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楚倦的眼里一直都是坚实可靠的帝国军雌,他从未在孱弱的雄虫面前展露过他的铁血和强势,他对待雄虫百依百顺,温驯顺从,以至于会让虫忘记他是从怎样铁血的战争里走出来的虫。
经历过战争锤炼的军雌,从来不会是束手就擒的废物,他们只在心爱的雄虫面前雌伏,前提是那只雄虫属于他。
他的眼眸太过漆黑深邃,无法倒映出现在雄虫的模样,雄虫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长风从建筑的另一侧吹来,哗啦哗啦的书页声是此间唯一的声响。
在实力完全的碾压下,此处寂静的不似闹市。
阿莫斯低下头握住雄虫冰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唇下,炽热的亲吻落在雄虫苍白骨感的手背。
“殿下,我很想您。”
这句话压抑着怎样炽热的情感他无法赘述,这些天来他想雄虫快要疯狂,在无数个不眠之夜,他按住心脏时的恐慌和痛苦犹胜过去的三年。
至少那时他知道雄虫身在何处,而这一次他甚至失去了雄虫的踪迹。
时间缓慢的像凝固的沙漏,雄虫的一只手被阿莫斯温暖的手掌包裹,另一只手却颤抖的按在心口,寸寸收紧。
无声的刺痛令他喘不过气来,头顶灿烂的阳光也开始分崩离析,病症的爆发来势汹汹。
下一刻即陷入永恒的黑暗。
他的突然病发得益于加雷思的在场,他随身携带了楚倦需要的药品,并准确无误的为楚倦做了急救措施,在雄虫的心跳平稳下来的那一刻他伸手拦住了帝国最强的军雌。
“他已经不再适合奔波劳累。”
假若要将他带离利厄斯星,无疑是在消耗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如今之计只能在利厄斯最好的庄园暂时居住。
楚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利厄斯星的一处庄园里,里斯和加雷思都不在身边,深夜寂静漫长,他的身边只有阿莫斯。
代表虫化的漆黑眼眸已经褪去,此刻的军雌一双灰绿色的眼眸边缘却依然存在被漆黑侵蚀的痕迹,他的精神状况摇摇欲坠。
也许,这就是长期没有雄虫信息素抚慰所付出的代价。
他半跪在雄虫面前,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哀求:“雄主,别再这样消耗您的生命了,我会心疼......”
“你说,心疼,”长期未曾进水的声音一字一顿,雄虫静静凝视着漆黑的深夜,“我成这样的时候你会心疼,我被流放、被整个帝国放弃、污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一丝心疼?”
为什么会和所有虫一样,放弃我?
也许是处于极端不稳定精神状况让阿莫斯一反常态,他幽暗的双眸透露出无边际的痛苦:“您从前不也是一样吗?因为殿下曾经也那样放弃过我......”
雄虫眼底刚刚凝聚起一丝的光一点一点碎尽,一点点熄灭下去,在心脏骤停般的痛里喃喃自语:“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原来你是、这样想......”
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他将哭将笑,忽而从咽喉里泄露出来嘶哑的声音:“我是你掌心的玩物,就跟帝国无数雄虫一样,被圈养捧杀......”
不能离开雌虫,为雌虫任意左右,却要背负一切骂名。
他终于忍耐不住,从快要窒息的咽喉里发出声音。
“滚——”
第141章 生殖障碍的雄虫
“滚?”
这个字在唇齿间百转千回, 酝酿出无数苦涩的意味。
阿莫斯被骤然惹怒,锐利冰冷的灰绿色眼眸中像是有黑色的火焰跳动,精神力隐隐溢出,眼看有失控的迹象。
“雄主想让我滚去哪里?”声音低沉隐怒, 又仿佛隐藏着无数恨意, 他骤然擒住雄虫苍白的手腕,俯身压了下去。
炽热的呼吸猛而靠近, 喷在雄虫修长苍白的脖颈, 修长的咽喉似乎为这骤然的动作所挑动, 无措的绷紧, 突出的喉结下意识在皮肤下颤动。
阿莫斯下腹一紧,感觉身体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快要将他淹没。
“和里斯同居一个月就能忍受,和我在一起半星时都不行?”
“就这么喜欢他, 厌恶我?”
