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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炮灰在古代教书 (凤阿凤)


  许珍骂道:“你怎么不考虑眼前的!长安人都在痛恨胡人,你怎么还想着胡人死活?”
  青衣男子也愤怒:“舍我事小,天下为重,天下不会因为这一次小事而改变!这次战情不管结局如何,打仗是武官干的事情,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相处一劳永逸方法。”
  而他说的方法,就是赢下这次的战争,随后追求爱与和平,努力去和胡人谈判讲和。
  许珍暗想,好不容易遇到个主张正确的,可是怎么分不清时间地点。
  好在她这次目的也并非真的是烧粮,不过是哄骗卧底罢了。
  她正要说两句。
  众文人已经鼓掌喝彩:“赵郎说得对。”
  这群文人有浑水摸鱼的,或许也有真材实料的,许珍无法分辨。
  厮杀声愈发惨烈,有血肉割裂的声音响起,乱箭穿云而过,叫声穿透窗户。
  大雪刮进来,吹得窗户哐哐作响,像是不甘的怒吼。
  外面,黑压压的胡兵几乎已经要怼到城门上,血腥浓郁的令人呕吐。
  楼内,许珍忍下心中焦灼,不敢太过暴露自己真实目的,战火纷扰,她坐在位子上讨了杯水喝下肚,冷静不少。
  她现在该做的,是让卧底赶紧去通风报信,从而实现她下一步目标。
  周围文人已经开始谈论如何讲和。
  冷风瑟瑟,有人沉默,有人愤慨,有人热血激昂。
  许珍努力克制自己其他想法,斟酌语句,与青衣男子辩论道:“先前你说的,不算正确。”
  青衣男子在和其他人谈论,听许珍这么说,周围安静,青衣男子冷笑问:“哪里不对?”
  许珍说:“爱分亲疏,并没有错。兼爱有别,我认了,兼爱无别,不可能。当你摔在地上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可能会扶你起来,离你远的怎么帮你?这就是亲疏,有人打你,你会疼,有人打我,你肯定就不疼,这也是亲疏。”
  青衣男子快速回答:“天下乱,就是因为你这种思想的存在!只要墨学能够消除这种思想,世上再无战争。”
  许珍问:“按你的话说,那便是汉人兼爱,胡人依旧如此,我们汉人便包容他们全部野蛮行为,割地、和亲、送银,极尽所能的讨好他们?”
  青衣男子怒道:“这怎么能一样?傲骨不能丢!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不止是青衣男子,还有儒生、道家子弟,站出来解释,说民权,说人权,说君子气节。
  气氛又往“保护无辜胡人”的方向推了好几下,其中自然有那个卧底不少功劳。
  许珍内心吐老血,心想这次的副本也太特么地狱级别了。
  她挨个反驳,儒道尚且还好。
  儒家重礼,胡人无礼,只要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就能忽悠,道家注重顺势而为,倒也不怎么干预。
  最麻烦的就是墨家。
  许珍只能讲故事。
  说的是当年公输班帮楚国造云梯攻打宋国,墨子前去说理,想要公输班借钱给自己买|凶杀人。公输班不乐意。墨子便将问题上升到攻打国家的高度,说攻打无罪之国不算仁慈,不杀个别人而杀很多人,不算是明白事理。
  “若是有罪,就杀那群有罪的个别人,如今胡人不正是那群有罪的个别人吗!”许珍说。
  那青衣男子无法辩驳,依旧挣扎着想说话。
  许珍等不及,起身打断,抬高声音说道:“我从未瞧不起各位的学说,只是刀有两面,现在危难关头,你们不该再用刀背,是时候亮出刀锋了!”
  刺史看她,也站起身来,眼神晃动,有话想说,却又闭紧嘴。他内心隐隐浮过一个词——“虚张声势”。
  是否真是如此,他不敢确定。
  因为他不相信,会有人,在这种危难时刻,还虚张声势。
  若真有,那是疯子!是疯了的赌徒!
  而且这是在赌什么?
  赌胡人首领的心性?赌人心?
  太疯狂了!
  刺史不敢再想,他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
  许珍话说太用力,声音略哑,她告别在座文人说道:“诸位,我去烧粮草,不管什么兼爱了!”
  说完这句,她起身离开,却没有直接走出大门,而是快步下楼躲入拐角,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往外边看。
  稍过片刻,蹬蹬蹬,灰尘飞扬,有人快步下来,正是那个碰翻被子的胡人卧底。
  应该是去通风报信的。
  许珍暗想,这场战事有救了,老天是眷顾自己的。
  她松了口气,朝着城门口走去。
  雪盖得更厚,无法快步奔跑。
  天地广阔,她于官道边缘站立,渺小的如同雪中一粒黑石。身边是瘫倒的成群尸海,正对城门的前方,是泱泱大军,分不清敌我。
  寒风吹得她衣袍翻滚,嘴唇干裂泛白。
  许珍赶时间,走去马厩,放出自己骑来的马,骏马旁边,先前跟着许珍一块来的女学生怀中抱着个小姑娘,正蜷缩着躲在角落里。
  这是在害怕?
