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味儿呢?”沈廉眨了眨眼,转手就将食指喂进自己嘴里。
时慕白喉结动了动,看着沈廉的动作,声音都沙哑了几分:“要不你再喝一口,用嘴喂我尝尝?”
沈廉歪了歪头,生锈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慕白说的啥,当即抓着时慕白端着茶盏的手,低头喝了一口。
随即没等时慕白反应,抬手勾住他脖子,噘嘴就贴嘴喂了过去。
两唇相触的瞬间,时慕白放下茶盏,扣住沈廉的后脑勺,就压向自己狠狠吻了起来。
一吻尚未结束,沈廉就软倒在了时慕白怀里,还微微打起了鼾。时不时咕哝两句,不像狗子,倒像极了小猪崽子。
摸了摸沈廉的脸,时慕白叹了口气,拿过薄毯给他盖上,便头靠车壁闭上了眼睛。
一路颠簸,竟也没把人颠醒,咂巴着嘴睡得还挺香。
马车在宅门前停下,同样没让石头搭手,时慕白将沈廉给抱下了马车。
睡着的沈廉很老实,乖乖巧巧的窝在怀里,倒是比醒着的时候省劲得多。
抱着沈廉走进房间,将他放到床上,给洗脸换了身衣裳盖上被子,时慕白这才转身离开。
贪杯的后果是,沈廉头疼了两天。
别看这酒喝着没什么味儿,后劲儿居然还挺大。
也正因为身体不舒服,他这两天都没给时慕白开小灶,一日三餐都是让厨子准备的。不过时慕白也没多少时间在家就是了,一天能在家里用上两顿就不错了。
“慕白又出去了。”一觉起来没看见人,沈廉伸了个懒腰,问一旁伺候的石头。
“少爷一早就被衙门的人传唤过去了。”石头伺候着沈廉梳洗:“不出意外,二爷的判决应该今天会下来。”
“嗯?”沈廉转头看向石头:“今天下来吗?”
“差不多吧。”石头将沾了青盐的柳枝递给沈廉:“给少爷下毒这事,二夫人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二爷没认,把罪责一力给担了下来。”
“倒是还有几分男人的担当。”沈廉啧了一声,习惯了牙刷牙膏,这柳枝青盐用着实在是太不适应了,琢磨着回头得把牙刷给弄出来才行。
石头见他漱完口,忙把打湿的棉巾递上:“就是这二夫人太不知收敛。”
“二婶又找上门了?”沈廉挑眉。
“是。”石头道:“不过被门房挡下了,没放进来。”
沈廉洗好脸,将棉巾放下:“一会儿咱们去县衙看看。”
“沈相公要去县衙?”石头收拾的动作一顿。
“嗯。”沈廉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桌前用早饭。
早饭用完,石头也忙完回来了,沈廉当即便让他带着出了门。
听说县衙离这边不远,沈廉便没有坐车,直接和石头走路过去。
也是点背,半路刚转出巷子,就差点给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撞上。
沈廉拉着石头慌忙往旁边一躲,抬头就见柳依依撩着厚重帘子,透过窗户探出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柳依依眼眸睁大,沈廉却只想扶额,感叹一句冤家路窄。
“是你?”柳依依一改刁蛮,看到沈廉居然笑了起来,随即脑袋就缩了回去。
沈廉见状也没搭理,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柳依依钻出马车跳了下来。
柳如媚跟在她身后,但她性情温婉文静一些,没柳依依那么跳脱,没有直接跳,而是让丫鬟扶了下来。
“沈公子。”柳如媚娉婷走到柳依依身边,对着沈廉福身行了个礼。
“柳二姑娘莫要多礼。”无论看多少次,沈廉都觉得柳如媚比柳依依顺眼,瞧瞧这温婉恬静知书达礼,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么。
柳如媚从善如流的笑了笑:“这车夫是新手,跑得快没注意,沈公子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沈廉挠挠头:“就吓了一跳。”
“那就好……”
柳如媚还要再说,就被柳依依给拉到了身后。
沈廉见状挑眉。
“你可知姚玉兰?”柳依依下巴微抬。
沈廉被问得一愣,摇头:“不知。”
第62章 行还是不行
柳依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沈廉:“???”
‘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回答吗?
还是石头凑到沈廉耳边:“姚玉兰是表小姐。”
哦。
原来是她呀!
