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邵闻濯,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硬邦邦地说:“你……别听他瞎说。”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明天下午六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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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邵闻濯默默看了他一会儿, 要笑不笑:“他瞎说什么了?”
叶则伊语塞:“你最好没听到。”
邵闻濯上前两步,叶则伊下意识后退,恰好被邵闻濯挡在了门框上, 他僵着脖子, 连耳朵都热起来,正要开口,没想到邵闻濯却只是把领带塞进他手里,嗓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我右手抬不了这么高,阿则帮我系个领带吧。”
叶则伊跟他僵持的对峙几秒,只好顺着台阶往下滑,垂下眸没抬头看他,拿过领带给他系上。然而他自己系领带还行,帮别人系领带还是头一次,怎么弄都觉得不对。
“奇了怪了,这结不是这么打的么……”
邵闻濯静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提醒,不催促, 就像在看一场冒失有趣的表演。
叶则伊越发不自在, 拆掉打乱的结重新开始系, 主动开口找话题:“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门?”
邵闻濯嗯了声,却说:“我今天没打算出门。”
叶则伊系领带的手一顿,掀起眼皮, 差点气无语了:“不出门?那你系什么领带?”
“在家也能系。”邵闻濯面不改色,“你不是说, 我这人瞎讲究么。”
“……”
叶则伊想起上次在汨罗山安排房间时, 他内涵这人大少爷瞎讲究, 这人居然记仇。
他在心里骂了句小心眼, 当即就不干了,扯下领带扔他手里,转身下楼:“这么讲究怎么不在脸上挂个镜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邵闻濯利落地接住领带,笑了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我待会儿有视频会议,系个领带正式些。你要是不会系,我待会儿让小夏帮忙。”
叶则伊心说谁不会系?
行啊,就夏艾锦会系。
他冷笑一声:“你这助理身兼多职,既要给老板伤口消毒又要给老板系领带,你这老板不给人家加点工资,实在对不起人。”
“那阿则想个办法,给我省点钱。”
“你钱多,费那事儿干嘛,涨呗。”
“……”
到餐区,邵闻濯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忽然说:“我觉得你表弟说得挺有道理的。”
叶则伊:“……”
他忽然想又回想起刚才简辽在电话里的话。
耳朵再次不可控的烧了起来。
他在对面坐下,压根不好意思看邵闻濯一眼,嘴上却欠得慌:“你有这个需求啊邵先生?”
邵闻濯目光淡淡地从叶则伊脸上缓缓扫过,掠过白皙纤瘦的脖颈,再到拿着刀叉的修长手指,皮肤白皙干净,每一寸都美得恰到好处。
他喉间微动,垂眸轻笑起来,拧开一瓶牛奶搁到叶则伊桌上:“邵先生二十六岁,不是六十二岁,你觉得呢?”
叶则伊微怔,居然承认了……他抬头看了眼邵闻濯,又看向桌上的牛奶。
短暂的安静,莫名显得暧昧焦灼起来。
他拿起牛奶喝了口:“邵先生孤家寡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不该早就清心寡欲了吗?”
说着顿了下,狐疑地瞥向邵闻濯:“难不成你在国外那两年,有相好的?”
