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杨得瑾,谢贽想到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不由得失笑:“不必了,她大概会生气,但不是不能理解,之后我再好好向她赔罪吧。”
“真好啊……”白清扬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你也不必太着急,女皇陛下是在乎你的。”
“我知道,欲速则不达,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爱我。”
谢贽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言:“我会尽快把协议递交给耶禄亿,最多再过五日,草原就会退兵。”
“月中……多亏有你们相助,才能如此迅速地达成议和。”
“还说这些干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送送你吧。”
“那便边走边说吧。”
多年好友走在寂静冷清的宫道上,冬天的夜晚气温很低,二人却都神情自若,丝毫不觉寒意入骨。
“郊祀筹备得如何?”
“万事俱备。”
“国事还打理得过来吗?”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这点还是没变呢。”谢贽轻笑一声,又说,“她们真的很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
因为李子酬和杨得瑾的到来,给这个世界带来了这么多的改变,原以为要再次陷入痛苦的泥潭,结果却是触发了一段难得一求的机缘。
大概她们真是这个世界的宠儿,上苍不忍给她们一个不幸的末路吧。
“还是走后墙?”
“后墙吧,现在出宫门,估计又要惊动同僚们了。”谢贽想了想,“等任务结束之后再通知他们也不迟。”
白清扬望着寒冬澄净的夜空,语气中有些好笑,呼出的热气化为白雾逸散在空中:“难得用上一回后墙,没想到就把那两个人抓了个正着。”
谢贽也是会意一笑:“说起来还没问呢,那个出口这么隐秘,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发现的。”
“本以为景阳殿这边废弃已久,没什么人靠近,没想到还是让她们给找到了。”
“有的是机会问。”谢贽望了望宫墙另一侧的景阳殿。
这一带的宫殿群位置极偏,常常是作为冷宫,关着那些不受恩宠或是犯了大错的后妃,说不定到现在,里面都还有烈帝的旧人在住着吧。
想到这儿,谢贽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她指着旁边那座年久失修的宫殿,冷不丁地问道:“这里是景阳殿?”
“是啊,怎么了?”
“双王叛乱的时候,前太子妃也跟着一众后妃被囚禁在这儿吧?”
白清扬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吧,季追鹿是这么说的。”
“景阳殿在这儿,”谢贽指了指旁边,又指了指前方的尽头,“而秘密出口就在不远处的拐角。”
白清扬愣了愣:“你是想说,前太子妃就是从那里逃脱的?”
谢贽:“还带着太子玺和烈帝密诏,估计烈帝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用计将她送走的吧。”
白清扬也沉吟道:“对于皇子间的争斗,烈帝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优胜劣汰,他之所以默许这种私斗,大概也是想知道谁能够脱颖而出吧?”
“谁能料到当初那个病弱的晋王竟然成了夺嫡的胜者呢?”白清扬说,“烈帝抱着袖手旁观的态度任凭他们争斗,等到他想要插手时,他的儿子们早就各自凋零殒命了。”
“没殒命的,也被剥夺了皇族身份,逐出宗祠,永远姓不得李了。”
“这样想来,怀有身孕的前太子妃能够得到他的庇佑,似乎也可以理解。”
谢贽:“那个出口还是我从一个工部官员的嘴里撬出来的,包括隐藏的皇陵地宫,还以为是那些工匠私自开凿的,现在看来,这其中肯定有烈帝的授意。”
“也怪他自己不作为,才间接葬送了他的儿子们,甚至还招致了举世震惊的双王叛乱。”
“不过,这些已经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了。”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清扬: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爱我。(本章)
谢贽:我不怕世人口舌,唯恐爱的人会因此受到伤害。(前一章)
杨得瑾:那你可以给我毫无保留的爱吗?(前一章)
李子酬:6
两对cp到这里已经是稳了,后面还有三章就完结了,各位读者有个心理准备。
第143章 [锁]
第144章 四人
清早,户外还是雾蒙蒙的,皇宫大内还没完全苏醒过来。
李子酬坐在自己寝殿内,什么也没做,只是撑着自己下巴看着几步之外的床榻,盯着床上那个鼓起的小山包发呆。
她跟白清扬做了,并且还有来有往。
李子酬的耳朵不自觉发烫,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嗯……”
沙哑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困倦的鼻音,一个有些凌乱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白清扬缓缓撑起自己的身子,被子因为重力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令人遐想的光景,从肩胛到腰椎,不着寸缕。
本该光洁细嫩的肌肤上,不均匀地分布着浅红的印记,是夜里激烈和放肆过留下的痕迹,显得暧昧又荒唐。
李子酬好像看入了迷,嘴唇微张,显得愣愣的,一些印象深刻的场景随即浮现在脑海,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应该移开视线。
刚睡醒的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在意识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时,白清扬连哈欠都顾不上打了,猛地抬头,慌忙地四处张望。
李子酬正想出声唤她,白清扬就回头看到了自己,李子酬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变成了:“找什么呢?”
