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师兄派我出来....”姜肆瞄了张博元一眼,改口:“办点儿事,等回去了再跟嫂嫂细说。”
景钰点点头,一时无话。
气氛更尴尬了,他是真的后悔把二哈喊进来!
张博元不舍得放弃多看眼前人几眼的机会,硬着头皮还是喊出了那个称呼。
“景...南夫人,你想吃什么?我这里的厨子....”
“难吃至极!”姜肆再次打断张博元的话,转头看向景钰,言之凿凿:“嫂嫂,你都不知道,他家的饭菜,啧啧,还比不得咱们伏龙教里猪吃的好,不尝也罢!”
张博元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背过气去,南清弦他打不过,一个什么右护法,他打起来绰绰有余!
“姜肆!我敬你是伏龙教的右护法,你不要太过分!”
“喂!”
对方拍桌而起,姜肆自然不怂,跟着拍桌站起身,腰间的玉骨扇已经拿在了手里,吼了一声:
“你大白天偷偷摸摸带我家嫂嫂来酒楼厢房,你心里想的什么,呸,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哦天呐。
景钰头都要炸了,连忙走到姜肆身边,压了压玉骨扇:“别冲动,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张博元也已经被激出了火气,索性直接承认了!
“是,没错,我就是爱慕景姑娘,这样好的人,留在你们魔教早晚被磋磨的不成样子,她但凡改嫁,我张博元势必非她不娶!”
“我呸!我嫂嫂要是改嫁,能轮到你娶?”
这话姜肆说的言之凿凿,明楼里那位虎视眈眈,一心只盼着他家嫂嫂改嫁呢!
景钰:“......”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张博元连番被噎了好几回,一向温文尔雅的好脾气,这会儿到底是起了火气,抽出腰间的剑就要跟姜肆打起来!
“好,你们打,使劲打,不死不休,我走了!”
景钰劝了半天没有用,忍无可忍的直接跳窗走人!
他这一走,屋里的两人自然是打不起来了,纷纷跟在身后,轻功用到极致去追。
时不时还要勾回头两两交手,惹得街道百姓们纷纷惊呼着抬头看!
这也就导致,南清弦和夜铭刚走到宅子前院里,眼前猛地多了三道身影。
景钰直接跑到黑袍人影身后,语速极快:“南哥救我,他们两个犯病了!”
不用南清弦出手,夜铭翻身而起,一手一个的分开刚落地就打在一起的两人。
“闹什么!嫌旁人热闹看的少吗?你们就这么从外面一路打着过来?”
不得不说,夜铭这人正经起来时,身上多年的肃杀气息爆起,气势惊人!
姜肆玉骨扇还捏在手里,蹦着要砸张博元,嘴里骂骂咧咧:
“是这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纠缠我家嫂嫂!青天白日哄嫂嫂跟他进客栈厢房,刚巧让我碰见!”
南清弦眸子暗了暗,瞥了一眼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景钰按着太阳穴揉了揉,这事儿要怎么解释,二哈说的意思,用现代话来说——
他跟张博元去酒店开房,被人逮着捉奸了。
张博元脸色臊红,到底是人家正牌夫君在那边看着,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啊,他仰着头喊了声:
“没有!我与景姑娘清清白白,今天吃饭是——”
姜肆合上玉骨扇,隔着夜铭的身子,蹦起来要去敲张博元的脑袋:“还喊景姑娘!景姑娘!说了是南夫人!南夫人!!”
张博元狼狈躲开,却被夜铭揪着脖领子,躲不了太远,往后仰着脑袋。
场面一片混乱。
景钰实在看不下去了,快速走出来,仰天大喊:“都停下!!!”
“......”
几个人都愣住了,确实都停住了动作。
景钰先走到姜肆面前,抬手往人头上敲了两下,语速极快:
“我都说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见张瑶的,张瑶走了我才留在那儿吃饭,不,也没想留下吃饭,所以才把你喊进来,本来是让你解围,你可到好,帮倒忙啊!!”
一番话说完,姜肆呆呆的长大嘴巴,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
后面的南清弦脸色也松散几分,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衣袖,另一边的夜铭手一松,俩人也终于站直了身子。
景钰又转头看张博元,语气无奈又抓狂:“还有你!我说了几百遍,我成婚了我嫁人了我有夫君,你到底在脑补什么?”
