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云深雨沾衣)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深雨沾衣
- 入库:04.10
章鱼怪下意识道了声谢,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边工厂里分明只安排了壁虎怪一个看守及监工,也只有毕虎一只怪可以地上地下地自由活动,剩下的都是未成年的小怪,且长年被关在地下的密室里不允许出现在地面上,那这个多出来成年怪,是谁?!
“你是谁?!”章鱼怪叫道,同时原地跃起企图向后跳开。
钱尔白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触手,同时一刀扎了下去。
章鱼怪痛得“嗷嗷”叫,但他并没有壁虎怪那样断尾求生的能力,只能被钱尔白钳制着,一点一点从窗口拉进废弃工厂里。
他的触手疯狂地舞动着,触手上的吸盘一张一合,吐出一堆具有轻微腐蚀性的粘液泡泡。钱尔白微微皱了皱眉,一手抓住触手,另一手抓住那扇打开来的窗户用力关回去,“砰”的一声,章鱼怪痛得呼吸一滞,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大声喊着:“救命啊!”同时将触手吸在房子外面的墙壁上,企图延缓被拉进屋子里的速度,他此刻无比希望有怪会从旁边路过,看到这“强抢民怪”的一幕,然后正义感爆发伸出援手。
但是奢望终究是奢望,他的抵抗在夏昶典的电击器下根本不是一战之力。但因着电击器电量不足,章鱼怪并没有被电晕只是暂时手脚麻痹,失去了行动能力。他软软地挂在窗户上,所有触手都被电得痉挛蜷缩起来。
钱尔白将他拉下来,和认命躺着装死的壁虎怪摆在一起。夏昶典提着没电了的权杖挨个戳戳地上的两条,然后嗤了一声,道:“弱成这样,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以为能够随意欺辱他怪?”
章鱼怪还没能够从被电击的麻痹中回复过来,但他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他看看站着的两个人,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知不知道我们是在为谁工作?你敢这样对我?!”
面对这样的灵魂三连问,夏昶典的内心不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他瞥了眼章鱼怪旁边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的壁虎怪,道:“你已经不是第一个问我们这些问题的怪了。你们这个组织的成员是不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啊?连自报家门的方式都这么统一且毫无新意。”
章鱼怪还想要说些什么,眼睛刚瞪起来,还没开口呢,夏昶典便又是一棒子怼了上去,电击器仅剩的那点儿电全贡献给章鱼怪了。
章鱼怪被电得八脚乱颤,直翻白眼,壁虎怪打了个寒战,默默地挪远了一些,生怕引起夏昶典的注意,给他来个连坐。
钱尔白已经解开了包裹,发现里面装着个体态娇小的兔子女怪。她被绑着双手双脚,蜷着腿坐在袋子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一个大大的兜帽盖住了她的整张脸。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怯怯地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对上了另一双更加红艳的眼睛。她有些错愕,呆呆地仰着脸看着钱尔白,兜帽滑落,露出了一头白色短发和头顶上长长的耳朵。
夏昶典见那兔子女怪看着钱尔白愣神,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样,于是走过去站在他哥旁边,咳嗽了两声,提醒她这里还有其他生物在场。
兔子女怪转过头,看到夏昶典后明显又是一愣,但还不待她思考现在的处境,紧接着又看到了那只把她粗暴地装进口袋,一路污言秽语动手动脚地扛过来的章鱼怪,只不过现在的章鱼怪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但若要论凄惨程度,总是比不了她们那些刚生产完还不及喘口气就又被扔进养殖缸里等待配对的实验体们的。
看着章鱼怪这样子,她一点都不同情。她已经失去了同情的能力,现在她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因为不想死,苟延残喘罢了,何况作恶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呢?难不成要同情他们因为伤害了无辜的怪,从此断绝了去往天堂的路,死后只能下地狱去受苦吗?她只恨章鱼怪还不够凄惨,甚至对折磨了这混.蛋,却给这混.蛋还留了一口气的那只怪心有不满——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
兔子女怪的眼睛越发红,红得滴血,她默默地磨着牙,心中诅咒着那个吃怪的实验室。夏昶典看她情绪不对,便叫了她两声,见她眼中的警惕与厌恶,夏昶典解释道:“我们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兔子女怪依旧一脸戒备,不过并没有拒绝夏昶典过来给她解绳子的动作。
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夏昶典便站了起来,至于脚上的绳子,他留给了兔子女怪自己去解。
兔子女怪活动了下手腕,看了眼夏昶典,又看了看钱尔白,迅速低头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踉跄着站起来,跑到屋子里远离这些成年男性的角落,默默地蹲下去抱住了自己。
夏昶典看了眼,没有干涉。
钱尔白扯了几张纸,将手上和匕首上的粘液擦掉,然后走回到章鱼怪身边,蹲下来,问他道:“接下来我们想要去实验室看看,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
章鱼怪脑袋一偏,就想拒绝,余光瞥到夏昶典将权杖抬起,轻轻敲打着掌心,一股强烈的电流仿佛从他的大脑中穿行而过,令他不寒而栗。他立刻打消了死磕到底的念头,决定要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这趟出来他只跟他的直接上级,也就是之前给毕虎传话的那只绿毛龟怪报备过,但是挑选女怪完全只经了他一怪之手。绿毛龟怪为了给毕虎这个好兄弟送福利,每次都是先给他送过了之后才将实验室送出来的女怪们登记进系统里,因此,出来的虽然是兔子怪,回去的时候完全可以是其他任意种族。
钱尔白看看墙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兔子女怪,然后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夏昶典,道:“点点,可能要辛苦你钻进袋子里了。”
夏昶典眨了眨眼,指指自己,道:“我?我也不像女怪啊?”