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过于强大的精神力让整个房间里陷入过分的混沌,阿莫斯骤然下压,炽热的唇舌在楚倦来不及挣脱开前就已经压下。
阿莫斯的吻永远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害怕伤害到脆弱的雄虫, 渴望得到雄虫的抚慰,他知道军雌天生强壮凶悍,无法像亚雌那般柔软, 所以尽量温柔的减少攻击力。
这是他第一次在楚倦面前展现属于军雌的强势。
阿莫斯的身体是炽热的, 热的仿佛有火焰从他躯体里燃烧, 跟因为虫核破碎虚弱失温的雄虫不同,炽热的快要让雄虫都跟随他一起被焚烧成灰烬。
强势,不可违逆的夺取呼吸, 炽热的唇舌碾压过来,几乎不废什么力气就深入雄虫口腔,雄虫还想抵挡,下颌就已经被有力的手掌擒住。
落在头顶的双手被迫跟阿莫斯十指交缠,被压进柔软的病床里,因为急速的充血,那双好像永远苍白如冷玉般的手掌被攥的涌上一抹血色。
反抗的力气犹如轻挠阿莫斯手掌,反而让阿莫斯愈发想要掌控他。
雄虫被扼住下颌,一直吻到口腔发麻,呼吸快要上不来的那一刻才被放开。
“雄主,呼吸。”
声音隐忍而克制。
那只捏住他下颌的时候移动到胸口和后背,一边帮助他呼吸,一边撕开那些繁琐的衣物。
夜风陡然侵袭而来,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雄虫生理性的想要蜷缩,却被雌虫高大的身躯直接拦住。
诡秘漂亮的虫纹已经在阿莫斯的身躯上若隐若现,越是高等级的雌虫虫纹越是繁复美丽,镶嵌在那具充满野性和爆发力的身躯上,犹如虫神最杰出的作品。
啪——
阿莫斯早已驱逐了周围所有虫,寂静的甚至能听见心跳的声音,这一耳光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循环。
阿莫斯被扇的微微偏过头去,许久,一动未动。
黑色的短发一缕一缕的落在眼上,似乎是被黑夜感染,他瞳孔里最后一丝灰绿也被冗长黑夜所替代。
帝国S级最强军雌,全盛状态之下可以徒手撕裂战舰,如果不是他默许脆弱单薄的雄虫根本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楚倦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打到他,就如同阿莫斯不曾想过楚倦竟然会真的打他。
帝国的雄虫都是一群残暴又骄奢淫逸的家伙,天生没有翅翼,没有强壮的体质,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厌恶,他们热衷于在雌虫身上发泄他们无止境的恶意。
动辄打骂,打伤打残,甚至打死都不足为奇,帝国法律总会无限偏向雄虫,雌虫不过是雄虫的私人财产。
阿莫斯以为楚倦一直是那个意外,他那样温柔的雄虫,从来不会对任何雌虫动手。
他尊重雌虫,也尊重阿莫斯,做过最过分的事,只是让他跪在门外。
冗长的夜色里那双漆黑的,没有光亮的眼睛,静静的落在楚倦的身上,没有其他余色的瞳孔里闪烁着野兽的光。
在某一瞬间,楚倦甚至觉得阿莫斯想杀了他,吞吃入腹。
那只落在阿莫斯脸上的手颓然的僵在半空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微微颤抖。
阿莫斯握住了那只手腕,将那终于升上一丝温度的手掌贴合在自己脸上,磅礴的热度在此刻涌上雄虫的指尖。
“雄主还想打哪里?”
“我都给你打,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被黏稠的夜色拉长,蕴含着无尽的悲凉和炽热的守望。
黑暗里阿莫斯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而后将雄虫冰凉的手指贴在唇上,虔诚的吻住,而后张开嘴唇,纳入温热的口腔一根一根舔舐。
他看起来如此的温驯,然而暴/虐的精神力已经控制不住向四周疯狂溢出,哪怕楚倦虫核破碎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强烈的压力。
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精神力,阿莫斯恐怕不止S级,甚至有可能是突破帝国历史的双S级甚至是三S级。
此刻任何低于S级的虫进来恐怕都会被瞬间碾压成齑粉。
“你走......”
雄虫仿佛徒劳的挣扎,手掌想要去触摸阿莫斯脸上被打的伤处,却最终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嘶声驱赶。
“雄主,您以为还是从前吗?”阿莫斯放开被舔舐的温热的手掌,危险靠近,“您以为我还是从前一样任您摆布吗?”
他用了最恭敬的称呼,然而却在做着最大逆不道的反叛。
昔日高高在上能够左右他人生的雄虫,此刻在他的身下喘息破碎,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所有物。
他遵从内心最原始的渴望,咬住了雄虫颤动的脖颈,咬到苍白的肌肤渗出血渍,腥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微妙的抚平了他内心的愤怒和绝望,却又督促着他继续索求。
而他要索求的东西——
雄虫的双手猝然攥紧床单,眼眶漫上不自然的潮湿,嘶哑的嘶吼:“你走!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他的反抗如此薄弱,根本不能对雌虫造成任何的有利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