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主。”
等到门口就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夜铭才感到不对劲儿,怀里的人怎么在发抖?
“小美人别怕啊,你们教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往后你就是本尊的女人.....哎!南清弦你疯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人就已经一剑鞘戳了过来!
夜铭连忙闪身躲避,但怀里的人还是掉在了地上,他胳膊也挨了一下,麻疼一片。
景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粉色身影,哆哆嗦嗦拽了拽他的衣角:“你闪开吧,这是我....夫君。”
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啊,他说完捂着脸不敢看这俩人的脸色了。
夜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半天才迎风张口:“.....这就是你新娶的夫人?”
他刚才勾引一路,想把人骗回明楼的小美人,是南清弦的夫人!
南清弦冷笑点头,脑海中全是这人刚刚被抱回来的样子。
本来还以为这人在偏房里睡着呢,还好心没去偏房打扰他。
倒是没想到,他只是醉酒一夜而已,这人就被旁的男人抱回来了。
好本事,真是好本事!
“景钰,你再次让本座对你刮目相看!”
景钰身子骨儿都是一颤,抬起头看人,又吓得连忙低下头,颤抖着指尖把那株一米多长的秧藤举高高。
“教主....我没有乱跑,我是去了悬崖摘这个.....你别生气。”
南清弦很想发火,也很想质问他们为何会一起回来,也更想问问是什么样的伤需要抱着回来。
但视线落在递来秧藤的手上,一眼就看到几个刺眼的血泡。
原本质问责怪的话,竟然堵在了嗓子眼儿。
夜铭脸都黑了,手里提着的青竹罐子噼啪作响,看看南清弦,又看看地上的人,还是解释了一番。
“我如往常一般亲手收集晨露,瞧见她险些掉下悬崖,就出手救了下来,她下山的时候又崴了脚,我就....把你夫人抱回来了。”
两人也是好几年的好友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非礼调戏了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心里简直羞愧的要抓狂!
景钰还手足无措的在地上坐着,浑身脏兮兮的沾着草根和灰土,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南清弦深呼吸了好几遍,告诉自己这两个人哪个他都不能动手,最后.....
他做出了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
景钰身子再次腾空,这次打横抱着他的人,是南清弦!
以他的角度,刚好能仰头看到南清弦的侧脸,鼻息间都是这人身上冷冷的檀木香气。
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眼里有些迷茫。
怎么回事,都是被人抱着,但这个怀抱竟然没有让他觉得膈应,也没有起鸡皮疙瘩。
只是.....心跳砰砰作响。
夜铭站在后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颇为无奈的喊了声:“我在前厅煮茶等你啊!”
“滚。”南清弦头也没回。
“不是,我来找你是商量正事的,关于武林盟主选举大会的事情!!”
“......”
走远的人没再应声,但夜铭知道,那人一会儿会过来的。
——
清风居里,花铃正如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等着她家嫂嫂起身,她也以为嫂嫂昨晚是睡在了偏房里。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瞧见嫂嫂被人打横抱回来,先是一愣,然后脸庞才浮上喜色。
她家大师兄自小就爱洁,污秽之物从来不碰,更没见过大师兄抱过哪一位,不论男女。
嫂嫂终于开始征服大师兄了!!
她压抑着喜悦蹦跶过去,一路小跑的跟在南清弦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错错视线的时候,才想起不对劲儿。
“啊,嫂嫂不是在偏房睡着吗?怎么会被教主送回来,这,这衣裳怎么全是灰土....”
南清弦冷着脸往屋里走,没有说话。
景钰满脸尴尬,努力仰头看花铃,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求救。
“我只是偷偷上山把百年秧藤摘回来了,你家大师兄生气了,我不应该偷偷跑出去,我知道错了!”
“......啊。”花铃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才注意到人怀里的秧藤。
“嫂嫂,你竟然自己连夜上山了!你是不是受伤了?遇到危险了吗?嫂嫂你胆子真大,你怎么没叫我随你一同去呢!”