一直装死的壁虎突然开口,道:“其实我男女不忌的,红帐里也有男怪,我偶尔也会……”他忍不住多看了夏昶典两眼,之前光顾着害怕了,都没发现这只小狐狸竟然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只怪都要好看,若不是……
钱尔白不露痕迹地一脚踩在毕虎的尾巴根上,鞋尖离他最主要的作案工具就差一厘米距离,毕虎又疼又惊,目眦欲裂,却在钱尔白暗含威胁的眼神中不敢叫出声来,只得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不敢看不该看的。
夏昶典嫌恶地瞪了毕虎一眼,不过倒没再有什么异议了。
钱尔白需要扮作章鱼怪的样子,但他们一人一怪外形相差太多了。毕虎又主动出谋划策,他说可以让他手下的小怪们照着章鱼怪的形象糊一个纸做的章鱼头壳子,然后外面再罩上一层长袍罩衫,光线不充足的地方几乎看不出来区别。
钱尔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是六点整,天已经暗下来了,再过一个小时就彻底进入夜晚了,毕虎说的这个方法蒙混过关确实可行。于是他点了点头,把毕虎提起来,又下到了地下室的工厂里。
夏昶典想了想,把章鱼怪踢起来,让他也跟着一块下去。
刚一进入地道,毕虎便十分狗腿地在墙上摸索一阵,然后移开砖头掏出两只蜡烛来点着,他把其中一只递给夏昶典,自己则举着另一只走在钱尔白前面,一边引路一边道:“这里修成得比较早,所以通道里便没有安灯,您二位注意脚下。”
章鱼怪看他那谄媚样,不由地冷哼一声,小声嘟囔了句:“自甘下贱!”
他还想仰天长叹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屈不挠,夏昶典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赶紧走,挡着路找打吗?”
章鱼怪只得憋屈地继续走。
在四人身后,又想起一个脚步声,却是那只兔子女怪跟了进来。夏昶典看了她一眼,没做表示,只是将蜡烛稍稍往后探了些。
地下室的大门被重新推开,小怪们又齐齐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注视着钱尔白一行走进来。
看清这些小怪手里的东西,夏昶典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小怪被从小养在这里,从会走动起便开始做纸衣,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既是工作,也是他们的全部生活。即使钱尔白他们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给地下室上锁,他们这些小怪们却还是乖乖地待在里面,乖乖地糊着纸衣服,都没有一只怪想过逃跑,或者单纯对外面的世界产生过那怕一丝一毫的好奇。
夏昶典不禁为他们感到可悲。
听到被安排了新活,小怪们毫无怨言,动作麻利地给章鱼怪测量头围身高,然后又远远地在钱尔白身上一比——之前钱尔白对毕虎施展的单方面的碾压让这些小怪们本能地惧怕他,不愿意接近他——接着就开始了头套和袍子的制作。
毕虎看着小怪们利索的动作和极高的效率,忍不住露出笑容,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欣慰,章鱼怪走过来在他耳边阴阳怪气道:“美什么呢,在人家眼里,你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
毕虎嘁道:“总比你成为执迷不悟的死狗要好。”
兔子女怪在看到满屋子的蛇尾小怪是表情有些复杂,似痛恨又似怜惜,还有一丝淡淡的爱意,但这些情感在屋子里其他怪扭头时又通通迅速收起,脸上只剩下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