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喝迷了。”魏宴佯笑着推开果汁,猛灌起酒。他内心不快,这种货色圈子里多的是,也就池非简当宝贝,不过是有些家底待在哥哥身边当米虫而已,真是扫兴。
池非简不欲跟人争执,他一直留意着裴绎,总归裴绎别出什么事就行。
“闷不闷?”池非简侧头问。
空气里的酒味很浓,周围的人玩起奇怪的游戏,裴绎神经被刺得难受,池非简声音很有磁性,很悦耳,让他舒服许多。
“还好。”裴绎怕池非简听不见,抬头凑到人跟前。两人距离近了很多,彼此呼出的气息有些热。
池非简看着裴绎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原本被包厢的光投下一片暗影,但是抬头说话的一瞬间,变得水光潋滟。
他盯着人眼尾片刻:“可我觉得太闷。”
听人说闷,裴绎又凑近了些,池非简身上有些酒气,但是一点也不难闻,他有些紧张地问:“你不舒服吗?”
“我没不舒服,”池非简莫名觉得裴绎此刻很生动,他收起原本的郁闷,“待一会儿就走。”
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的周葶,一眼就看到两人凑的特别近,互相说着话。
原来池非简也会迁就另一方,他以前跟池非简说话,就差踩着高跷才能勉强够着。
他们坐在一起,还怕对方不能心领神会吗?
周葶抑制住内心地不平坐到两人旁边,看向裴绎,“你和哥哥在说什么?”
这话问的奇怪又多余,裴绎语气也恢复以往的淡漠:“没什么。”
看着侍者端过来的果酒,周葶拿过一杯递给裴绎,“出来玩怎么能不喝酒,这个是果酒度数很低。”
裴绎之前的酒都被池非简挡了,周葶这么开口他只好接过果酒,灯光闪过酒杯,看着像是黄绿色的。
一入口,就只有腻人的甜涩,再没别的味道。
池非简正在和周钰说话,他不太想理会魏宴,尤其对方正在和一个男孩调笑。
无法适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聚会,他说完就拉着裴绎出了包厢,走到门口的时候手里的人突然踉跄了一下。
“我们要回去了吗?”裴绎声音像被甜酒酿过。
池非简把人拉到身边站定,裴绎脸色倒正常但他手摸着的温度实在烫人。
“你喝酒了?”池非简拧着眉问。他跟周钰说个话的功夫,裴绎顶多也只能喝几口。
“只是一口而已。”裴绎声音有些发紧。
池非简心下奇怪只好带着人去车上,走到车旁他一手扶着裴绎的腰,一手拉开车门把人送进去。
池非简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还不算晚,他低声跟司机交待:“先去附近的医院。”
车子还没启动,裴绎身体就歪斜着倒在池非简身上:“池非简,回家好吗?”
呢喃细语,不像平时那么清冽。
裴绎感觉身体很烫,有些痒意从身体各处泛起分不清楚状况,他不喜欢医院,他只想要回家。
可想到外婆那现在没法回去,就只能说回家,也不知道回哪里才算家。
池非简抬手,隐着淡淡青筋的手摸向裴绎的脖子。温度烫的他手都跟着热起来,他现在严重怀疑裴绎被人下药了,书里就有这情节,不好说哪里抽疯让情节又提前了。
池非简垂眸仔细观察裴绎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洁白皙的手臂,领口蹭开露出的锁骨,全都泛起红来。
见不是丘疹他心下稍安。池非简只好继续跟陈平说:“去医院。”
“池非简,我不去医院。”裴绎这话比之前那些还软,他盯着池非简生怕对方把他送进医院,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
池非简已经被叫了两次全名,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去澜山。”
澜山离这里最近,原身平时上学时就住那,目前能选择的只有这个,书里说池非简有很多房产。
但他能记得也就只有庄园和澜山香榭。
见身边人终于不再抗拒,池非简拿起手机发消息给家庭医生,这算是澜山那边外公家安排的。
原书的池非简能把这号码留下,他也是觉得十分稀奇。
车子终于平稳起步,身旁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一直往池非简身上蹭,他只好把人轻轻按住,让裴绎别动来动去蹭的一身火。
他虽然怀疑周葶但是下药这种把情敌送上床的行为,周葶应该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原书里周葶下药的情节还是把裴绎送到一个不知名配角手里。
