,再看自己这时候和霍桑知没羞没躁的一路大闹,跟屁股扎了针似的坐不住,一跳就从霍桑知身上下来了。
霍桑知同时放开手。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温召都不敢去看对面瑞帝的眼神。
他来干什么?看门口还停着马车,不知道瑞帝已经来了多久,不过今日是霍桑知的生辰,他来,难道是因为霍桑知的生辰?
温召好奇的看过去,这一看,就是惊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瑞帝他……他真的变了好多啊?
上次见面,还是乌发锐眼,竟然就在朝夕之间,头发全白了?!那个老态尽显的男人,就这样站在寒风中,一双枯木落在儿子身上,眼里带着深深的歉疚。
“我叫人来叫了你们好几次,你们也不愿来见我,所以今日,我亲自过来了。”
霍桑知抿唇:“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瑞帝却说:“知儿,今是你生辰。”
当年的婴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在他怀里软糯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么点大的小家伙,慢慢长的手臂长,喝够了奶还要抱着他手指吸/吮,他沉溺那段父子时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但那段岁月,真是柔软的骨子里,想想都跟吃了蜂蜜一样的甜,如果后来他没干下那些糊涂事,是不是这个孩子也能承欢膝下,乖乖的叫他一声“父亲”?
可惜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重来。
古往今来,父子间都有不可割舍的渊源,温召依从本心,将人迎进去,父子间都需要一个机会来解开心结。
让人在房里斟了茶,温召本是要离开的,被瑞帝唤住:“小召,你也留下。”
温召一愣,看了眼霍桑知,坐到他旁边去。
霍桑知淡然的喝着茶,也不说话,几人心思各异,但并没沉默多久,瑞帝就再度开口。
“我想过了,你们既然不想跟我回去,我也勉强不得,毕竟京中形势复杂,去了也没清静日子了,还是这地方好,地广人稀,物产丰富,虽然贫苦了些,但到底清净。”
他抬头,看着霍桑知:“你生辰,父亲也没给你准备生辰礼,我年纪大了,你也有自己的心思,以后的日子,我虽不能保你荣华富贵,但护住你这一偶清僻之地不被打扰,绰绰有余。”
“所以我打算将青、徐两周,都划为藩王土地,解除对蛮荒的封锁,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地盘,你作为王,拥有这片土地的绝对的治理权,朝廷,便是皇帝,轻易也不能来插手。”
“你……你高兴吗?”说到最后,他竟然带着底气不足的结巴,像是生怕霍桑知不接受。
霍桑知眼底渐渐有了嘲弄,温召一直看着他,见他弯了弯唇,就晓得他下一句开口必然是凉薄和淡漠,遂先就扯了扯他袖子,压低声音:“好好说话,不准阴阳怪气。”
霍桑知一愣,瞥他一眼,虽然不乐意,但到底将那句简单直白的“不高兴”吞了回去。
他沉默一会,带着几分认真:“你给的这些,我不需要,其实你也没必要觉得是亏欠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以后桥过桥路归路,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没那个闲工夫来找你们的麻烦。”
“你知道……咳咳咳……”瑞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得弯下腰去,面红耳赤!
身前递来杯水,他接到手里,看了眼温召,点头道谢,温召没说话,瞧他这次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瑞帝喝了水,总算制住了咳嗽,连连苦笑两声:“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并非是怕你以后危及天家,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写下诏书,让你继位,知儿,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他接着看向温召:“你看不上权利,说到底是不想与我牵扯上关系,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哥儿和你未来的孩儿,莫不是你要让他们一辈子跟着你过这等危险的生活?我在世的时间里尚能保你们安稳,若是我死了,京中又知道你的身份,难保他们会来找你麻烦,到时候又是你死我亡,都是天家血脉,你叫我如何安心?”