白清扬捏着锦被,有些不悦地看着她:“你说呢?”
“我不会跑的啦。”
“可是我害怕,害怕昨晚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
白清扬露出了不安和忧心的神情,李子酬看着,更觉得心里愧疚,是她害得白清扬患得患失,她得负起责任来。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酬……”
李子酬起身,一边靠近,一边用手拉开领口,露出颈边同样斑驳的红印:“你看,这些都是你弄的。”
看着那还未褪去的印子,白清扬莫名的口干舌燥,她说:“我咬得太重了……对不起。”
李子酬摇摇头,说了句还好:“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昨晚太勉强你了,累坏了吧。”
白清扬脑海中闪过二人翻云覆雨的场景,不禁红了脸,拿起被子挡了挡,闷声指控道:“你这禽兽。”
还以为李子酬也是张白纸,没想到居然如此精通床笫之事,自己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现在都能回想起下肢止不住痉挛的感觉。
李子酬无辜道:“别这么说我啊,我可是先把第一次给了你的。”
白清扬软软地横她一眼:“然后就不知轻重的,向我加倍讨了回去。”
“我看你挺兴奋的,就……”李子酬说完顿了顿,又小声反省道,“也怪我,确实做得太过火了。”
白清扬语塞,昨天晚上是她自己缠着李子酬要了太多次,今早起来腰腹和大腿酸痛得厉害,感觉有点自讨苦吃。
但她初尝情事,就是想要尽兴嘛,李子酬在这方面的技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每次都弄得她……
“……李子酬,你真的没有跟别人做过吧?”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不算熟练吧,”李子酬回答,“只是熟悉人体的生理构造罢了。”
“?”
虽然有些话白清扬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在得知李子酬只属于她一个人时,她还是松了口气。
“怎么样,安下心来了吗?”李子酬突然问道。
白清扬没有回答,只是勾住她的衣服将人扯过来,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像只撒娇的小兽。
“我一睁眼,你却不在我身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李子酬轻轻地拥住她:“我一直都在,别怕。”
“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李子酬轻笑:“我没有撒谎,我也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啊。”
她手上的力度紧了紧,白清扬娇小的身体,裸露着,被她拥抱在怀里,像是安抚,又像是承受不住勾引。
察觉到气氛又要升温,李子酬不合时宜地咳嗽两声,顺势放开了怀中人。
“起床吗?还是说你想再睡会儿?”
“已经不困了。”
李子酬找来干净衣物,递给她:“那……今天忙吗?”
“不忙吧,边境安宁下来了,朝廷也步入了正轨。”白清扬一边接过,一边回答。
白清扬掀开被子进行穿衣的时候,李子酬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白公的墓建好了,就在邕桥边上,与皇陵隔水相望,要去看看吗?”
白清扬手上的动作一停:“啊……阿耶的衣冠冢,已经建好了啊。”
当年一把大火把丞相府烧了个干净,现场找但了两百多具遗体,仵作们辨认过后,也没有公开这些死者的身份,禁军接管火灾现场后,这些人的遗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景帝心痛白巽的枉死,那他应当是将人妥帖下葬到别的地方了吧。既然如此,朝廷也没必要再去寻找丞相长眠之地,兴师动众的,还扰人安息,索性再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了一代名相的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