不过……
“柳三姑娘问这个作甚?”沈廉似笑非笑:“这铺垫委实有些多余,不妨直说?”
“嗤!”柳依依冷嗤一声,满脸嘲讽:“本姑娘只是好心提醒你,前几日那姚玉兰可是算计着要给时大哥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呢,有些人蠢笨如猪,可别当了绿头王八还拿人当亲戚!”
说罢也不等沈廉反应,脖子一扭,转身就上了马车。
柳如媚没想到小妹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又是尴尬又是气恼。歉意的看了沈廉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姐,走啦!”
听着柳依依的催促,柳如媚叹了口气,冲沈廉福了福身,随即也回了马车。
沈廉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等马车离开,才转头看向石头。
“沈相公?”石头被看得一脸莫名。
“她说的都是真的?”沈廉拍拍石头的肩膀,示意他边走边说。
“没有的事。”石头气愤道:“奴才这几天都跟着少爷,别说表小姐,少爷连二夫人都没见过,哪来的机会给人生米煮成熟饭?”
“我瞧着你家少爷那弱不禁风的身板儿,也不像是能跟人煮饭的样子。”沈廉摸了摸下巴。
石头:“……”顿了顿道:“沈相公,这话可不能当着少爷的面说。”
“放心吧,我就私下里说说,男人嘛,最忌讳被人说不行。”沈廉一脸兄弟很懂的表情。
石头:“……”
“不过柳依依干嘛给我说这个?”沈廉就纳闷儿这个:“难道是那谁……姚玉兰战斗力太飙,她干不过,所以挑唆我这个正宫出马,借力打力鹬蚌相争?”
石头:“……”
“沈相公……”石头看了看迎面走来的时慕白:“您说少爷不行,他听见了。”
嗯?
沈廉看向石头眨了眨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到了几步之遥的时慕白。
沈廉:“……”
时慕白身边还跟着柳尚清高明台两人,沉默的看了沈廉须臾,时慕白走上前来,低头看着那双心虚闪烁的狗狗眼。
“我不行?”时慕白语气和他的脸一样平静。
但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心慌。
沈廉眼珠子乱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时慕白伸手在他脑袋上薅了一把,随即屈指弹了个脑瓜崩。没再继续追问,转身看向高柳二人。
两人方才也是听了一耳朵的,涉及那方面的**问题,多少有些尴尬,见时慕白看过来,当即福至心灵。
柳尚清尬笑:“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
“巧了,我也是。”高明台也立马尬笑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今儿个不太凑巧,只能改日再聚了,慕白兄,就此别过。”
沈廉:“……”
你们两个能不能演得再造作点?
两人才不管那么多,顶着时慕白眼神的压力,草草道别溜之大吉,好像慢上一步就会被杀人灭口似的。
沈廉啧了一声,转眼对上时慕白的视线,抬手挥了挥爪:“嗨~”
“行还是不行,大可以实践见真章。”时慕白绕过沈廉往回走:“俗语有云,没有什么,就越显摆什么,所以,大可不必在嘴上逞这一时之能。”
沈廉挑了挑眉,转身跟上:“看来是我眼拙,时老板想必是龙精虎猛,别说被生米煮成熟饭,便是熬成粥,那也是浓汤粘稠,分量十足,不会糊锅到汤水挤都挤不出来。”
“你倒是了解。”时慕白面不改色,眉头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熬煮出锅。”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疼媳妇的人呢。”沈廉微笑回敬。
时慕白脚步顿了顿,侧转过头看了眼沈廉:“这时候脸皮倒是厚了。”随即又道:“也不知道是谁,洗个澡就吓到落荒而逃,瞧上一眼,就吓进被窝不敢冒头。”
沈廉:“……”
“有没有人告诉你,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沈廉没好气。
“哦?”时慕白挑眉:“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才是不行的那个了?”
沈廉:“???”
所以,不介意都是骗人的?
这特么绕一圈不还是给绕回来了?
呵!
口是心非的男人!
“是是是我不行,你很行,这样满意了吧?”沈廉翻了个白眼,干脆转移话题:“你这时候回来,案子判决下来了?”
“嗯。”时慕白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揪着不放,顺着他的话头揭了过去:“下来了,三年流放,明日动身。”
沈廉见时慕白眉心微蹙,情绪也不高,顿了顿问道:“你……可是心软了?”
时慕白摇了摇头:“一切不过他咎由自取。”
但那毕竟是疼爱过自己的亲二叔,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心里总归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