邵闻濯:“……”
邵闻濯无奈地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叶则伊,说:“以前没有,国外那两年也没有,从来没有过,阿则是第一个。”
叶则伊又噎住了。
他是第一个……相好的。
一抹不易察觉的绯色霎时间从耳根漫到了脖颈,他握着牛奶瓶的手握紧又松开,反驳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悻悻地哦了声:“我猜也是,你适合寡着。”
邵闻濯默默看着埋头进食的叶则伊。
阿则没反驳。
他压着唇角笑了下,随手拿起搭在膝盖上的领带,似是不知道该放哪,索性就抓在了手里。
叶则伊余光看了邵闻濯一眼。
这人的手指修长,每一节骨节错落分明,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建模手。
他原本左手食指戴的碧珠指环戴到了右手上,左手无名指戴了他们的婚戒,此时手指上缠着黑色领带,更有种说不出的冷冽禁欲。
叶则伊没由来地多看了两眼,实在没忍住,冲他勾手:“领带给我。”
邵闻濯递给他,叶则伊接过领带站起身,直直走到邵闻濯身后,把领带缠过这人的领子,两只手臂从身后伸到邵闻濯胸前,按着给自己系领带的手法,边给他打结边说:“果然换个方向就会了,神奇。”
为了角度合适,叶则伊微微躬身,身子前倾,下巴几乎贴在邵闻濯的头顶,他手臂的衣服布料轻轻擦过邵闻濯的耳廓,邵闻濯眉角抽跳,神情有一纵即逝的错乱。
他轻微屏住呼吸,肩背的肌肉不自觉紧绷起来,直到叶则伊在他耳边轻笑了声,嘲道:“好了,讲究怪。”
看着叶则伊重新回到位置坐下,邵闻濯手在桌边顿了顿,才缓慢地垂下去,好一会儿才笑说:“谢谢阿则。看来小夏涨工资的事儿,得再考虑考虑了。”
叶则伊哼笑一声,重新拿起勺子,想到什么又说:“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邵闻濯拿起刀叉,嗯了声:“看了,我会向媒体解释的。”
叶则伊切了一块培根,问:“解释什么?”
邵闻濯不假思索:“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谣言。”
“……”
可我们之前确实没有感情啊。
叶则伊想了想还是把这话憋了回去。
他答应邵闻濯了,要以共度一生的目的试试相处,那他们现在确实不只是合作关系了,也不该说这种泼冷水的话。
可邵闻濯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让他没忍住笑了。
邵闻濯疑惑地看他:“阿则笑什么?”
叶则伊说:“媒体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干嘛计较这些。”
邵闻濯想了想:“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知道啊,除了叶大少爷还能有谁?”叶则伊嗤笑:“现在网上能搜到的关于贬低我的言论,都是他的手笔,他这人野心大,心眼小,就喜欢在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上较真。”
邵闻濯却不这么想:“这次的风波来的气势汹汹,恐怕没这么简单。你现在事业正在起步阶段,投资商们都在观望你的势头,现在闹这么一出,阿则就成了纸老虎,中看不中用了。”
叶则伊拿着刀叉的手慢下来,他确实没想这么多,抬眼问:“你们做生意的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绕这么多道弯,真的不累吗?”
邵闻濯只是笑了下:“生意场说白了就是个关系网,除了才华,还得有屹立不倒的靠山,别人看中你背后势力强大,才能确保你会成为商场的常青树,才会愿意在你身上下注。”
叶则伊垂着眸,眸子在眼皮底下缓缓转动。
邵闻濯微微歪头看他:“但你现在的靠山是我,稳赚不赔。”
叶则伊撩起眼皮,对上邵闻濯噙着笑意的眼睛。
就这么一句话,叶则伊有一瞬间忽然觉得安下心来,紧接着又是怦然一跳,很快他便移开了视线,说:“那你的意思还是我赚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解释?”
邵闻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思忖着说:“叶尘羲料定我们不会公开解释,因为这样会让人对你和叶家的关系起疑。不过……我们可以委婉一点。”
叶则伊没明白,疑惑道:“怎么委婉。”
邵闻濯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则伊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嘀咕一句:“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饭后,叶则伊回书房看度假村的数据,江修远每周都会整理一部分关键资料,叶则伊坐在办公椅上,仔细翻查这部分资料,目前进度一切正常,只有叶尘羲的那批钢筋超出了预算。
本来叶尘羲这事儿闹到集团之后,这批钢筋已经重新定价清算,叶尘羲该把多出来的部分金额退还,并赔偿损失费,可是叶尘羲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这事儿闹得很大,叶尘羲不敢再动别的歪心思,按理说他现在恨不得以最快速度完成赔偿,可赔付款为什么还没有到账?
叶则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仰头看着黑桃木天花板,忽然心下一动,起身朝邵闻濯书房去。
书房里,邵闻濯正站在窗边打电话,似有所觉地回头看了眼,叶则伊示意他不用理自己,悄无声息地自觉往外退了出去。
“邵三爷那边游乐场项目进展突然阻断了,他最近正在扩大集资规模,看来是资金链出问题了。”电话那头的阎厉沉声说:“邵总,咱们要插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