池非简去救的人,进行什么以身解药这种荤头剧情。现实中乱下药致人死亡不在少数,虽然已经在书里但他还是认为医生来看过裴绎才是保险的。
虽然他还有另一个猜测。
进了澜山香榭,裴绎已经迷糊了,池非简只好拦腰抱起人,嘱咐陈平在外面接家庭医生。
池非简一路抱着人进卧室,裴绎开始喘息,气息全喷在他脖颈处,又热又痒。
他把人轻放在大床上,裴绎陷在床里睁开那双桃花眼,屋子里灯很亮让人眼里晕着水光,脸也染上绯红,眼尾的红痣颜色极深。
池非简抬手帮人解衣服,裴绎指尖泛红,无力地抓着他。
“你别解我衣服……”裴绎说地含糊。
“裴绎,我是谁?”池非简怕裴绎意识不清醒开口问。
“池非简别解我衣服……”
“我想喝水……池非简……”
听到裴绎叫他名字叫地还算利索,只是喘着气叫让他有些不敢听,确定人还算清醒,他继续解着衣服。
“池非简……”裴绎又叫人名字,只是后半句想喝水被气音吞掉了。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怕人再迷糊下去,池非简激了裴绎一句。
“……池非……简”裴绎尾音提高,只是混着气息听不真切。
“物理降温。”末了池非简还是解释道。
池非简终于把裴绎衣服敞开,幸好这地方时常有人打理,他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裴绎薄唇红得要命,他靠着池非简凑向水杯喝了好几口,不过一半进了嘴里,一半从嘴角溢出来又从脖子流到锁骨。
一身水迹。
池非简只好放下杯子,拿过旁边的毛巾给人擦,结果越擦越不对劲,原本只是敞开透气的衣服,被裴绎蹭的挂在腰上,一翻身背对着他。
裴绎头埋在枕头里,后背光洁肩胛骨中间的脊骨上落着一颗红痣,比起眼尾要明显一些,身体微微起伏,强忍着声音还是会溢出来。
虽然医学常识告诉池非简,这不过是一颗不会病变的血管痣但是这幅画面在他眼里还是很刺激。
他是正直纯情了些没谈过恋爱,可这不代表他没有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池非简快步走进衣橱拿了一套灰色的夏季床单,把裴绎轻轻罩了起来。
家庭医生正好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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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池非简:医学知识里这是一颗不会病变的血管痣。
第13章
隔着灰床单池非简把裴绎翻过来,手里清瘦的身体倒是转了过来,脸还朝向一边。他张开手捏着裴绎下巴,想把人正过来。
附在脸上的手很干燥,下巴被人捏在手里以至于裴绎觉得痒,连带着牙也痒,迷糊间他一口咬下去。
“嘶!”池非简冷不丁叫痛。虎口被裴绎撕磨了一下,嘴就卡在上面不动,唇舌带着潮热,他不知道裴绎什么时候竟然会咬人了。
虽然咬得不痛,但是被裴绎的唇齿紧紧锁着,他抽手没抽动,家庭医生就站在身后。
他无可奈何地叹气:“医生你就这样看看他情况怎么样吧,麻烦了。”
闻言家庭医生走过去,他实在不懂这种咬人的情.趣,只能保证眼睛不乱看,俯身仔细查看一番青年的状况:“可能他醉酒反应比别人大,加上他喝得不多,初步判断并非过敏或者其他。”
“建议先物理降温观察,过了今晚如果明天还是不适就需要入院治疗。”
这判断和池非简猜测得一样。
家庭医生一走,房间安静下来。屋子里没了陌生人,裴绎又忍不住身体起伏,但是嘴里咬着东西他好受很多。
虎口有些湿意,还微微泛着疼,池非简用空着的手把人蹭开得床单扯开散热,又单手拉开抽屉取出文件夹,给裴绎露在外面的身体扇风。
“裴绎,松口。”保持奇怪的姿势太久,池非简无奈地开口。
迷迷糊糊裴绎听到池非简说了什么,但他没法回应,他身体发沉,直到彻底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池非简趴在床边撑着一只手睡了一晚上,脖子快僵死的最后一刻,他睁开眼。
没有一点意外,裴绎还没松口。
他感觉胳膊已经不复存在,只好抬起手把人解开,只是还没碰到就蓦然四目相对。
裴绎的桃花眼依旧泛着水光连带眼尾有些红。
看着眼前人裴绎脑子有些愣,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他只好垂眸。反应过来嘴里是池非简的手,他立刻松口。
“终于不咬我了。”池非简哂然。
收回手他就看到虎口处不大不小两颗虎牙印,见裴绎还在震惊愣神,他开口打趣:“裴绎,你竟然有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