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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兄是白月光 (桃乌茶)


  众大臣惊慌失色交头接耳时, 士兵低着头又报:“禁军措手不及,宫门防守危急。”
  南平王府三代忠良,深得皇帝信任,委以重任驻守边疆。如今的嫡子获封世子,嫡次子也封了侯,可谓是天恩浩荡,却不思忠君报国,反而领兵作乱。
  朝中除却恐慌也有不平,有人注意殿中缺了人,小心问道:“瑜王呢?”
  “青梧昨日抱恙,朕允了他在府中休息。”
  沈栖霜这么一解释,犹如冷水倾盆。不少人都在暗自揣度沈青梧是否跟南平王府勾结,意欲逼宫另立新帝?
  老王爷当场呵斥其狼子野心,转头又请旨,”陛下,臣与南平王府素有交情,如今的安定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断不是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谋反一事还有待商讨。待我去收拾了那小子,揪着他来殿前请罪。” ”老王爷,”一文官站出来制止,”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使与南平王府无关,他们也是逃不掉的。王爷既与南平王私交甚笃,理应避嫌。将领兵之事交给其他将领,想必也能为吾皇押回乱臣。” ”你的意思是老夫会通敌?”老王爷挺直腰杆,指着文官的鼻子,”老子当年驰骋疆场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哪轮得到你说话?” ”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竖子……”
  老王爷还要再说,边上一位老臣拉住他袖子阻止,“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还有功夫吵架,定是要等着乱军打到殿门?”
  宰辅顺势站了出来。
  他历经三朝,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大敌当前,神色之间毫无慌乱。 ”王爷年事已高,出力气的活还是留给年轻人去做。万事皆在后,如今禁军群龙无首,当务之急还请圣上下旨尽快平乱。”
  位高权重的武将都在殿中,禁军会节节败退,既是措手不及,也有无人指挥一盘散沙的缘故。如今一呼百应,武将纷纷出列请旨。
  沈栖霜指了几个请旨的武将,点到名的都高声应答,正待点过兵,他们就要拎着兵器奔赴战场……
  “朕不愿徒增伤亡,”沈栖霜换了称呼,淡然道:“你们去请小侯爷入殿,留一条路让他们过来。”说完又侧目向殿门眺望,点名,“方谭,你跟着一起,将朕的意思传达清楚。免得双方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臣遵旨。”
  “不可,陛下。”朝臣劝阻道。
  虽说此举仁慈,但大敌当前就显得妇人之仁。一旦让叛军进殿,无异于引狼入室。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侍卫宫人人人自危,出于各方考虑大臣并不认同,众人均出列劝阻。
  沈栖霜坐在高处,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随即手掌拍向椅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面对朝臣的反对,他站起身只说了一句话:“朕是天子,”
  朝臣闻之哑然。
  受命于天,九五至尊。天子所言,哪怕是错也轮不到下臣置喙。
  沈栖霜说:“你们只需依我说的去做。”
  叛军向着大殿来,无论是新帝或是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是俎上鱼肉。与其说当面谈判,倒不如说是拿刀架在每人脖子上的逼迫。
  然而皇命不可违,武将默不作声,他们低着头神色凝重地领命,一改先前请旨时的凛然,浑然像收起爪子的狼,没了威风。
  文官目送一行人走远,殿中还有人双手抱拳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或许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历来宫倾政变,没几个兵不刃血的,身为良臣不幸遇上此难,多少都有殉主的准备。
  忧虑深重,几位将军一句话都没说,牵了马奔赴宫门。
  方谭平日里与武将不熟悉,官职在他们面前也不够看,好不容易策马赶上,勒住缰绳,拦在几人面前,匆匆喊道,“各位大人,且听下官一言。”
  “方大人有话直说,我们耽误不起。”
  方谭问:“将军可知,陛下所令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去退兵。”
  侧首的将军咬牙心底不甘,他原本可以取得封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刚登基就遇上叛乱,正是他们的机会,若今日能够匡扶社稷,日后论功行赏少不了。
  谁料上位者不给他机会。
  此次若再度易主,史官一笔功过评定,免不了添上一句谋朝篡位,他们就是一朝伪臣。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非也,”方谭说:“陛下另有安排。”
  几人闻言,脸色一变,都不由转头看向同伴。
  *
  南平王府那位小侯爷归京与沈栖霜是前后脚,两人曾有过会面。
  沈栖霜当时见他,只觉得这人年轻。
  他家底深厚,备受荫蔽,本身又有功在身,满身傲气也是难免,好在懂得收敛,并不惹人厌。兴许长于边塞,揉杂了朱门世家教养出来的礼仪风范中,又带着随性洒脱,有几分江湖气。
  可如今这个一身铁甲,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剑走进殿中的少年,亲手打破了他原有的形象。
  所过之处,文官止不住退让,无一不避其锋芒。唯有几位元老稳稳地立在原地,不曾挪动。
  “诸位大人听好了,本侯今日绝非谋逆,而是拨乱反正。”小侯爷站在大殿台阶下向上看去,言语所指皆向着沈栖霜。
  沈栖霜瞥了他一眼,随即轻笑道:“我竟不知谋朝篡位也这般冠冕堂皇,侯爷果然是让朕开眼。”
  “究竟是谁冠冕堂皇?”小侯爷反问:“陛下久病多时,何来的继位诏书,又为何不曾召集心腹议事?”
