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茶楼把人放下后，太子并没有马上离开：“你们……”
太子欲言又止，两人纳闷儿的朝他看过去。
“没事，进去吧，孤先走了。”太子说罢合上窗门，便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马车很快驶出视线，留下两人一头雾水。
“太子这是想说什么，这么难以启齿？”沈廉好奇的看向时慕白，以为他知道。
但时慕白摇了摇头：“不清楚，走吧，先进去再说。”
两人去而复返，茶楼掌柜很是热情，让伙计招待着将人带回之前那包间，又重新给上了热茶点心。
“二位客官若还有旁的吩咐，拉旁边那铃铛便是，没别的事，小的就先退下了。”伙计点头哈腰：“二位慢用。”
等伙计离开，时慕白才忽然吐出一句：“兴许，是为皇后的事。”
“嗯？”沈廉一愣：“皇后？”
“应该是。”除此之外，时慕白也想不到别的，能让太子难以启齿，目前也就一个皇后。
“可是。”沈廉蹙了蹙眉：“他找咱们有什么用？咱们卖药又不是大夫，更治不了病。”
这个时慕白也不知道了：“他没说咱们就当不知道吧。”
“还当不知道，本来就不知道。”沈廉无语：“这不是咱们瞎几把猜么？”
时慕白倒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沈廉。
“我有说错？”沈廉迎上他的视线，挑眉反问。
“没有。”时慕白笑了声。
沈廉看了他好几眼，只觉莫名其妙。
“对了，你怎么又回这茶楼，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沈廉想起这茬便问了出来。
“你不是找水晶石，昨儿秦老板带话说他那儿有，约了在这边见面，一会儿你看看是不是。”时慕白将倒好的茶水端到沈廉面前。
“啊？”沈廉蓦地瞪大双眼：“找到水晶石了？”
时慕白点头。
沈廉激动的拍了下桌子：“太好了！”
第235章 还不是为了砍价
“冷静冷静。”时慕白忙拉住沈廉的手：“我是想给你惊喜没错，可不想你一激动把人家茶楼给拆了。”
“咳！”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沈廉咳了一声端正坐好：“那秦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京城秦家，是做马商起家的，虽然现在家大业大，但走南闯北倒卖货物依旧没有落下。”时慕白喝了口热茶：“说起来，与时家当初差不多，算是半个同行。”
时家和秦家一样，都是马商起家，只不过秦家至今还保留着老行当，时家也会组商队走南闯北倒卖货物，只不过时慕白已经不会和秦家家主那样亲身上阵罢了，毕竟他们如今走南闯北主旨也不在货物倒卖，而是在药材收购上。
不过……
想到沈廉那些药田，时慕白觉得可能要不了多久，连这都用不着了，单是他们自家的药材，就足够供应，而且品相药效还不会差。
思绪飘远，时慕白回过神来朝沈廉笑笑：“正是因为这样，前些日子才托了秦老板帮忙找那东西。”
“哦。”沈廉点头，按捺着着急：“秦老板可有说什么时候到？”
“不急。”时慕白抬手拍拍沈廉的肩膀：“还得有一会儿。”
然而这有一会儿，就直接等到了半上午。
鹅毛似的大雪被寒风飞卷而下，不过转眼对面的屋顶，街道就压上了厚厚一层积雪。
这秦老板，便是雪下的最大的时候到的。尽管有下人撑伞，依旧落了一身雪。
“让贤王殿下久等了。”秦老板脱下染雪的貂皮披风递给下人，确定不会把寒气带进去，这才招呼着走进了门。
沈廉听到动静就转头看向了来人，年龄大概三四十岁上下，是个长相硬朗却不显粗犷的英俊男人。不过根据目测，要是没留那一撮胡须，看着应该会更年轻一点。
“秦老板来了。”时慕白颔首，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外头挺冷吧，快坐下喝口热茶暖暖。”
“多谢。”秦老板也没跟时慕白客气，伸手接过茶盏就喝了个见底，完了按按已经暖乎的胃：“别提了，今天雪下的迟，气候却比往年还冷上许多，
殿下是不知道，外头百姓们房屋压塌的可不止边关，好些个下雪严重的地方都有这种情况，幸好当地村民有经验，提前做了防备，这才没什么伤亡。”
秦老板说完没有耽搁，放下茶盏便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放到桌上。
“殿下看看，这可是您要找的那个东西？”秦老板搓了搓冻僵的手。
时慕白点点头，直接将布包推到沈廉面前：“看看。”