原本觉得张博元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怎么会跟着张瑶一起胡闹啊,反复提他在伏龙教过的不好。
虽然过的确实不怎么样,但至少....
南清弦知道他是男儿身后,没有休了他,没有把他赶出伏龙教,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大家都是男人,还要怎么对他好才算好?
将心比心,他要是南清弦,可不一定会留下个疑似‘皇室奸细’的人住在自己家里。
“......”
我说了几百遍,我成婚了我嫁人了我有夫君,你到底在脑补什么?
这几句话,反复在脑海中重现,张博元听的手足无措,他好像惹人厌烦了,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过得好,毕竟遇见你的时候,你还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你都被他们打成那样了,我和瑶儿才会.....”
第123章 他们对景钰受伤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景钰之外,神色都是猛地凝固。
南清弦快速走到景钰身边,一把拽起手腕听脉,又沉声问:“什么内伤?谁打的。”
为什么这件事,他一无所知!
景钰不自在的缩回手腕,摆摆手:“没事儿,早就好了,真的,只是小伤而已,也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初遇的时候,以你的内力却连一个偷窃的小贼都追不上,后来在画舫上又被贼人轻易推进湖里,若不是我请来医师替你诊脉,如今内伤浸入经脉,丹田都未必能保得住!”
张博元并没有夸大,初遇时的情况都是真真切切摆在那里,原先他还以为是景钰原本就内力不精。
直到后来内伤痊愈了,他才发现这人的内力竟然比他都要高出不少!
如此想来,当时受的内伤绝对不轻!
若不是落水后,误打误撞被医师诊治出来,他又刚好随身带有玉华丹,这身武功怕是要被耽搁废了。
景钰听着张博元说的话,绞尽脑汁想反驳两句,最后只说:“....我只是不知道受了内伤得用药,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你的玉华丹。”
玉华丹!
在场的几个人,看张博元的眼神都变了!
张博元瞬间扬眉吐气,抬手整理衣襟,说:“景姑娘,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是在伏龙教过的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受了内伤连药都没有,来我蜀南剑庄,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舍得给你用!不求回报!”
姜肆听不得这种话,下意识接过话头:“谁稀罕你的药,我们伏龙教不缺——”
“哦?那怎么会让堂堂的教主夫人,身受重伤也要离开你们呢?”
张博元短短一句问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对景钰受伤的事情,一无所知。
其实为什么教中旁的人都没提起这件事,也很好理解。
钟凌芳作为伏龙教最德高望重的长老,连教主都不敢说她半句不是,旁的人怎么敢提及。
花铃倒是想说来着,只是被花溪整天缠着,三两天都见不到南清弦的面,缠着缠着就忘了。
毕竟,哪个有武功的人,会不知道自己去买治疗内伤的丹药呢,她家嫂嫂身上有钱。
所有人都想不到,景钰一个穿越来的人,连轻功都不知道怎么用,又怎么会知道该吃什么才能补内力啊,完全是知识盲区。
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场面。
姜肆脸上的羞愧和懊恼都要溢出来。
夜铭挑眉睁大眼睛,今天的瓜都吃撑了!
而南清弦面色不变,只是看向身边人时,眼底多了些心疼。
一个受了重伤都要离开他伏龙教的人,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他现在又该怎么弥补,才能把人哄回去。
景钰被几个人盯得难受,扯扯嘴角笑起来,手摸了摸肚子,是靠近肚脐的丹田附近。
“没事儿,我已经好了,当时也不怎么难受,就是胸口疼了一会儿,后来一运功,肚子就疼,啊,也不是非常疼,能忍的。”
“......”
这人总是能不经意间,让所有人都心疼。
夜铭凑到南清弦耳边,压低声音:“还不快去温情一番?瞧瞧你们办的事儿,到手的鸭子都得飞了!”
南清弦抿了抿唇,先是拽着景钰藏到他背后,又抬眼看向张博元。
“我待他谢过你出手相救,玉华丹我会寻来一颗还给你。”
张博元听的心里憋屈,往前走了一步,直视景钰:“我给你的东西,不用你还,更无需他替你还,我只是想跟你说,往后要多珍重自己。”
景钰听出了话外音,明白这是张博元真的要对他死心了。
还是那句话,他知道张博元这人不坏,甚至是他见过最宅心仁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