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你辛苦了,少年就军功卓著,父皇定然欢喜。”
“三皇兄,弟弟好想你的,一直惦记着你的病,近来可好些了吗?”
游子胥担忧地拉着游子墨的手,一双无辜的眸子泛着水光,配上他小麦色的皮肤,漆黑的头发,还有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别提多惹人喜欢了。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不过有弟弟惦记,皇兄已经心满意足了。”
游子墨温柔地摸了摸怀王的头。
七号:好虚伪好虚伪!
安绥:呵,塑料兄弟情。
两个人又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会,游子胥就以要给大臣们敬酒为由离开了,走之前还亲自扶着游子墨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
游子墨掩面咳嗽,看起来虚弱不已,在他下座的十一皇子一直注意着他,眼见着八皇子离开,那张肉肉的小脸就使劲朝游子墨使眼色。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老十一。”
游子墨低声嘱咐道,安绥点头,装作把桌上冗繁的酒菜收拾一下,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觥筹交错的八皇子。
哪怕皇宫里温暖融融,安绥也觉得寒气逼人,每个人的笑脸都好像面具一般,看得安绥眼前发晕,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晃眼,宴席的主角怀王竟然不见了!?
安绥急忙敲七号:小七,赶紧找找人去哪了!
“宿主,您积分不够,不能解锁寻人功能!”
七号无奈地叹了口气。
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犯病!安绥气得掐了一把大腿,但两条腿就像被冻僵了似的,毫无知觉,他只能惶急地四处张望。
此时,在宫殿的角落,怀王正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隔着屏风而立。
沉下脸色的游子胥拿着一块手帕仔细闻着,那雪白的帕子上绣着一个“墨”字,霎时间,那张可爱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被屏风挡住的身体被气得发抖。
“他身上有牛马的味道,都快盖过药味了!安绥那个畜生竟敢背叛我!”
怀王咬牙切齿地把那绣着墨字的手帕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又拿出自己的手帕使劲擦着脸:“真恶心,熏死本王了!”
擦完便对着屏风后的人问道:“你说他们要秘密出京?是不是去接触周边的京官了?”
屏风后的人应声答了一句。
怀王微微思索:“安绥那个叛徒不用管他,你做些手脚,给游子墨加大药量!安绥就算不被母蛊毒死,也得被他的新主子大卸八块。哼,我那位皇兄,看着温润如玉,狠起来连本王都自叹不如,他原来好着的时候就设计将二哥害死了,老东西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若非找不到证据,我早就——”
他隐藏在华服里的拳头紧紧握住,酒杯都微微变形了。屏风后的人似乎想离开,怀王又叫道:“等等,你去告诉老十一,把诱饵再放大些,我不信他不上当!”
光影一闪,屏风后面那人已没了踪影,游子胥调整了下表情,十分自然地回到了宴席之中。
宴会结束,安绥和三皇子回了府,便立即交流起情报来,与原先设想的一致,十一皇子是来投诚的,他们拿着那封假书信笑得意味深远。
看来怀王已经迈进了他们布置好的陷阱里,等怀王自以为下够了剂量,他们就可以收网了。此次行动,不仅怀王、定国公难辞其咎,就连老十一这棵墙头草都会受到波及,可谓是一石三鸟。
唯一让安绥感到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他体寒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偶尔压抑不住的咳嗽,他会尽量不让游子墨听见,可唯独露了馅那么一两次,游子墨听到安绥咳嗽,竟然还涨了好感值。
安绥得出结论:游子墨绝对是个病娇偏执狂,就见不得自己好。
宴席结束后的第二天子夜,安绥和游子墨就出发前往乐首坝,府里留下了易容后的“三殿下”,待二人再次回京之时,便是风云变色之日。
乐首坝是固守王朝天堑的一座小城,它既不是江河上最重要的一环,也不是最大、最易守难攻的一座,但它恰好不起眼的落在了怀王两军汇合的界限上,若是这里落入了怀王之手,他的南北兵线一旦贯通,势力便是大军压城,难以抵挡了。
幸好怀王野心极大却不甚细心,他舅舅定国公又远在北边驻防,没空理他的好外甥扭转乾坤,也不曾注意到这座小城和它的守官。
车马劳顿了将近一周,游子墨和安绥终于到达了乐首坝,又以普通商人的身份混进了城。二人站在衙府门口,安绥抬脚就要进去,却被游子墨一把拉住。
“别冲动,我们先落下脚,这里的气氛不太对。”
安绥看了一眼空旷的庭院,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但又不敢忤逆游子墨,两人就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夜色逐渐深重,那股寒意又一次缠了上来,安绥心中烦躁,索性拿被子将自己裹紧,瑟缩成一团昏昏睡去。
“宿主!有个刷好感的任务!”
