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大佬的隐私，他是不是离被灭口不远了？
然而，季听白的下一句话却将两人从各自的想法里拉了出来。
“霍予琛。”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严肃的道：“你实话跟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幻觉？”秦湛顿时惊呼出声，“今早医生问的时候您怎么没跟我们说？”
如果知道先生出现幻觉，他也好、老管家也好，是绝对不会让医生就那么简单打一针退烧针了事的！
相对于他的吃惊来说，霍予琛更多的是惶恐！
听到季听白话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就连思维也几乎跟着停止。
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很危险，是个神经病？
他会不会害怕他、疏远他，像霍启生和李静韵那样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就在霍予琛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几乎冻结的时候，季听白突然动了。
他整个人往前，几乎把头凑进对方怀里，仔细闻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问他——
“你昨晚睡前，是不是用过助眠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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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予琛怎么也没想到，季听白整个人几乎埋进他怀里，为的就是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面上发热，却强自镇定的道：“是。”
因为他失眠的缘故，老管家经常会在他回家之前让人在卧室里点上助眠的熏香。
他不是很喜欢那种味道，通常只有失眠非常非常严重的时候才会使用。
昨晚是因为季听白说希望他身体健康，所以他才默认了对方让人在卧室里继续点香的行为。
可是……季听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霍予琛能一手创立晟寰那么大的集团，思维自然十分敏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问道：“是不是这香味有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看你的脉象，应该是近十几个小时内摄入了迷/幻类的药物，所以我才会问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季听白问。
这下，就连一旁的秦湛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霍予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我看见了我死去的母亲。”
“最近半年里，你应该不止一次出现过幻觉吧？”季听白又问，“你回忆一下，是不是每次出幻觉的时候，房间里都点着熏香？”
霍予琛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最近半年我出现了好几次幻觉，现在想想，每次看见幻觉的时候，屋里都点着熏香。”
还没等季听白说话，一旁的秦湛已经再也按捺不住，十分不“精英”的爆了粗口——
“妈/的！我说这半年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差！原来是香料出了问题！我这就找人查个清楚！”
“不用查了，这应该就是个意外！”季听白无奈的拦住了想要打电话的秦湛，好笑的解释道，“我刚闻了一下予琛身上的味道，他昨晚用的熏香里面含有大量的月麟香，这种香料对睡眠是很有好处的。但是……”
他看向霍予琛，问：“你家里，或者是窗外是不是种着薰衣草？”
霍予琛的别墅花园里确实种着一大片薰衣草，当年李静韵活着的时候非常喜欢薰衣草，家里就种了一些。
后来老管家听说薰衣草能安神助眠，换了新别墅之后，就也照样种了一小片，就在霍予琛房间的窗外，而霍予琛也没有反对。
只是此时的霍予琛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小职员”，根本不配拥有薰衣草花园。
为了不让季听白怀疑，秦湛赶紧道：“我听说他睡眠不好，所以过年的时候就送了他一盆薰衣草。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和他出现幻觉有关系吗？”
“有！”季听白肯定的道。
随后，他转向霍予琛，道：“薰衣草确实有助眠的功效，月麟香也一样，可很多人不知道，这两种原本安神的植物味道混合在一起，非但不能加大效果，反而会混合成一种精神类的毒素！”
第57章 他穷啊
“这种毒素的毒性并不严重，并且非常难以检测，它带给人最大的影响就是会在吸入后制造幻觉，让人看见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惧或是期望。”
“这种混合毒素偶尔闻上一两次倒是无所谓，但如果太过频繁，人的精神就会出现错乱，时间长了，会在不使用毒素的情况下也出现幻觉，更严重的会分不清自己是生活在现实还是幻想中，最终像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弄，最终崩溃死亡！”
在他曾经做影卫的一个世界中，男主就是用这种办法拷问进宫行刺的死士的，因此他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摇摇头，甩开那些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季听白看着霍予琛，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道——
“所以说……如果你是某个财团的继承人，我可能会想是不是有人想用这种办法把你置于死地。可你只是个小职员而已，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只是巧合。回去之后，只要你不再用这两种东西助眠就没事了。” “可是，都已经出现幻觉了，只要扔掉就行了吗？”秦湛忍不住问道，“用不用去医院查查，抽个血化验什么的？”
实在不行就去国外的医院！
先生的身体无比重要，怎么能把东西扔了就完事了呢？
“没用的。”季听白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种毒素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非常短，基本上幻觉结束的一两个小时之内就检查不出来，五六个小时左右就被人体代谢掉了。他从昨晚中毒到现在已经快要二十个小时了吧？哪里还有东西让你查？”
他半开玩笑的道：“总不能再让他中一次毒，等出现幻觉的时候送到医院去检查吧？”
先生当然不可以！
但是他可以试试！
秦湛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他站起身，郑重的对季听白鞠了个躬，诚恳的道：“谢谢你了，季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大事！”
先生是整个晟寰集团的掌舵人，如果他有个好歹，晟寰只怕要落到霍启生和他的的手里，到时候晟寰集团的上百万员工和几千万的关系人只怕都要跟着倒霉！
说起来，也是因为他之前无意中的一句话，先生才会意识到这一点，并和霍启生签署了遗产分离协议。
这么看来，这位季先生可能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先生的也说不定！
季听白对这些内情一无所知，他以为秦湛是因为自己送了薰衣草内疚，所以才会对他这么感谢。
便笑笑道：“你不用谢我。予琛是我的好朋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秦湛的表情更加激动了：“既然这样，那季先生您一定要好好和先、和他相处，一定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先生能离开季先生了，现在就只希望上天能给先生一条活路，让季先生长长久久的留在他身边！
“不是……”季听白被秦湛过于郑重的态度逗得笑出声来，“你这个人……平时都这么说话的吗？”
好好的话到了他嘴里，怎么说的跟结婚誓词似的！
秦湛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用词有点问题，赶紧连连道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季先生您别介意。”
随后，他有些担心的道：“季先生，既然您能看出薰衣草加那个月什么香能让他中毒，那您知不知道吃什么药能改善他失眠的情况？”
见秦湛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季听白不由得失笑：“我说……我也是碰巧知道这个事情而已，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什么神医了吧？”
他这么一说，秦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先生的失眠可是国际上有名的医生都治不好的，季听白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能误打误撞知道神经毒素的事情已经很了不起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治疗的方法呢？
趁着这会儿功夫，服务员终于把菜品都端了上来。
霍予琛也没管愣忡的秦湛，对季听白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尝尝佛跳墙吗？我问了秦湛，他说这家饭店的佛跳墙做的最好，你尝尝看。”
说完，他亲自动手给他盛了一碗，想起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他好像说过爱吃蹄筋，又特别夹了两块蹄筋给他放在碗里。
季听白确实饿了。
他中午就没怎么吃好，下午又一直在拍戏，忙到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
于是也额没交情，埋着头，一口气吃掉半碗，饿到略微发痛的胃这才慢慢舒服了起来。
霍予琛见他吃的顺口，眉眼便跟着柔和了起来。
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也听白面前：“慢慢吃，小心吃快了胃不舒服。”
“我是真饿了。”季听白一边小口喝汤，一边不自觉的带着点撒娇道，“张导一会儿一个想法，本来写好的剧本一次又一次的修改，为了赶进度，我中午就吃了一个面包。”
“那怎么行呢？”霍予琛皱眉，“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身体啊！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身体搞垮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