  许珍不解这群热爱打仗的学生为何会害怕,她出于师生情询问道:“同学,你抱着的是你阿妹吗?”
  那学生抬头看许珍,点点头,她目光纠结,身为平凉人,她参加过很多小战事,但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战争,她害怕,怕到手软,拿不起木矛。她不配为边关子弟。
  许珍见她精神不佳,说道:“你在这躲回儿,战争马上就会结束的。”
  学生茫然的看许珍。
  许珍准备上马走。
  学生忙问:“先生你去哪?!”
  许珍牵住缰绳转身,看着学生,笑了笑说:“去救我心上人。”
  想到小叫花,她就无比开心。
  等此次战事结束,她一定要摸摸小叫花的手,亲亲小叫花脸蛋,揉揉小叫花细腰。
  梦里真是美好,啥都有。
  许珍傻笑连连,想到战况紧急,却并不慌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对自己自信,也相信小叫花。
  她脸小又圆,笑起来半边脸有酒窝,像是汇聚万丈光芒。
  学生被震慑的内心波荡,忍不住的发声问:“是那个胡人吗。”
  学生先前偷听过许珍和葛喜儿说话,大概知道点,这次不小心说出口,干脆继续大声的全部说出来:“胡人在汉人成群的地方,活不久的,太荒唐了!!先生。”她说话声音更加大,“我们都是读书人,如何能去最前线!太荒唐了!!”
  她一连说了两次荒唐,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她阿妹瑟缩在她怀中呜咽发抖。
  许珍站在马边问道:“荒唐吗?”
  学生几乎要流泪,说道:“荒唐,战争,太荒唐了。”
  “我也这么觉得。”许珍朗声说,“所以,我走了。”
  学生又问:“先生!!你去哪?!”
  许珍回头道:“我去结束这场荒唐。”
  说完之后,骑上马朝着城墙扬长而去。
  马蹄留下深深脚印。哒哒前行,上边坐着的人东倒西歪,看起来随时要翻落,令人很不放心。
  她身后,是冷气回荡的空旷马厩。
  黑色烟火渲染的城墙之上,有人率兵作战,许珍出示官印顺利登上城门。
  天空灰沉沉的,满地破碎戎装,断剑插在石头缝里,朔风再猛也无法吹倒,城墙之上几乎没有人。
  投石车的机关用尽,还能动的士兵,全部下去打仗了。
  许珍往前走,于角落里见到了坐镇的指挥官。
  那指挥官脸埋在毛绒衣领中,端手插袖口,衣袍沉重的拖在地上,双眼直视前方望悠悠天地。
  许珍从上回暴雨事情得到经验,直接将自己官印丢到那人面前,随后跪下来磕头说道:“我官职虽不大,但愿以性命和名誉来担保献计。”
  她必须很大声的说话,不然会被喊杀声盖过。
  头顶沉默片刻,深厚的声音传来:“你起来!说!”
  许珍听声音耳熟,起身仔细看坐镇之人,发现这人就是先前和刺史下棋的中年男子。
  既然认识,那就更好办了。
  许珍请求道:“请发号撤兵!”
  “撤兵??你想国公弃城吗!!大逆不道!!”中年男人尚未开口,他身后仆役便上前怒骂许珍,甚至想让许珍滚下城墙。
  许珍自然不滚。
  她略微诧异,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国公?
  国公这名号还挺耳熟的,可能也是剧情中什么重要人物。
  她现在思绪被阻止战争所霸占,没空想别的,继续说道:“我骗胡人卧底,说要烧他们粮草,如今只要撤兵,胡兵也会自然撤退。”
  国公低声问:“为何?”
  许珍推演所想说道:“胡兵粮草还没被烧,此时肯定只会稍微加派人手去查看,但若是我们这边攻势减弱,按照对面将领的心性,九成会觉得我们这里的人,已经抄小道去烧粮了。”
  国公顺着她推演往下思考:“所以他们会派更多的人手去保护粮仓?因此战事得以缓解?”
  许珍说道:“对,请国公下令吧。”
  边关风雪大,国公穿防寒大衣,风雪吹在他脸上,肩膀和头顶盖满白雪。
  国公并未下令。
  他是个一步棋需要思考一百八十步的人,谨慎的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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