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断断续续的记忆总结出来便是:自己强行要求给蔺知意侍寝,蔺知意同意了。但不能说明蔺知意对师尊的感情,只是因为在他印象中,师尊很疼爱他。
而自己既为蔺知意的炉鼎, 一时半会没有性命危险。但若暴露真实身份,就不知道后果了。
与其担心蔺知意,倒不如考虑怎么再次摆脱这样的困境。莫名其妙骗了蔺知意两次身, 着实罪孽深重。
重楚往回走, 链条相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但他只觉得耳膜难受。
这么看起来还是做乌修然的炉鼎好,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被限制自由。
他回退到床上躺平,有气无力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喊着蔺知意,跟叫魂一样:“仙尊你倒是说句话,我害怕。”
“仙尊……尊上,知意……”
重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
“仙君,您不能进去,尊上正在审问犯人。”
“审问犯人需要在婺泉?你们尊上多好的心。让开!”来者身着靛蓝色外袍,清俊的脸上布满阴霾,走路带风步伐匆匆。
“尊上已经下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就算您是尊上曾经的师叔也不行。您就不要为难属下了。”
侍从皱着苦瓜脸一路从华清池门口拦截,一直拦到天字第一号房前,碍于身份一直没敢动手。
谁都知道重明月仙君同蔺知意仙尊不对付,从灵犀门广场被血洗之后,重明月仙君每年都会找蔺仙尊决斗,每年都因蔺仙尊闭关所拒。
如今应是锁妖阵的调动惊动了重明月,这才找上门。
房门突然打开,侍从看到蔺知意愣住,被示意离开。
蔺知意披着宽大浴袍,银发披散带着湿意,似是刚从水里出来。他笑意盈盈:“师叔,你这么着急是为何事?”
重明月克制好怒气,语气不善:“蔺知意,蔺大仙尊,你为何还对师弟念念不忘。连与他容貌相似之人都不放过。”
蔺知意撩开眼皮看他:“难道你没有念念不忘?”
重明月面色不虞:“我同师弟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念他有何不妥。倒是你大逆不道。我不管你是琼瑶派仙尊还是何人,你害死了师弟,你的师尊,就不该继续折磨他,更不该找替身。”
蔺知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笑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你的师弟。”
重明月往后撤了半步,一闪而逝的惊讶过后,平静问他:“那又如何,既入我灵犀门,便是我师弟。”
他不想和欺师灭祖的蔺知意交流心得,不耐烦问道:“不是说在审犯人,犯人呢?”
蔺知意双肩一耸瘫了摊手:“死了。”
重明月眼色一凛,直接拔剑出招。蔺知意侧身一躲,他趁机钻进屋内四处查看。
屋内干净整洁,看起来只有一个人行动的痕迹。
他不相信,来回检查好几遍,多次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榻。
蔺知意捋了捋滴着水的发梢冷冷道:“本尊要继续沐浴了,若是师叔感兴趣,本尊替你另开一间房。还是师叔想同衣衫不整的本尊切磋,岂不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什么时候洗完。”
“不知道。”
重明月执意:“那我就等你,直到你洗完,我们再切磋。”
“哦,那你等着吧。”
蔺知意对于重明月并无敬畏之心,当初若不是重明月百般阻挠,又怎会错过保护师尊的机会。
他心不在焉阖上房门,布下隔音术,转头消去床榻的障眼法。
装睡的重楚已经听完重明月和蔺知意完整的对话,心里发怵。
这个便宜师兄竟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冒牌货,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感觉到旁边陷了下去,重楚差点就睁眼,蔺知意这是要做什么。
蔺知意从身后圈住重楚,他的双腿再也不受控制合并延长,化为巨大的鱼尾,占了半个房间。
尾巴蜷了蜷,将重楚包裹住。
“师尊。”
重楚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蔺知意糊涂了吗,把替身当正主了?