安绥:你大爷的!我刚睡着!
七号:您别怪我,而且您本来也没得睡!
嗯?什么意思?
安绥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将他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第25章
安绥吓得身体一颤,本能地要提腿攻击那人的要害,无奈被子裹得太紧,他踢出去的腿被那人轻巧地按住,还顺势往边上拉了拉。
“别动,是我。”
黑暗里游子墨的声音显得十分沉闷,他高大的身子整个覆盖住了安绥,压制得他动弹不得。
“殿、殿下?!”
怎么回事?!安绥一脸的黑线,难道是游子墨大晚上寂寞难耐,饥不择食,贪恋他的美色想霸王硬上弓?
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是天王老子也休想!
七号:“宿主,这个任务是发出让三皇子满意的声音,完成后好感度加10。”
安绥:来来来你要什么声我都能叫出来,任君采撷!
七号:说好的不随便呢?
果不其然,游子墨靠近了安绥,几乎贴着他的脸颊,他身上的药味比前些天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好闻极了。
“出点声,床第里的那种。”
安绥脸一红,用手推着游子墨的肩膀,低低道:“遵命。”
刚要开口,这副身体灵敏的耳朵突然捕捉到隔壁传来的细碎脚步声,那声音极轻,似乎是行走在客栈的房梁上。
安绥:!!!
游子墨在他身上,那隔壁的是谁!
就这么一犹豫,游子墨似乎恼了,一把掐在安绥腰间的软肉上,他猝不及防,压着嗓子低叫了一声,听起来软糯软糯的,符合安绥对那种声音的认知。
他这一叫,明显能感觉到隔壁梁上那人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两个房间里的三个人屏息凝神,都在等下一步的动静。
“继续!”
游子墨命令着,低头咬了一口安绥的肩膀,这会安绥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应该啊,难道有刺客跟上他们知道了他们的行踪?
按照游子墨的命令,安绥只得硬着头皮叫了起来,他一叫,隔壁的人就动了,他似乎从梁上跳了下来,蹑手蹑脚地往桌子上的包袱摸,很快地,又听得他往床铺的位置摸索而去。
等等,游子墨的武功比自己还要好,他是知道了房间有人才过来的,那他岂不是要误会自己暴露了他的行踪?!
安绥迟钝的脑袋瓜陡然反应过来,果然,游子墨从他身上抬起头来,月光下一双黑亮如鹰隼般的眼睛犀利刻薄:“安绥,你好大的胆子。”
那铁钳一样的手箍住了安绥的脖子,游子墨的眼睛里灼烧着被欺骗的哀伤和愤怒,好像一把燎原的火焰,把安绥的心都灼痛了。
“殿,殿下!不是我!”
情急之中安绥把信任凝视开到了最大,由于窒息眼睛里泛着水光,可看着他那样,游子墨手上力度却更大了!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刷好感的吗!这人要把我活活掐死了!
安绥大翻白眼,狂敲七号。
七号也急得团团转,流水一般的数据在它眼前翻过:“宿主!不应该啊!这里明明就是个刷好感的任务,现在不但没涨还飞快地下降中!”
听闻此言安绥绝望地吐出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事情不会进展得那么顺利。
“啊!宿主!对不起啊!这里有一段数据!当时我在主神空间里没有接受到!说,说,由于未知变故,怀王怀疑值已满,所以触发特殊剧情抵扣好感值!”
安绥:!!
一边脑子里被七号气得惊涛骇浪,一边身体上面临窒息的恐惧,安绥无力地抓着游子墨的衣角,眼神逐渐涣散。
就在这时,隔壁那人似乎离开了,脚步声远去但并未离开,似乎又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许是那间客人还没休息,那人从梁上跳下被抓了个正着。
“有飞贼啊!救命啊!”
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声传得整顿客栈都能听见,底下一楼专门养着打手,一天客人叫喊,立刻提着家伙冲到了院子里。
游子墨和安绥一样关注着隔壁的情况,他双手还卡着安绥的脖子,双腿死死地压着他,此刻却是眼神游离,犹豫地看着可怜巴巴的安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