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瞳孔地震,正绞尽脑汁,就被拽着扑进时慕白怀里。
“廉廉。”时慕白紧紧把人抱住,脸埋在沈廉肩颈处,近乎祈求:“别离开我,我不知道狗精的寿命有多长,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陪着你,直到我年华不在,生命尽头。”
“嗯?”沈廉脑子一懵,茫然的眨了眨眼:“狗……狗精?”
什么鬼?!
“我知道,你不想妖精的身份被人识破。”时慕白胳膊越收越紧:“你害怕被人当做异类抓起来,害怕受到伤害,我都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伤害到你。”
沈廉:“???”
是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原来竟是被当成了狗妖?!
狗……狗就狗吧,好歹比空间暴露强,毕竟利益在那摆着,不说空间本身的玄妙,单是灵泉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
虽然相处这段日子,时慕白人品没得话说,但这种东西,总归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你……”沈廉收敛心神,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狗精的新身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认的,他自己都发虚。
不过虽然离谱,但本质上倒也没什么差。
他的确不是什么狗精,但却是一缕异世误入的孤魂野鬼。
只是这鬼当的被动,误入寄生成人也被动,不会飘不会脱体,不会变身法术,有点废就是了。
沈廉颅内风暴吹啊吹,已经想好怎么连恐吓带骗的忽悠了。
回过神就听到时慕白道:“在你一次梦话,说自己是公狗腰的时候。”
沈廉:“???”
这也行?!
难怪又是棒骨又是骨头项链铃铛项圈狗尾巴的,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一时间,沈廉被时慕白的脑洞雷得外焦里嫩,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咳!”憋笑实在是太辛苦了,沈廉尽量让自己声音别抖得太厉害:“那你送骨头我能理解,狗尾巴是为什么?是故意暗示,还是以为我没了尾巴?”
“我看狗子都喜欢咬尾巴玩儿,你顶着人身不能露尾巴,我怕你无聊,就订做了条假的给你玩儿。”时慕白深吸口气:“之前不敢拆穿你身份,就是担心会把你吓跑。”
沈廉:“……”
除了佩服,竟是无言以对。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只狗子精,现在已经两百岁了。”沈廉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按年龄排辈,就你这样的,起码得叫我一声太公。”
时慕白:“……”
“这事你知道就知道了,但是不能对任何人说,一旦被第三个人知道,我,我就离开。”感觉到时慕白的手臂再次收紧,沈廉忍着腰疼龇牙咧嘴:“立即从你眼前消失,你抓不到我,就像现在这样。”
话音刚落,沈廉心念一动闪进空间,轻松脱离时慕白的控制。
怀里一空,时慕白满目惊惶,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廉廉?”时慕白眼里迅速湿润起来,声音颤抖充满了惶恐不安:“廉廉你出来,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若有违背不得好死,你,你快出来好不好?”
躲在空间里的沈廉自然是听不见时慕白那些话的,更不知道他有多惶恐着急,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出了空间。
刚一现身,就被床上下来的时慕白一把抱进了怀里。
“廉廉,廉廉……”
时慕白被刚才沈廉说走就走刺激不轻,将人扑倒在地,一手护着他头,当即就(口勿)了下去,又凶又狠,近乎撕咬。
“!!!”回过神,沈廉拼命挣扎推搡起来:“唔!放……嘶……”
靠!
这特么到底谁才是狗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特么他一直男,居然被男人(弓虽)吻了!
偏偏发起疯来的时慕白,他还挣脱不开,那么大一个压身上,沉得跟特么胸口碎大石似的。
靠!
沈廉心里抓狂,被压(口勿)得直翻白眼。
腰上突然被捏了一把,沈廉猝不及防,哆嗦着啊的惊呼出声,就是这一惊呼,给了时慕白机会。
沈廉很快就从蹦哒的鲤鱼软成了瘫死躺平的咸鱼。
眼看着不仅时慕白还有得寸进尺的苗头,沈廉一把抓住他的手。
“够了。”沈廉红着眼,气喘吁吁将脸偏到一边:“得寸进尺试试,我剁了你!”
时慕白抬头看着沈廉。
“起开!”沈廉声音发抖,外强中干的吸了吸鼻子:“我他娘的不喜欢男人!”
