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姑娘没想到还把自己卷进去了,气急败坏地嚷道:“胡说,我跟老杨上船前就在一起了!”
“那更可疑了,谁知道这老头的船票怎么来的呢?”
越描越黑了,服务员姑娘抹着眼泪站起来,冷冷瞪他:“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把嫌疑摘干净吗?我是老杨的未婚妻,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她目光在秦晷脸上轻轻一划,转向船长:“船长,这事现在已经明了了,就是这位先生一直胡搅蛮缠,才把老杨气死了,这事不能善了。”
“这是在海上,怎么处置呢?”船长问她。
她朗声道:“关去警卫室吧,就关他一个,那里空间有限,关不了别人了。”
闻言,秦晷挑了下眉:“这么说没我事了?”
服务员姑娘仿佛这才注意到他,目光温和起来:“你刚才一直没说话,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清白?”秦晷轻笑了下,把荀觉拽回来,当着众人的面亲了这人一口,“假如真有那事儿,也得两人一起做才行。我不认为没我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
秦晷:“要关我俩一起关,但关了之后,就得有个说法。如果我们被冤枉,你们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服务员姑娘下意识要答应,刚张嘴,船长拽了她一把。
她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胖老头眼皮颤颤,慢慢地抬了抬手。
服务员姑娘:“……”
荀觉笑起来:“哦,人还没死呢,可以告你们诽谤了。”
服务员姑娘:“…………”
这回她不沉吟,改沉默了。
夏箕奇给胖老头伤口上了止血药,胖老头嚯嚯地发出声音,说起话来:“然然,我没事……”
他吃力地想拉拉服务员姑娘的手,服务员姑娘沉着脸将他甩开了。
“人现在是醒了,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那你想怎么样?”荀觉问。
服务员姑娘“为难”地咬了咬唇,“营养费要给,精神损失费要给,两百万,一分不许少。”
“那你不如去抢!”夏箕奇说。
荀觉拦了他一下,仍旧是笑嘻嘻的,道:“可以啊。姓名账号提供一下。”
“……”服务员姑娘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愣了下,“你扫微信吧。”
“微信怎么转,两百万啊,给我姓名和银行号,现在打给你,24小时到账。”
“…………”服务员姑娘更诧异了,目光在他和秦晷脸上来回梭巡,最终不知想到什么,咬了咬牙:“我叫霍清然,银行号是XXXXXXXXXXX……”
荀觉利落地在手机里操作,将界面举起给她看:“24小时到账,带着你未婚夫滚吧。”
界面显示两百万已转出,服务员姑娘垂下眼眸,将胖老头扶起来走了。
他俩一走,其他乘客便觉得没意思,也跟着走了。
关起门来,曲安宁复杂地打量荀觉:“两百万啊,你说转就转?这么多钱,给我多好!”
“有什么办法,架不住有钱。”荀觉坐进沙发里,土豪气十足地架起双-腿,“放心吧,我爸妈过世,别的没留给我,钱管够。两百万而已,毛毛雨啦。”
“……”曲安宁酸得眼红。
岑陌看看秦晷,皱眉:“那也不能说给就给吧,你们又没错。”
“是啊,别说我们没搞那么大动静,就算搞了,那也不会传到隔壁的耳朵里,他们明显是讹钱。”
“你明知道还给?”岑陌简直不能理解,秦日初多明事理的人,怎么找了这么个拎不清的男人。
秦晷轻轻笑起来,坐到荀觉身边:“就是明知道才给呀。转账那二十四小时就是我们的机会。荀觉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有职业经理人打理,这么大一笔转账,一定会打电话问他。”
“可我们在任务里,使用的网络可能都不是真的。”
“百分百不是真的。”秦晷笃定地说道,“但如果她是穿书者,为了得到这笔钱,就会打开与外界的联系。”
“你们怀疑她是穿书者?”
“不好说。除非她和船长关系非比寻常,否则船长不会这么听她的话。”
岑陌回忆着刚才服务员姑娘和船长的表现,轻咬了下唇:“如果她真是穿书者,打开与外界的联系,那又怎么样呢?”
“那我们就能联系薛小梅,查清楚她的一切。”
“可如果她不开呢?”