她瞬间开启唠叨模式,脸上全是担忧和后怕。
南清弦一直到把人放在床铺上,才扯开距离,十分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出去一趟就能跟夜铭勾搭不清,景钰,你真是好本事。”
花铃瞬间愣住,不再说话了。
景钰满脸羞愧,但还是嘴硬解释:“....不是勾搭不清,是我崴了脚,他把我送回来....我都是为了摘秧藤,是你说小师弟怕黑,我才连夜上山的。”
南清弦眼里闪过惊讶,恍惚间想起自己酒醉后说的话,他缓缓问:“你是因为我的醉话,才连夜去摘秧藤的?”
“是啊,我看你因为长明灯的事情,喝醉了还念叨着.....我知道我错了,我被人抱着送回来,让你丢脸了。”
“但我已经知道错了,爬山很累,我还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下来的时候又崴了脚.....”
景钰一脸懊恼,越说越委屈,眼眶有些发热。
他一路受了那么多苦,又渴又饿又害怕,还受伤被人抱回来让南清弦丢脸。
早知道这样,他还真不如待在清风居里不出去。
第47章 把衣服脱了,上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铃已经悄悄退出了屋子里。
南清弦从矮桌下面拽出来一只药箱子,抿着唇往床铺那边瞥了一眼。
景钰一愣,意识到这是想给他处理伤口,猛地打了个寒颤,上次这个人给他处理胳膊上的剑伤,那掐出来的血洞....
“教主,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手没受伤,我可以自己来。”
“脚踝要用药油按摩穴位,你会?”
“.....没那么严重,过两天就好了,之前你把我胳膊掐出血洞,我涂了你们的药,只是难受几天,好的很快的。”
没错,他就是故意在提醒这人,性格阴晴不定的,他不敢再让他帮忙涂药了。
南清弦也想到了这件事,眼里却没什么愧疚,只是垂了垂眼,低声:“脱衣服。”
“啊?”
“脱了。”
“!!!”
我的天。
怎么办,这会儿脱了不就能看出他是个男人了。
景钰慌得指尖乱挠,一口气上不来猛地咳嗽起来,咳的脸都红了。
“....咳...教主,大白天的,你这样,不好吧,能不能等等再圆房?我还受伤了....”
南清弦眼里浮起些笑意,慢条斯理的拎着药箱坐在床边,目光注视着妆台那边:“只是上些药膏,检查你有没有别的伤。”
圆房?他没有那个想法,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个男人。
景钰依旧猛地摇头,慌不择声:“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不能这样,脱衣服坦诚相待什么的,不行不行不行!”
“....钟婆婆不在山上,或许,你想让白宸来替你涂药?”南清弦皱眉。
“那....花铃也行啊....”景钰想着,那丫头也比这人好应付,至少不会让他把衣裳脱了吧。
南清弦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瞟了一眼右侧抱腿坐着的人,说:“花铃是女子。”
“我知道啊....我也是...女子。”景钰硬着头皮说话,这句话说的脸都红了。
南清弦不再废话,直接伸手去扒衣裳,被扒的人压根儿没有反抗的能力。
很快,脏兮兮的外袍就被丢在了地上,接着是纯白里衣。
景钰紧紧拽着仅剩的裤腰带,磕磕巴巴都快哭出来了:“求你了,给我留一件,别扒了我害怕。”
南清弦只觉得眼前这人真麻烦,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就知道他是个男人了。
但看着人可怜兮兮的眼神,他没有坚持去拽裤子,只是指尖利索的把裤腿一直卷到膝盖上方。
景钰低头看看自己,只剩下裹胸肚兜和裤子,虽说不算暴露,但胸前一马平川,傻子也能看出是个男的吧。
他面如死灰,已经做好了被识破的准备。
但出人意料的是,给他膝盖涂抹着药膏的人,面色如常,动作也如常,就像是对他胸前不感兴趣一样。
这是个正常男人吗?他有些怀疑这人有选择性失明症。
“手肘抬起来。”
涂完了膝盖擦伤,以及小腿上被野草划出了浅红色破皮,南清弦视线瞥了一眼淡粉色的手肘处。
景钰正两胳膊抱胸,听见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不好吧,我手肘没受伤!真的!”
昨晚被人从两米多的位置摔下来,怎么可能没伤到手肘,只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胳膊放下来啊。
“景钰,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
“.....什么?”
“手,放下。”
南清弦视线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他瞄了一眼白皙圆润的肩头,微微一怔后,迅速转开视线。
景钰咬牙,憋了一口气把手肘伸出去,紧闭眼睛,心脏砰砰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