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铭被说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来一句:“我往后不逛青楼,也不随便跟人怎么样,你呢?”
黎梵止住笑意,睫毛一阵微颤:“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也对我同样保持忠诚,夜铭,你是要让我对你负责吗?”
“负什么责,老子又不是个女人。”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有洁癖,反正我没啃你之前,你不准让别人啃你,不然那人就是我的仇人,我把你俩一起杀了!”
“你这会儿像只被惹急了的炸毛鸡。”
“......”
“我跟你说真的,黎梵,你去了皇城敢让别人占你便宜,我就杀了那人。”
“男的女的?”
“不论男女!”
“哦。”黎梵点点头。
夜铭等了一会儿,追问:“哦什么,你应下,我才能放心走,不然我现在就追着你一起去皇城。”
那可不行,皇城里各方势力混杂,他这一去,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黎梵垂了垂眸子,应下:“嗯,知道了。”
夜铭笑的像个老流氓,没忍住弯腰俯身,在人唇上又啄了一口:“真乖!”
黎梵竟然被这个举动,激的耳廓有些发红,直到人离开了马车,他才弯起唇角。
“这是....第二次跟人亲吻,第一次也是你。”
黎梵有他自己的坚守,从不跟人接吻,因为这个毛病,曾经没少受折磨,哪怕半条命都没了,也没让任何人得逞过。
但刚才离开的那人,轻而易举就得了第一次,第二次,云河山庄那一夜,有没有亲吻记不清了,不算数。
而飞身回到山坡上的夜铭,在清晨的天色里,目送马车远走,回想起刚才的最后一吻,心里竟然有些甜。
“有了保证就好,我没开玩笑,你要是再跟别人上床,我真的会杀了那人,不管那人是谁。”
“等我安排好了一切,皇城嘛,我也去耍耍。”
夜铭转身带着等了半天的明楼弟子们,逐渐走远。
此时嘴角带笑的他不会想到,下次见面的时候,那人已然违背了诺言,还被他撞了个正着!
——
一觉睡到了下午,景钰终于悠悠转醒。
这一觉睡的酣畅淋漓,太解乏了,武林大会的事情落停,算是让他的心里安宁不少。
是时候该搞搞商业,赚些银子了!
“玉翠,玉翠!”
喊了两声,门外没人应他,景钰只好作罢,又钻回被窝里伸了个懒腰。
直到指尖伸到枕头下,触及到信纸一样的东西,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枕头下的信纸,皱皱巴巴的,似乎之前被塞进筒子里过,应当是黎梵已经看过一遍了。
信纸上,小半部分是说天极宫的事情:
‘....我儿笼络江湖势力有功,待回皇城,父王自有奖赏,南清弦那人可为之一用,你务必小心拉拢,为你自己铺路是最紧要的,父王给你争得一年的时限,一年后,皇帝势必召回,还望我儿早做准备。’
景钰捏着信纸思索了一会儿,啧啧出声:“飞鸽传书确实快啊,来回几天的功夫,消息就传到皇城里去了。”
这当爹的可真不错,一句都没问问他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句句不离命令和权势。
这样也好,他也无需替原主顾念什么血缘亲情了。
眼下看来,平山王只以为是他按照出嫁前的计划,哄骗着南清弦替他笼络江湖势力,并没有其他疑心。
信纸旁边,还有一个小瓷瓶,里面有一颗黑乎乎的药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跟他一起嫁进伏龙教的春花,曾经提起过他们都是中了毒来的,这一小瓶,应该就是短期抑制的解药吧。
“嘶,这解药只有一颗,难道那边已经知道春花死了?”
景钰一边穿衣裳,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最后视线落在昏黄色的油信纸上时,才想明白。
平山王既然派出春花来监视他,那他们一定背地里也约好了几时通信,春花死后,没有往皇城按时寄回书信,自然也就能说明问题了。
等他自己穿好了衣裳,用火折子把信纸烧毁干净后,门外才传来动静,却是只敲了门,并没有声音。
“....谁?”
门外无人应答。
景钰当即警惕起来,他的百魂针剩余不多,只剩十几枚了,等用完了后,只怕得用绣花针代替。
虽然不能做到破空无声,但配合上轻功身法,也比寻常暗器要好得多。
他掐着银针往门边靠近,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南清弦他们都去哪了,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里。
正想着,外面的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突然推开门——
第184章 花铃这丫头,还是那么会说话
“嫂嫂!!”