秦老板顺着时慕白的动作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沈廉，愣了愣：“这位莫非就是贤王夫？”
“正是。”时慕白含笑点头。
秦老板：“……”
见鬼，这时慕白居然会笑了，而且还是那种让人鸡皮疙瘩的肉麻笑。
到嘴的奉承话直接被这一笑打岔忘了，秦老板忍了忍，才没当着两人的面搓胳膊。不过比起有可能做成的生意，被肉麻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眼看沈廉拿起布包准备揭开，秦老板目光紧盯了过去，竟有些紧张。
倒也正常，毕竟是跟贤王府做生意，这一遭要是成了，成就的可不止这一桩生意那么简单，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沈廉的紧张一点不比秦老板少，揭开布包时手都有点抖，等确定这就是自己找的东西时，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嘴角直咧后耳根，差点没收回来。
“是这个，就是这个！”沈廉抬头，看向时慕白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转头询问秦老板：“不知这东西，秦老板有多少？”
“因为不确定，所以带回来的不多，大概有四五十斤。”秦老板知道东西没错，又暗恼没能一次性带多些回来：“不过没有关系，殿下要多少说个数，在下再补便是。”
沈廉想了想：“就先你手上这些吧，回头若是成了，再找你订货。”
“没问题。”秦老板痛快应下来：“东西已经带来了，就在马车上，一会儿便给送贤王府去。”
时慕白朝楼下看了眼，贤王府的马车已经来了：“不用，直接让人搬到马车上就行，左右我们也是要回去的。”
秦老板自然无有不应：“成，在下这就……”
“不急。”时慕白叫住秦老板动作：“不知价格方面……”
“这东西收集不花本钱，也就出点人工，只是运输这方面成本大。”秦老板几番斟酌，说出个价格：“十五文一斤，二位看如何？”
虽说这价格听着不高，而且就带回来的这几十斤也卖不了几个钱，但保不准以后得接大单，到时量大起来，以少积多，收益自然就大了。
然而就秦老板说的这个数，时慕白和沈廉对视一眼，却没有立即答应。
考虑须臾，沈廉道：“这次的交易十五文一斤没问题，不过这价格与我们来说成本太高，想要普及惠民，只能压缩成本，所以，如果后续合作的话，价格方面，希望秦老板能再便宜一些。”
“普及惠民？”秦老板抓住这一关键词：“是在下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应该是。”沈廉道：“我们即将要做的东西，用途广泛，若是用以民生，于农业产量肯定会有一定提升。”
秦老板听完陷入了沉默。
“这事不急。”时慕白安抚的拍了拍沈廉，看向秦老板：“既是做生意，自然不能赔本赚吆喝，秦老板不必为难，按你觉得合适的价位定个数就行。”
秦老板：“……”
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为了砍价。
不过这东西是暴利，十五文一斤的价格不高也不低，倒也不是不能再往下压一压。
这一次，秦老板报了个利润最低的价位：“一口价，十文一斤，这个价基本没什么赚头，但冲着贤王夫那句普及惠民，在下愿意薄利多销。”
第236章 过来立正挨打
沈廉和时慕白相视一笑。
“成。”时慕白拍板。
生意敲定，两方当场把此次交易的银钱结了，便相继离开了茶楼。不过沈廉没有闲着，这么大冷的天呢，他还拉时慕白去了窑坊。
这一去就是好些日，吃住都在窑坊里，天天跟着工人们忙活，搞得灰头土脸的。下人们看着急，偏生时慕白惯着，还不省心的陪着下了两次窑。
下人们：“……”
行吧，主子们高兴就好。
下人们的心酸，两人一概不知，一门心思都投入到了玻璃烧制中。时慕白也很好奇这与琉璃相似的玻璃，究竟是怎么个制作过程。
不过几天过去，结果却差强人意。
不是配比不对，就是气泡处理不够，不然就是烧制温度差异，总之，各种各样的问题。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先回了家，让窑坊的人自己慢慢摸索去。
反正制作方法在那，只需要大家按照方法一次次调整实践就行，他们再怎么盯着也改善不了什么。
“回去好好睡一觉，看看你这些天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时慕白捏着沈廉下巴，掏出手帕给他擦脸：“这事急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