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简顿觉自己说话太夸张,他只好恢复正经问人:“什么时候结束。”
“刚刚结束,安德烈先生有随行翻译,只是在设计方面需要有相关经验的人辅助。”裴绎轻声解释。
“那我们能走了?”池非简想到会客厅里还有池非行,他想早点走为好。
反正今天目的已达到,裴绎工作的这段时间,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池非行一定是看到裴绎了。
“嗯,走吧。”看着池非简心神不宁的样子,裴绎压下疑惑回人。
池非简看向裴绎,两人走到半路,突然一个端着酒的侍者撞了上来,那侍者眼疾手快醒酒器没碎,但是红酒全洒在池非简身上。
“对不起!先生。”侍者稳住托盘和醒酒器,拿着帕子就给池非简擦。
见人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池非简只好说:“你快进去吧,这块是拐角没人看到,我自己处理。”
“谢谢先生,我留您联系方式一定赔偿您。”说着侍者就要拿出口袋的纸笔记东西。
“不用,你走吧。”见人执着池非简又摆摆手,他往前走打算去卫生间处理。
裴绎一路跟着他,池非简看着衣服上还在滴落的红酒汁开口:“你在这等我,我进去处理下就出来。”
他看向远处的几个礼仪人员,叮嘱裴绎:“别乱跑,我马上出来。”
听到话裴绎只好在外面等,他怕自己进去添倒忙。
池非简走到最里侧,进入卫生间,他攥着衣摆冲洗黏腻的红酒印记,直到衣服清爽留下粉色的淡痕。
他烘干手走出卫生间,看向大厅,原本站在沙发旁的裴绎不见踪影。
池非简顿时慌了神,他扫视一周,快步走向礼仪人员,指向裴绎原本待的地方:”您好,请问刚才在那里一身黑,穿着白鞋的年轻男人去哪了?”
“先生您好,他好像和池董去了楼上。”这话直指池非行,池非简来不及道谢,他快步冲到楼上。
大厅中间是旋转楼梯通往二楼,想到刚刚礼仪人员看的方向,他一路往左,入目是透明的玻璃房,只有一间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内里。
池非简来不及思考,见用手拧门把手没用,他一脚踹上玻璃门。
*
裴绎等着池非简,一抬头就看到池非行,见人往他身边走,他只好定定的看着。
身体骤然一步都无法挪动,他本来也没想躲,上次回庄园还没说清,池非简就带走他,现在池非简不在身边,他有必要好好面对池非行。
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真是好久不见,阿绎有想我吗?”池非行话说得极温和,字句虽暧昧,可表情却像询问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裴绎抿唇。
“这话可真让人伤心啊,看来阿绎是一点点都不想我。”池非行走近裴绎,微微侧头在人耳边如同恶魔低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绎语气冷然。
“去楼上说吧,在这里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池非行回正身体,像是十分友好地邀请好友叙旧。
裴绎看向卫生间,跟在池非行身后上楼。
池非行熟门熟路打开一间玻璃房门,示意裴绎进去,裴绎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恐惧,他心里有很多疑问,那些在梦里的东西需要他自己找答案。
门被池非行关上,两人相距二米远。
“和我弟弟同居的还开心吗?”池非行低声问,语气一如既往的友好关心。
裴绎听得恶心不由得回道:“很开心,他对我很好。”
看着池非行突然变了脸色,裴绎继续道:“你还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够了,我听得恶心。”池非行不再伪装,厉声喝止裴绎。
“宁愿靠着他?你是多喜欢他,”池非行慢慢走进裴绎,“我好伤心啊,裴绎。”
“为什么我给你机会你不要,非得我强迫你呢?”
“我最不爱做这种事,不过对你……”
“我改变主意了。”池非行说到这句如同耳语一般。
裴绎没有害怕,他看着池非行,心底只有无限的诡异感。
池非行像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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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怎么说呢,嗯……就是说……再次谢谢大家看到此章节,谢谢大家不嫌弃哈哈)
(改了改不对劲的地方)
第22章
准确说不是池非行在演戏,而是池非行像是被人控制着演戏。有些机械,对方极力隐忍着,裴绎心底泛起疑惑。
他进池家每次碰到池非行,池非行确实都很无耻。在那以前只是因为工作原因碰到过几次,池非行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可惜后来突然说了些威胁人的话,裴绎知道他的能力,所以他根本不敢堵。
后来遇到池非简,他以为对方和池非行一样,可池非简一直在帮他,或许是别的原因可是那些内里的温柔与真诚做不得假。
但是那个梦……
池非行紧皱眉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他嘴里无知觉地说着:“我弟弟就那么好?他妈妈都不爱他,他生下来就是个笑话,我拥有这么多还差你一个吗?”