竟然是花铃!
花铃脸上带着调皮的笑,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娇俏可爱,按捺不住的蹦到景钰面前。
“知道你们此行有危险,林长老就带着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过来了,我都做好了要与嫂嫂天人永别的准备,呜呜,还好你们没事,嫂嫂,我又看见你了!”
“......”这丫头,还是那么会说话。
但又见故人,景钰还是高兴的,把人迎进房里,在桌边坐下。
“嫂嫂,你都不知道,我做梦都梦见你们被关在天极宫里,哭着喊着等我来救你们,然后我拎着剑,把那些人全杀了,把你们全都救出来了。”
花铃还是激动的,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景钰也没打断,就好笑的听着人说话,半晌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漱。
那边门外等了一会儿的小丫鬟们,才把洗漱的水和用品都端进来。
景钰一边洗漱,一边问花铃:“你瞧见玉翠了吗?教主他们都去哪了?”
“大师兄他们往圆月坛去了,今夜要把武林大会的会场以及明天的比武流程定下来,有的忙呢。”
“玉翠被我三师兄喊着出去采买东西了,好像是给嫂嫂买新衣裳和首饰,明天出席武林大会穿。”
“我中午才赶到这里,三师兄让我在隔壁休息,但我哪睡得着,只等着嫂嫂睡醒呢!”
花铃一脸高兴的说了个明明白白。
景钰也被这股子高兴劲儿感染了,不时听着点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约莫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傍晚。
“走吧,咱们也出去转转,找点吃的。”
“嗯?嫂嫂,这客栈里就有厨房啊。”
“不一样,我带你去找个能人,吃点不一样的饭菜。”
“好,嫂嫂,我帮你梳头....”
片刻后,一辆马车缓缓从客栈驶离,往还在装潢着的寻芳楼赶去。
马车里,花铃盯着眼前的人,好好的打量了一遍,随后才开口。
“嫂嫂,你都瘦了,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早知如此,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就该追着你一起走。”
这件事已经憋在花铃心里好多天了,一想起来就无比的后悔。
“可别,说起来你留在伏龙山上,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亏得你聪明,还知道叫人把郡主腰牌送来给我。”
“再说了,我一个人行走江湖才利落,你轻功又不好,跟着我不是拖后腿嘛。”
景钰看出花铃心里的愧疚,有意开解她,不过话说的倒是不假。
果然,这话说完,花铃脸上的愧疚总算是消了些,点点头:“嫂嫂不怪我就好,哎,对了。”
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厚厚一个布包,打开来,里头是三万两银票!
“嫂嫂,这是你的嫁妆,留在山上没有我看着,总觉得不放心,这次出来,我就一并带出来了,不过剩余的几大箱子金银珠宝不好拿....”
“小棉袄啊,小棉袄,你怎么知道我的钱都快不够用了!”景钰眸子一亮,看向花铃的眼神里饱含赞赏。
花铃知道自己做对了,咧嘴笑开:“嫂嫂走的时候,拿了那么多银票,我就知道嫂嫂一定是有用处的,怕你不够花。”
“小花玲真聪明!”景钰示意花铃还把银票替他收好,等往后用到的时候,再找她拿。
马车即将到寻芳楼的时候,花铃才又想起一件事。
“嫂嫂,师傅亲手配了上好的治疗内伤的药,对了,还让人把花溪也带过来了,说要交给嫂嫂处置!”
“嗯?”景钰一愣,这才想起花溪来,他有些不情愿的问:“我离开之后,花溪....如何了?”
钟凌芳亲手给他配药,这让他有些意外,但想到那女的往他床上丢蛇那一幕,后脖颈还是发凉。
“你离开之后,大师兄就回来了,当场就审出来,那条蛇就是花溪放的,而后师傅就废了她的武功,她现在丹田尽毁,再也不能习武了。”
“啊.....”
虽然早就从南清弦嘴里听到过这个消息,但花铃眼下又说了一遍。
经历过这许多事情之后,景钰才明白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废掉丹田真的是件很惨的事情。
算了,一个小姑娘而已,被废了武功也就罢了,他没想真的要了花溪的命,再怎么说也是跟这些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