“师尊。”
蔺知意将下巴搁到重楚肩头,亲昵蹭了蹭。重楚双手抵在胸前,一动不敢动。
蔺知意将他身体掰过来,注视着他。
“师尊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味道是唯一能让我安睡之物。”
金瞳自带疏离感,辨不清情绪,重楚还在干笑:“仙尊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于扶啊。”
蔺知意充耳不闻,拉过重楚的手细细舔舐腕上的血痕。麻麻痒痒的感觉让重楚忍不住后缩,又被腰间扣住的大手堵住退路。
“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本尊再也无法忍受了。”
重楚遍体生寒,竟然早就被看穿,而自己还以为演得毫无破绽,真是可笑之极。
玩弄人心的蔺知意,再次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他咬牙心一横:“我骗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念在师徒一场,拜托蔺仙尊让我死得痛快些。”
蔺知意扣住他手腕,亦如当年那般温柔的笑,眼底却是压抑翻滚的疯狂。
“小师弟,师尊,阿楚。对不起……死的法子没有,生不如死的法子要不要试试?”
重楚:??
重楚这才知道,鲛人成年以后每年都会有信期,蔺知意曾经虽为后宫男主却不近□□,身体再怎么燥热也有办法压制。
昨日蔺知意同自己泄了欲,但伤势过重,反倒引发信期的情潮,汹涌而至难以压制。
而信期将持续三天三夜。
重楚仰着面张嘴大口呼吸,没有任何力气再喊叫或是动作,不断涌上的快意让他反复死去活来。
他双目失神抱着鱼尾,感受着蔺知意消减不下去的热情,非常确信,蔺知意就是在折磨自己。
攥紧的拳被分开十指相扣,新一轮猛烈冲击来临,蔺知意含住重楚耳垂低声呢喃:“小师弟,师尊,阿楚哥哥,还是炉鼎。喜欢我叫你哪一个身份?”
“呜……”
重楚颤抖不止,蔺知意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说:
蔺知意:我终于撕了师尊马甲。以后可以开心谈恋爱,做.爱做的事情了!
重楚:他果然在报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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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软硬兼施
清晨的光辉洒在纤长的睫毛上, 投下拉长的阴影。那睫毛抖了抖,缓缓移动,露出溢满水雾的琥珀色瞳仁。
瞳孔倒映着另一人,支着脑袋目不转睛, 俊美的脸完美无瑕。
睫毛的主人还未完全清醒, 睫毛忽闪忽闪又平静下来。
我居然没死吗?
重楚双眼猛地睁开, 只觉得浑身跟散架一样,没忍住嘶了声。
被动翻了个身, 腰后贴上滚烫的掌心,传进来温养身体的灵力。他身体一僵, 回忆起那只手的各种行径,酸涩膨胀的感觉乍然浮现。
对于蔺知意突如其来的“惩罚”, 重楚想着自己抵抗也没用, 没想到蔺知意越来越过分,竟然用鲛人的身体……
十年前那次蔺知意还算收敛,未完全长开技巧更是全无, 重楚已经记不太清。前一次又因为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想不起来细节。
这次他非常清醒,也终于知道蔺知意的条件有多夸张,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坏掉或是被刺激得要死掉,恨恨想着,蔺知意报复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难以启齿了。
纤瘦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过多的“折磨”, 果真应了蔺知意所说的生不如死。
他努力保持声音的镇定,却是沙哑无比:“仙尊……”
“别乱动。”蔺知意一边帮他揉着腰一边打断他,“叫知意, 师尊为何如此生分。”
重楚立刻噤声, 一动不动。
蔺知意按了下毫无赘肉的腰线:“师尊, 没让你这么僵硬,放松。”
怎么可能放松。
重楚抓着枕头,脑子一片浆糊,慢慢理清现状。还没从突如其来就被蔺知意撕掉马甲的震惊中恢复,就被“折磨”得无法思考,如今更是摸不清蔺知意的想法。
“师尊为何这么安静,不想和徒儿叙旧吗?”
不是很想……
以师尊的身份,在这样的场景下,重楚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骂徒弟大逆不道?从蔺知意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自己先去招惹的人。
再学习小师弟或者于扶的角色?他还没有那么大脸,继续恬不知耻地聒噪。
叹息声很轻:“师尊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
重楚有好多想问又不敢问。比如蔺知意何时发现自己的伪装,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杀了对他别有用心还骗他多次的自己。
本来想着掉马肯定得惊天动地,结果轻飘飘地就被蔺知意戳穿,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