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嘴硬:“那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这就是一码事!”
秦湛无奈的道:“我们都知道这事儿是霍凌霄想害先生,可你有证据吗?”
江酌被他说的身体一僵,像被钉住一样冷在原地——
是啊!
他有证据吗?
这个阿萍看上去像是人证,可他能证明什么呢?
霍凌霄让他换了先生的香料?
可问题是,那香料虽然和薰衣草放在一起有毒,但本身却没有害处啊!
甚至还有助眠的功效!
这根本就不能成为他想害先生的证据!
而且一旦这事儿传开,大家都会说霍凌霄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明明是霍予琛不允许他回霍家,他非但不记恨对方,还拿出一千多万给霍予琛家的佣人,只为了能让他用上对身体好的香料!
这哪里是婚生子和私生子?
根本就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啊!!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之后,江酌顿时被恶心的不轻。
他甚至顾不得霍予琛在场,当着众人的面爆起了粗口:“我去他妈的霍凌霄!这个狗东西!不愧是小三的儿子,心脏的跟一百年没掏的下水道似的!这王八蛋最好不要犯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要把他……”
就在他身体力行的为大家展示中国骂人文字的博大精深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霍予琛开口了。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阿萍,道:“起来吧,我不会告你谋杀。”
“先生!”
惊呼声来自老管家和江酌、秦湛二人。
阿萍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霍予琛,哽咽道:“先生!我就知道您会顾及多年的情分,一定不会怪我的。”
“阿萍!”老管家气得浑身直哆嗦,“你竟然还有脸说情分!我真瞎了眼,竟然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人!”
他看向霍予琛,老泪纵横的道:“先生,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行了,成叔,这不怪你。”霍予琛道。
他没有注意老管家在听到他叫“成叔”时那惊喜的表情,只目光平静的看着阿萍,道——
“我不告你,是因为法律并不能把你定罪,反而还会为霍凌霄带来好处。”
“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离开,以后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
听霍予琛说让他走人,阿萍眼底划过一抹不甘。
但他很清楚,对比他做的事情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
“先生!您会见霍凌霄的,是不是?”他哀求的看向霍予琛,“他说只有您同意见他,我才能拿到一千万给小洋还债!先生,求您给他一个见您的机会吧!要是没有那一千万,小洋会被那些放高利贷的给弄死的啊!!”
江酌本来就被秦湛强按着,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阿萍直跳脚——
“成叔说你愚蠢,我看你根本就是没脑子加厚脸皮!你应该庆幸你是活在现代!放到古时候,你这种背主的下人第一时间就应该被处死!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跟先生提要求!你知不知道先生差点被你害死?”
阿萍被他说的泪流满面,却仍旧不死心的辩解:“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先生他也没事……”
“那是先生运气好,碰上了季先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你就不单单是被解雇这么简单了!”
江酌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萍,语气森冷的道,“就霍凌霄那个骨子里像是蛆一样的肮脏玩意也配见先生?我劝你现在闭嘴赶紧滚!否则的话,不用那帮高利贷的动手,我先让你儿子在这世上消失你信不信?”
阿萍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可仍旧不死心,一脸哀求的看向霍予琛。
这一次,没等他再求,秦湛已经先开了口:“你还不明白吗?就算先生见了霍凌霄,你也拿不到那笔钱,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和先生见面,而是要先生的命!”
“退一万步说,就算先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能拿到钱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先生的事必须要给集团一个说法,到时候你就是霍凌霄推出去的那只替罪羊!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给你一分钱,只是想用你除掉先生、进而吞掉他的集团罢了!”
“你也好,你儿子也好,全都是他手下的牺牲品!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吗?”
他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两个保镖顿时上前,把还想说什么的阿萍堵上嘴拖了出去。
江酌则不满的看向秦湛:“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蠢货!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也说了,他是个忘恩负义的蠢货。”秦湛道,“像他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就得让他知道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的,他才会真正的感到绝望!”
“他现在没了房子,又欠了一千多万的债,比起坐牢来说,以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狱!”
说到这里,他看向江酌:“你现在还觉得我刚跟他说话是多余的吗?”
第60章 盯上
江酌自知理亏,却怎么也不想跟秦湛服软。
不由得转过头,冷哼一声:“哼!人都说小白脸子、坏心眼子,你这心眼是大大的坏,真每白瞎你的长相!”
秦湛:“多谢夸奖!总比你身为律师,整天想着逞凶斗狠强!”
小小斗了个嘴后,秦湛看向霍予琛,请示道:“先生,霍凌霄对您下手这事儿,您说霍先生知不知情?”
其实霍予琛也在想这个问题。
母亲李静筠从前也喜欢薰衣草,那么巧,在他的后窗外面也有那么一大片薰衣草花园。
霍凌霄对他下手现在毋庸置疑,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这种办法他是从哪里学的?
母亲死前精神濒临崩溃,会不会也和后面那片薰衣草花园有关系?
这其中,霍启生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许久之后,霍予琛才慢慢开口——
“知不知道的……明天去一趟霍家老宅就明白了。”
眼见他虽然面无表情,目光却越发阴郁,秦湛生怕他病情加重,赶紧岔开话题:“说起来,这事儿还真要感谢季先生。如果不是他的话,谁能想到先生病情加重跟屋里的香味有关系呢?”
“说起来也是我不好!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连照顾好先生的起居都做不到。”老管家说完,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先生,您改天邀请季先生来家里吃饭,让我们也有机会表达一下对他的感谢。”
他已经听周医生说了,先生的病情很可能会因为季先生的出现有所好转,既然这样的话,他也不能闲着,得想办法帮先生把季先生留在身边才行!
他从小把先生照顾到大,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命在闭眼之前照顾一把未来的小先生!
真是想想就让人高兴!
霍予琛却没有回答,而是眼中露出了些微尴尬——
他其实也想请季听白到家里吃顿饭,可问题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穷困潦倒的小职员。
要是被发现他其实就是晟寰集团的总裁……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老管家不知内情,一脸期待的看着霍予琛,秦湛见状,冲江酌使了个眼色,岔开话题道:“对了,后天是季先生迁户口的日子吧?你记得陪他一起去,别让他被季家那夫妻俩给欺负了!”
“这还用你说?”江酌想起季家夫妻的嘴脸,冷哼一声,“放心吧,有我在,保证谁也别想算计到季先生头上!”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先生。”
他看向霍予琛,一脸严肃的道:“我在珍馐阁找服务员调温度的时候,碰见一件挺奇怪的事儿。”
“俞家老大俞子忻好像知道季先生,还让他助理去前台核实季先生的身份。”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霍予琛顿时看向了秦湛,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满。
“对不起,先生。”
秦湛心中一凛,赶紧道:“因为您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霍予琛打断了。
“你记住。”
霍予琛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无比认真:“对于我来说,他的事情更重要。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秦湛正色道,“您放心,我回去就找人调查俞子忻这么做的目的!”
***
就在秦湛说要调查俞子忻的同时,俞子忻也正和母亲冯玉珍说着这件事。
“你说什么?你在珍馐阁看见季听白了?”冯玉珍一脸怀疑的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没有!”俞子忻摇头,“我特地让助理下去核实的,那人确实是季听白没错。”
“这不应该啊……”
冯玉珍喃喃的道:“季家那夫妻俩不是很看不上那丫头吗?听说最近正逼着他出去打工自己赚学费,他怎么能去得起珍馐阁那么贵的地方?”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你问过他去的是哪个包间了吗?知不知道请客的人是谁?”
他不提还好,一提俞子忻也很纳闷:“我助理问过了,可珍馐阁那边说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