  “立诏之事,敢问哪位大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圣旨当真是陛下亲手所写?你们相信继位确有此事,无非是因为陛下从来向着永安王!”
  “这件事,本身就处处漏洞。”
  *
  皇帝寝宫中,
  曾经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缓缓睁开眼,他嗓音沙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宫里好似没什么人伺候,安静地能听到风声。
  “回陛下,卯时已过。”
  一个声音隔着门窗从外面传来,皇帝的贴身太监推门进来。
  “扶朕起来,朕有事交代……”
  “陛下,”大监欲言又止,躬身扶起太上皇,说:“在您生病这段时间,永安王殿下拿着诏书宣告继位……您如今是太上皇。”
  皇帝也愣了愣,他何时立过诏书?
  反应过后骂了句“兔崽子”,又接连咳几声。
  大监连忙道:“陛下保重身体,殿下也不过是看在如今朝中无人把持,恐怕日久生变……”
  “所以他要先下手?”
  “……”大监深深低下头,可怜事主不在,苦了他。
  “你没拦着?”皇帝又道。
  “奴才……奴才拦不住啊。”大监一把年纪也委屈得紧,
  原先皇帝病着,皇后把持后宫,沈栖霜是她儿子,又是众人心中内定的皇帝。他到底只是宦官,皇帝康健时,旁人给几分薄面,皇帝病着,他则人微言轻。
  沈栖霜一个眼神过来,要什么拿什么,就连内容都是他亲笔代写。
  “罢了,他人呢?”
  “殿下正是今日登基,”大监劝说,“不若您再休息半天,等晚些时候大典结束让殿下过来。”
  “不必,”皇帝执意起身,“朕精神好,国事为重不可再拖,更衣。”
  大监没上前伺候,反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头说:“奴才不敢欺瞒,还请圣上恕罪。”
  皇帝垂眼看着他。
  大监道:“叛军围宫,如今出去不得。”
  “更衣,随朕出去。”皇帝坚持,“你要是怕就留在此处,朕自己去。”
  “奴才怎会怕?”大监一片肺腑之言,“殿下早已交代奴才守着陛下,想是自有安排——陛下不如就听殿下的。”
  “朕还没死,”皇帝一双眼睛古潭般幽深,侵染权术多年,里面不知沉淀了多少阴谋阳谋,如今说出的话却很纯粹,“若是能让他走得顺利些,也是我为人父,最后能为他做的。”
  “奴才明白了。”
  大监伺候皇帝起身,默默搀着他出门,见他如此,很难不联想到这是回光返照。
  *
  大殿内外已经被叛军包围,昔日忠君的少将军剑指新帝——沈栖霜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看来像吓到了。
  小侯爷说:“诸位大人如今醒悟还不算晚,尚来得及拨乱反正。”
  他几句质疑乱了众人心思,
  何况确实如他所说,再没有其他人知道陛下的旨意,哪怕是几位重臣。他们会相信沈栖霜的话,相信他拿出来的圣旨,相信诏书的内容,无非是因为皇帝向来偏宠。
  但倘若不是……
  这就是假传圣旨,大逆不道。
  这是可进可退的由头,足够做纯臣也能保全性命,有人犹豫有人观望。
  小侯爷看出他们的心思,顺势推了一把,“今日固执己见,他日,你们都是叛党逆贼,究竟该怎么选,诸位大人理因有数。”
  如今朝中站着的不乏天下文人表率,名望非同一般,他可以一个不留,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还犹豫什么,当真辨不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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