“那也没有损失。”
岑陌想了想,释然了。
秦晷现在对外的身份是超级有钱的富二代,被讹上太正常了。假使服务员姑娘不是穿书者,那这一举动也能引起穿书者注意,尽快找上门来。
夏箕奇用毛巾把地板擦干净,累坏了,“哥,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正好大家肚子都饿了,保险起见,没有去餐厅,而是吃了夏箕奇亲手做的饭。
早上临出门时他炒了几个菜,煲了汤,放在便携小冰箱里一块带上来了,现在用房间里的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吃。
整个房间香气四溢。
曲安宁摸着夏箕奇的小脑袋:“小夏子可以啊,又能开刀又能做饭,你说你这手怎么长的?”
“手么,够用就行。”夏箕奇十分谦虚。
一面说着,一面给大家盛饭,连夏叽叽都得到一把五谷米。
正吃着,角落里传来“笃笃”的声音,岑陌抬头看了看,只看见兴高采烈吃食的夏叽叽。她困惑地眨眨眼,没说什么,将脑袋埋下。
过了会,那声音再次响起来。
岑陌又一次抬头,还是只看到夏叽叽。
曲安宁问:“怎么了?”
岑陌抿了下唇,小声问:“你们怎么养只鸡当宠物啊?”
“叽叽救过我们的命啊。”说起这个,夏箕奇回忆满满,自告奋勇把之前的任务说了说,最后总结陈词,“……自从养了它,我们连鸡汤都不敢喝,你看我这煲的都是老鸭汤。”
“咕!”夏叽叽骄傲地拍拍翅膀,继续“笃笃笃”。
这下声音更大了。
秦晷被吵得些烦,喝斥道:“你安静点。”
“……”夏叽叽缩缩脖子,趁秦晷不注意翻了个白眼。它已经很安静了,它今天还没跳舞呢!
它瞥瞥秦晷,又瞥瞥旁边的荀觉,不敢反抗,只得怂怂地放慢了速度。
自以为笃得很轻,没想到那声音反而又大了。
“夏叽叽!”秦晷让它吵得吃不下饭,搁下了碗筷。
夏叽叽:“…………”它发誓,不是它干的!
可它没有三根手指,它发不了誓!
它梗着脖子的模样被秦晷认为是挑衅,用筷子吓它:“你再瞪,把你毛拔光!”
荀觉帮腔说:“对,游街示众晒成鸡肉干,撒点孜然调料,晚上下酒。”
夏叽叽:“…………”
小眼睛转了转,它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太欺负鸡了!
它出离愤怒,“喔”一声扑腾起来,一头把电视撞开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轰出来,鸡毛满天飞,落进饭菜里,所有人都别想吃了。
夏箕奇赶忙来抓它,一人一鸡在房间里大打出手,不知怎地,把门打开了。
夏叽叽大叫一声,扑楞着翅膀冲了出去。
“我去,你还敢离家出走!”夏箕奇大骂着追出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秦晷把电视关了。
“笃笃笃——”那道奇怪的声音仍然响着。
秦晷:“……”
荀觉:“……”
岑陌忙捂住嘴巴,意识到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曲安宁小小声:“我怎么觉得那声音好像从、从窗外来?”
窗外是无边海洋,能有鸡笃墙才是见鬼了。曲安宁说完,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荀觉一把拉开窗户。
海风扑面,什么也没有。
然而那声音没有停,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一些。
岑陌:“好、好像是从墙里传来的。”
“别胡说,墙里怎么会有东西。”曲安宁道。
“装神弄鬼!”秦晷道,“那老头没说谎,确实有东西在墙里。”
他和荀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糟了!”
两人快速奔出门去。
夏箕奇追着鸡到了甲板,好不容易才抓住。
看见秦晷来了,忙道:“哥你还是别过来了,叽叽气得不轻,不好哄……”
正说着,肩膀被人拍了下。
秦晷眼眸一紧,猛地将他甩向身后。
拍人的是个矮胖男人,眼睛和嘴巴都大张着,好像十分不舒服,一只手向前伸,另一只手不断挠着喉咙。
“小心。”荀觉赶来,将哥俩往后扯。
这人蹒跚迈步,喉咙像破旧的老风箱,吱呀呀地鼓动着。
好半晌,才嚯嚯地挤出几个字:“有、有鬼——”
哧的一声,他双手拽着头发,硬生生把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
第187章 海上监狱05
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脑袋提了起来, 夏箕奇吓得大叫。
声音引来不少在甲板上休闲的人们,于是那身体在众目睽睽下仍然朝前走了两步,最后倒下, 黑血如墨汁泼洒出去。
“呀——!”一对小情侣跳着脚躲开, 那血洇过了姑娘的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