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梁蓟的问题,剩下的便就是关于淬火令的事情。梁俞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任沈屏带着东西离开,便先派人送梁蓟回去,然后在面对沈屏时先试探道:
“关于我儿一事,底下人对公子多有冒犯,先向公子道歉……但是关于我府上的东西还请公子能够交出来,此物事关重大,并不仅仅只是我一人的干系,所以还望公子能够理解。”
梁俞眼神毒辣,看得出对方二人虽然修为有高低,做主的却是沈屏。
“公子是深明大义之人,想来也不会为难于我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人……说实话,那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之前家父百般嘱托,不能有丝毫损毁,更不能遗失,所以还望公子能够完璧归赵。”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梁俞是势在必得,怕谌妄他们「仗势欺人」,他又故意放低姿态,显得十分弱势。
可要将东西交出去,沈屏自然做不到。
一旁谌妄看着他的反应,虽然不知道沈屏一心想要这东西是为何?但是就从他察觉到的有关这东西的奇异之处,便觉此物不简单,沈屏应当是十分需要才会这样不肯让步。
所以他突然伸手,递给梁俞一颗珠子。
梁俞看到谌妄手里的珠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他感受到自那珠子渗透出来的汹涌灵力,当即便脸色骤变:“这东西难道是……”
“如你所想。”
谌妄没有说太多的话,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将东西往对方手里一交,梁俞登时眸中闪现出一股狂热,当即也顾不得沈屏手里的东西。
他有些谨慎的往谌妄面上看了一眼:“阁下当真要给我?”
“若是不想给你,我便不会将此物拿出来。”
谌妄毫不心疼地将东西递给对方,梁俞忙不迭地接过来,他一脸小心双手捧着,唯恐将东西摔了,比起被沈屏拿走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谌妄给他的这个明显更珍贵。
“那他手里的东西可以带走了吗?”
谌妄看见梁俞面上挣扎了一瞬,但是目光落到手里的珠子时,便立刻点头,“自然可以。”
他也怕对方忽然反悔。
所以谌妄带着沈屏光明正大的离开。
在离开梁府以后,沈屏终于忍不住问,“你给了梁俞什么东西?”
沈屏问得着急,都忘了叫谌妄「师尊」。
谌妄似乎也不甚在意。
“不大重要……于你也没有太多的助益,不过一件无用之物而已。”
谌妄说得轻飘飘的,但是沈屏却不觉得那东西如谌妄所言那样不用在意。
能让那梁俞立即放弃他手里的淬火令,反过来对其狂热渴求的,哪里会是一个无用之物。
但是一想谌妄的反应,沈屏显然是得不到什么明确的回答了,索性放弃了问询,只想着待他眼睛好了之后,以后定要将欠谌妄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还回去。
将淬火令收好,谌妄往沈屏面上看了眼,忽然间感觉到什么,然后二人默契地直接找一条小巷子走去。
然后过了不久,便有一人站在他们站过的位置,往四处看了看后,犹豫了下也跟着进了那条巷子。
“说吧,一直跟着我二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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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榻
从二人出了梁府之后便感觉到有人窥视,沈屏敛了面上的笑意,“这地方跟屁虫倒是不少……”
谌妄还以为只是自己感觉到了,没想到连沈屏都发现了,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沈屏现在对于视线以及灵力的感觉是越发的敏锐,他感受到谌妄的注视:“怎么了?”
“无事。”
“哦。”
二人旁若无人,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有些不快,那人一身玄色衣袍,还戴了一顶斗笠,斗笠下还用布蒙住了脸,只能看见一双眼。
想来就是梁府公子口中的那个黑衣人。
“我目的为何,你们心知肚明。”黑衣人执剑站在巷口,堵住沈屏二人的去路,他声音粗粝难辨,沈屏觉得自己应当不认识这个人。
难道是与谌妄有关,莫不是他的仇人之类?
“我不曾见过此人。”谌妄好像看出沈屏的猜疑,先回答了。
沈屏点头,心中大概有了底:“元婴期的修士多沉溺修炼,这偏僻的地方连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都很少见,你一介元婴来此,是为了这东西?”