时慕白浑身一震,抱着沈廉没放:“我之前也不好龙阳,你既然害我误入歧途,就该对我负责?”
沈廉:“???”
什么玩意儿?
第68章 其实是心头热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沈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推了推时慕白没推开:“起来说说,我怎么就害你误入歧途了?”
“嗯。”时慕白压得纹丝不动:“一开始,我秉承君子之礼相待,是你非要一起沐浴,还强扒我衣裳。”
“我那是……”
“你还亲过我。”时慕白继续数着沈廉的‘恶行’。
“我什么时候亲过你?”沈廉使劲回忆,完全没印象。
时慕白接着数:“你还在我怀里梦遗,这个总该记得,还是我给洗的裤子。”
沈廉:“……”
好家伙,这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
这都能划归到罪状里滥竽充数?
“你还借着给我拭水,蹲在我面前,盯着……发愣。”说到这个,时慕白脑子里忍不住跳出当时的画面,耳朵通红。
沈廉:“……”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看了一眼还不是故意的!
“脑补是病,得治。”沈廉语重心长:“听太公一句劝,苦药喝起来,药膳吃起来,不过,得是针对脑子的,对症下药,别再治错地方了。”
时慕白低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沈廉哽了哽:“笑屁。”
“地下凉,起来吧。”时慕白总算舍得时公移山了,起来的同时,也伸手把沈廉给拉了起来。
“你还知道地上凉啊?”沈廉呵呵:“还君子呢,简直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我都是相公的人了,还要什么脸?”时慕白拉着他到床边坐下。
“可当初不是你说,只做挂名夫妻?”沈廉摆出慢慢掰扯的架势:“再说了,二两银子,买个挂名镇宅还马马虎虎,还想逼人做攻,是不是太奸商了?”
“嗯?”时慕白不解的眨了眨眼:“时家尚未破败,如何会逼你做工?”
沈廉:“……”
“我只是不想再将心意藏着掖着,你不必有压力。”时慕白叹了口气,很是善解人意:“我可以等。”
“等等!”沈廉忽然想到另一茬,眉头皱了起来:“你之前说过,只要咱俩交易结束,就还我自由,还会给我大笔银钱带走,这话现在是不是不作数了,那我到手的银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你要是留下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区区银钱又算什么?”时慕白财大气粗的道。
沈廉:“……”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不过,直男怎么能为财色折腰呢?
要是这色对版也就罢了,关键是不对版不是?
“你捉的那些田鸡看着不错,拿去给厨房做吧,你就别做了,昨晚看你累的厉害,回床上再多睡一会儿,咱们下午再去府城。”时慕白站起身来,过去拿起那兜田鸡就出了门,吩咐下去后,很快折返回来。
“不是说一早去?”沈廉下意识问道。
“你这田鸡都收拾出来了,等到府城就不新鲜了。”时慕白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嗯,说了那么多话,口干。
“其实……”沈廉顿了顿:“我本来是打算做好带路上用的。”
时慕白喝水的动作一顿,好一会儿才把杯子放下:“哦。”
沈廉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护食的毛病作祟,不禁有些好笑。也懒得多说什么,左右早上下午对他来说都没差。
而且折腾这么一通,确实累得慌,干脆便顺着时慕白的话钻回了被窝,睡个回笼觉补补。
沈廉以为睡一觉起来就会把那些都给忘了,结果发现天真了,再怎么心里宽大自我洗脑,面对时慕白多少还是不太自由。
别的都还好,最让他无法面对的是,居然被时慕白给亲出感觉了。
这让沈廉心里猫挠挠似的,总是忍不住去看时慕白的嘴唇,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去府城也没能缓解,反而愈发不受控制。
“怎么了?”察觉到沈廉的目光,时慕白看了过去。
“没,没怎么。”沈廉做贼心虚,赶紧撇开视线:“就是感觉,这马车里好像有点热。”
“热?”时慕白挑眉:“可外面在下雨。”
沈廉:“……”
好吧,他其实是心头热。
哎……
哪个直男能被个男人亲出感觉的?
想到这,沈廉捂住那颗摇摇欲坠的直男心,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