第六十七章 徐州完结篇(下)
“我不奢求你理解我当父亲的心思,但你可知,我与你说话,从未自称‘朕’也未曾用过父皇的身份来压迫你,我何尝不想我们就是普通的父子关系?可既然到了这一步,你也要为你的家庭想一想,这也是莫可奈何的啊知儿——”
当父亲的言尽于此,温召微微都有些动容。
尽管霍桑知心冷如铁,涉及妻儿,也能让他发热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他忽而又看向温召,眼里第一次带着些不确定,温召则选择跟他站在一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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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送走瑞帝,夫妻两蜷在一个池子里泡澡。
霍桑知在给温召搓背,温召空闲的手就拿了香皂往自己肩头打起泡泡,他一边打,一边闲聊说:“其实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背后霍桑知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他及腰的长发这瞥去一边,露出光洁的后背,跟霍桑知身上累累的伤痕不同,小哥儿皮肤白皙,细腻如同丝绦,就跟雪地一样干净,但是顺着腰线往后,下边贴近臀上尾椎骨的侧面,有一颗红痣,它长在最隐晦的地方,只有霍桑知能看得见。
他毫不客气,一手就按下去,果不其然,温召夸张的嗷了一声,顺着水面就往他怀里瘫。
“干嘛呀,说了别碰我这里!”温召被水汽蒸腾的双眼湿润,皮肤白里透红,歪着身体,眼珠子像洗过的琉璃珠一样璀璨。
霍桑知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眼神还有些冷:“因为你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一句他可怜你就不爱听了?你要是真正放下这桩心事,何至于一句话就让你不高兴?你不高兴又为什么要答应他?”温召一针见血的说着。
霍桑知却像丧失了兴致,在水池里站起来,温召本来靠着他,此时一头栽到水里喝了两口洗澡水!
“咳咳呸——”温召爬起来,抹掉一脸的水,见人一声不吭就要出浴池了。
温召下颚浸在水中,嘟囔道:“幼稚,不泡算了,我一个人泡最舒服。”
没想到霍桑知听到了他的嘟囔,拿浴袍送松松垮垮的栓在身前,回头看他:“你也搞快点,履行你今晚的职责。”
他眸子清澈,乌泱泱的头发垂在胸前,分明是个大美人,说这话却色/气暧昧,空气都甜腻几分。
说着他就从衣服中掏出两片碎纸,裁的方方正正,拿在手里对温召扬了扬:“这是你自己写来的保证书。”
温召立刻涨红了脸:“你混蛋,是什么时候偷去的?”
“这你别管了,”他打开纸条,一脸欣慰的扫过去:“礼物就是——今日之内,绝不对你说一声“不”。”
这不就是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霍桑知面前吗?难怪他当时瞒着霍桑知不让他看,原来是想拖一秒是一秒,总归过了今夜子时,此约就作废了。
“小气吧啦的,就给一张啊?”霍桑知调侃,眼神越发下流:“那我得抓紧时间。”
“你你你,你还想怎么样?”温召话都说不流畅,被人看的面红耳赤的,实在没地方躲:“那你先回去,我穿衣服……我穿好就来。”
霍桑知挑眉:“还想赖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拖一秒是一秒?快点,出来!”
这混账,是打定了心思要看美人出浴,他倒是穿好了衣服,慢条斯理拖来一张椅子坐下,铆足了捉弄的心思,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水里的温召。
温召进退两难,反正也不是没看过,一咬牙游到边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出来,要去拿衣服时被霍桑知快一步抢先,干脆利索就把干衣服扔回水池里。
眼见那点衣服可怜巴巴的飘在水上,然后打湿了沉下去,温召欲哭无泪,这下只能光着了:“姓霍的你别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霍桑知一手摩挲在自己下颚上,目不转睛盯着人酮体,那眼睛跟照探灯似的,直看的温召难为情,偏生这屋子里连一袭遮身布都找不到,急的跳脚,是捂了这里顾不上那里,此时侧着身体,慢慢的身体就浸出一层红晕,是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