沈屏摊开手,淬火令的出现瞬间叫那黑衣人目露贪婪。
谌妄蹙眉,这才多久,已经出现第二人与沈屏争夺此物。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既然从一开始就费尽心机,想来你势在必得,可是我也想要它,这可怎么办呢?”
沈屏狐假虎威,他身后有谌妄在,所以并不怂,一开口隐隐还带了些挑衅。
只是他这性子着实不像是外门时的那个小废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在谌妄面前是越来越不顾及掩饰了。
谌妄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又是跟踪又是陷害,阁下真是防不胜防啊……”沈屏假意叹气。
“是我陷害你将梁府的注意力引到你那儿去的,那又如何?这东西从一开始是我先发现的,你们二人来得晚,最后却捷足先登。”
那人愤懑不平,“原以为梁俞能将你们制住,哪怕半天都行,可万万没想到,都是废物!”
“所以在其中做诡,让梁俞的人将我带走也在你的计划之内……毕竟趁乱行事于你而言太方便了。”
“哼,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不过你我双方各怀心思,你们二人不也是声东击西,将东西先一步拿到手了吗?!”
黑衣人紧紧盯着沈屏,“在梁府不便下手,可是这里无人经过,你们若想活命,就快将手里的东西老实交出来!”
“如果我不交呢?”沈屏轻笑,“你又奈我何?”
这黑衣人有眼无珠,只知道沈屏是个炼气期的废物,旁边谌妄看不出修为,他便只当是个凡人。
“你们这是找死!”黑衣人怒极,“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这是……”
沈屏打断这人的话,“是么,那不妨使出你的本事来,今日端看谁能从这里走出去。”
沈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他拿着手里的淬火令:“东西就在这里,只要你能打得过他,这东西便给你。”
“这世道强者为尊,你讲道理也没人听,我更不是舍利子成精,所以别想着说几句张狂的话就想拿走这东西。”
沈屏不吃那一套。
沈屏突然这么说,不仅是对方生出一丝狐疑,就连谌妄也嘴角一抽。
这不是摆明了要单方面虐打么!
沈屏这会儿的反应倒是与前世极为相像,能动手解决的事情都懒得动嘴解释,他之所以能分出来一些心思与人说话大概是只是无聊罢了。
对方没有想到沈屏会这样大胆,明明他们只是个连筑基都摸不到门槛的小修士。
所以那旁边的人莫非……修为比自己还要高?
黑衣人警惕地盯着谌妄,试图探查他的修为。
但是谌妄可没工夫陪他演,指尖微动,一股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朝那人倾轧过去。
黑衣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全身筋脉剧痛无比:“呃”
不过一瞬间的工夫,他都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而且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要继续吗?”沈屏勾唇,身边带着一个大杀器就是好。
黑衣人胆怯地往后挪了挪,手往怀里掏了一张符后没了踪影。
“逃了?”
“嗯。”谌妄手下留情也是猜测沈屏的意思。
沈屏笑了下,杀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修士无甚必要,毕竟东西还在自己手里,那人在见了谌妄的本事后料想也不敢再来找他们的晦气。
一想到方才那人的「嚣张」,沈屏就无奈地摇头:“看吧,只靠一张嘴还想拿到我手里的东西,这人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沈屏嘴损的时候不多见。谌妄听了他的话,难得扯出一抹笑。
“好歹也是元婴期的修士,被你一招打倒,脸上肯定挂不住,这不就灰溜溜地逃了吗,以后大概也会收敛收敛,出门在外能夹紧尾巴做人!”
“那你呢?尾巴怎么还在外边?”谌妄故意打趣他,沈屏方才可是比那人嚣张得多了。
沈屏听了谌妄的话却是勾唇:“那不是还有你在吗?”
谌妄微微一怔。
沈屏继续道:“不管是在梁府还是刚才,都是我借了你的势,啧,你这尊大佛倒是十分好用……看来以后在外面历练只需带着你,那旁人便不敢得罪我了。”
沈屏得了淬火令又埋汰了一番人,心情略好,所以这会儿也就自然而然的开了句玩笑。
但是谌妄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