这话说得突兀,裴绎只提取到池非简和他妈妈的关系在池非行嘴里似乎对此极为不屑。
“不对,还真差你一个?我想我弟弟看到一定会回忆起陈年往事。”说到这池非行低声笑起来。
池非行浑身僵硬,像是个提线木偶,弟弟带着裴绎出走这些天,他明明没有那么生气,每当他打算释然,将目光看向别处,脑子里总是乱成一团。
就像现在,有很多奇怪的话在脑子里打转,他只能强迫自己说着别的。
裴绎就在眼前,他能说得不过就是关于池非简的事,说给裴绎听没什么大不了。
脚步托缓池非行却离裴绎越来越近。
裴绎还在思考这些话,反锁的玻璃门传来巨大的声响。
池非行想喊裴绎躲开可他身体僵硬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他像被附身一样带着对方上楼前就给周诚岳发过消息,或许门外更有可能是池非简但有那么一丝念头,他希望来的是周诚岳。
见一脚下去没什么作用,池非行正准备下第二脚,走廊突然跑过来一个人,这一脚他使得力气极大,他心急裴绎的情况根本顾不得旁边是谁,只是这人和他一样抬腿便踹向玻璃门。
玻璃门应声而碎,因着玻璃外有一层防爆膜,池非简直接侧身往里撞,他这才看清来得是周诚岳,对方学着他,两人直接撞开玻璃门。
突然被池非行逼到桌子上,裴绎腰硌得生疼,池非行的状态很奇怪,想到门外应该是池非简,他正想给池非行一拳让人醒醒脑子。
玻璃门突然裂开,下一秒被人冲得七零八碎,他看得很清楚。
池非简在碎玻璃破口旁,破碎玻璃网落在地上被光照地闪烁,阳光落在对方胸口,那里起伏异常剧烈,裴绎心底涌起许多安全感,他想喊池非简的名字。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池非简又冲了过来。
一进去池非简就看到池非行把裴绎虚扣在桌子上,两人贴得不算近但他怒火攻心,一个箭步冲在周诚岳前面一手揪起池非行的西装领子往旁边扯。
池非行一个踉跄,心底松了口气。
池非简本能地抡起一拳想砸下去,身体突然被撞了下,他以为是周诚岳岚他,可下一秒腰间被人紧紧锁着,一阵温热,紧迫感压着身体的起伏让人无法抗拒。
他垂眸裴绎的脑袋轻磕在他胸口。
“池非简……”裴绎身体有些抖。
声音在胸口捂着闷闷得,池非简觉得这声音里全是委屈和害怕,他只好松开拳头手贴着裴绎后背安抚。
感觉到后背的热度,裴绎本来埋在胸口的头抬起,目光关切地一阵乱看。
“别害怕……”裴绎抬头看他,一张脸有些苍白只是比起叫他名字的时候,不算多脆弱,眼尾的红痣又浓艳起来,不像晚上月光下那么灰暗。
“别打他了,我没事。”裴绎稳了稳身体,他不想让池非简揍人,对方刚从碎玻璃里冲进来,也不知道伤没伤到,现在又要使力气。
听到话池非简伸手把裴绎脑袋扣回胸口,他怒目圆睁看向池非行,然而周诚岳已经把人接在自己怀里,一脸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副你要打你哥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得样子。
看着池非行靠在周诚岳怀里不出声,池非简不由得挑眉,心底一阵诡异。
这怎么看着比被欺负的裴绎还脆弱?
“什么情况?我养了一群废物吗?你们这些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池非简正气闷,楼道里突然传来嘈杂声,想到外面都是这里的人,又听到魏树国的声音,他低头看裴绎顺着人胳膊往后,把腰间的手快速解开,等裴绎站定,他脱了薄外套又把人一整个罩起来。
随后揽着人一路往外走,玻璃门很宽破开的地方正好两人通行,他一手拢紧罩在裴绎头上的衣服一手下滑到裴绎腰上,绕过正要开口的魏树国往外走。
这场面他留给池非行处理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