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玉离笙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谈论一件很小的事情,神情自若得很。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夜我衣衫不整,岔着腿跪在地上,满身都是凌乱的痕迹,在师尊的眼中,有多么像一个婊子。”
“婊子,阅人无数的贱人,人见可夫的荡夫,这也是后来,别人口中的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没有,可从来没人相信过我。”
许慕言的嘴微微张了张,显得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确看过原文不假,可原文对小寡妇年少时的描写,总是一笔带过。
重点是写师徒之间的虐恋。远没有现在这般,小寡妇亲口诉说年少时经历的惨祸,来得惊心动魄。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很顺利了,自那之后,我就成了师兄的炉鼎,他每夜都会派人来传唤我,命我清洗干净,主动爬上他的床。”
“为了强迫于我,甚至喂我吃下,让我听话的魅果。他在床上总是很有能耐的,夜夜让我痛苦不堪。”“在第二日太阳升起之前,他又会将衣衫不整的我,毫不留情地丢出房门。任凭门中弟子围观议论。”玉离笙说完这些之后,竟诡异地笑出了声,好像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了别人身上。
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神情自若得很。甚至还笑着问许慕言:“这些,你可曾听闻过?”
许慕言晈紧牙关,没敢吭声。
“你有没有在别人面前,骂过为师人尽可夫?”
许慕言摇头。
“我是脏的,我太脏了。”
玉离笙低声喃喃自语起来:“我是脏的,很脏,很脏。我自认为这一身皮嚢,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我。”
“我曾经的身体上,胸口下三寸,有一颗美人痣,我自认为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可却惹得那些男人疯狂不已。常吮吸着那块皮肉不放。”
许慕言惊呼:“你曾经的身体?”
“后来,那颗红痣就被我亲手剜下来了。”
许慕言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小寡妇。
如果小寡妇同他来硬的,他便能破口大骂了。
偏偏小寡妇同他说了这些凄惨遭遇。实话实说,许慕言没办法感同身受。
未经人苦,怎么能感同身受?
玉离笙似乎也这般觉得,连剑带鞘地往许慕言身上捅去,如初夜时一模一样,绞出鲜血来,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许慕言脸上的痛苦神色,开心的像个孩童一般,玉离笙笑道:“我会让你跟我一样脏......不,你只会比我更脏。这种滋味,你怕是忘了吧,今夜让你好生回味一下,如何?”
许慕言痛得双腿忍不住往上蜷缩,可只要他一动,腕骨就得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
小寡妇跟有病似的,肆意用那柄命剑,胡乱地绞弄着,好似要将他的心肝脾胃肾,通通碾碎殆尽,才肯作罢。
“哭啊,为何不哭?疼就哭出来,哭啊!”
玉离笙抓着他的长发,迫他露出脸来,盯着许慕言发红的眼眶,冷冰冰地道:“哭出声来,痛的话,就大声哭出来!”
许慕言忍了又忍,才虚弱地摇头道:“要做就赶紧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掉眼
泪。”
“你的眼泪就那么遭人稀罕?为师还非看不可了?”玉离笙反问道,忽然一把将命剑甩了出去。
连剑带鞘,重重丢了出去,生生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刮起的劲气,宛如刀子一般,割得他面颊生疼。
他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可得来的确是腕骨,宛如被捏碎的剧痛。
许慕言吃力地在半空中扑腾着,手腕早就被磨破了皮肉,被束腰磨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下来。
“你不是饿么?那今夜便让你吃个够!你不是嫌为师脏么,那好啊,为师便让你也尝一尝,被整个师门当作炉鼎的滋味!”
玉离笙抓着他的长发,龙精虎猛地将人桎梏住,肆意掠夺他的呼吸,禁锢他的自由。
好似要将他的血肉一寸寸地磨平磨开磨烂,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许慕言忍了又忍,试图将那一口鲜血憋回去,终究在小寡妇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折辱中,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飞溅在二人身上,惊人的滚热。
玉离笙微微一愣,随即好笑道:“你该不会觉得,你吐了血,为师就能放过你了吧?你放心,你不会死,昆仑山有的是灵丹妙药。即便你不幸身死,为师也能为你还魂续命。”
抬手抚摸着许慕言满是鲜血的面颊,玉离笙的声音温柔低沉:“慕言,你的滋味甚好,师尊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小......小寡妇,你......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许慕言气息奄奄,吐过血之后,胸膛里果真好受太多了。
一直等小寡妇尽了三回兴,才大发慈悲地抽身离开。
之后照例准备起了铜钱,玉离笙笑着告诉他:“好徒儿,你今夜让为师尽兴了三回,原是该赏你三枚铜钱,可你偏偏偷吃了为师的仙草,如此,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说可好?”
许慕言没有力气争辩这种事情,索性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不如这样,师尊把这个赏给你,你看可好?”
玉离笙不知什么时候,取过那柄玉尺,在许慕言的面前晃了晃,笑着告诉他:“此物本就是为师当年赠你的,这些年来,为师对你疏于管教,日后会一一补回来。你且收好此物,日后但凡有任何行差踏错,自己捧着玉尺过来请罪。”
他见许慕言没什么反应,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抽了他一耳光。
许慕言吃痛极了,狠狠扬起了脖颈,好半晌儿才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玉离笙这才满意,将人安置在了榻上之后。
略一思忖,命他在此老实待着,之后就转身出了房门。
等玉离笙一走,许慕言就缓缓从榻上直起身来。
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正是他逃跑的好时机。
如果他继续留在清净峰,一定会被小寡妇折磨死的。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许慕言也不想轻易放弃。
他晈紧牙关,捡起地上破烂不堪的弟子服,裹在了身上。
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月下小筑,借着头顶熹微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往峰下走。
许慕言还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
特意往偏僻无人的林深中走。不敢往大路上挨一点。借着杂草掩身,连夜往峰下逃。
走了不知道多久,连鞋子都走丢了,赤着脚踩在嶙峋的山路上,他也不敢停。
生怕停那么一时半刻,就要被小寡妇抓回去了。
许慕言很害怕,一边往峰下逃,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哭,掉眼泪只会影响他逃命的速度。
可不争气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好不容易逃下了峰,天色也快亮了。
许慕言抬手擦着面颊上的眼泪,暗暗告诫自己。
珍爱生命,远离寡妇。
他知道,这会儿玉离笙必定已经发现他逃了,肯定满昆仑山的找他。
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慕言猫着腰,躲在清净峰的山脚,一动不敢动。
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他知道的,只要天一亮,便会有弟子们路过此地。
只要有外人在,小寡妇就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诚如他所想,玉离笙御剑下峰,去小厨房里取了一些吃食回来。
他也知晓,不能完全亏了徒弟的肚子,否则把人饿的没了力气,在床上又如何能让人尽兴。哪知一回到殿中便发现许慕言不见了,那柄玉尺被丢在床榻上,浸泡在一片血窝中。
玉离笙冷笑着,一掌将手边的矮桌击成碎末。
心道,许慕言还是身上不够疼,心里不够怕,否则怎么有胆子,连夜逃下清净峰。
他要把人抓回来,锁起来,再也不准许慕言离开他半步。
哪怕是死,许慕言也只能死在他的身边!
第六十章 小寡妇阴晴不定
天很快就要亮了,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许慕言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脚步声,有几个弟子远远行了过来。
许慕言听罢,面色一喜,探头一看,来了约莫七八个弟子,瞧衣着打扮,应该是重明君座下的弟子。小寡妇虽然阴险狡诈,但对重明君尚有几分敬重的。
只要自己逃到重明君那里,届时几句话哄骗哄骗小琉璃,还怕得不到重明君的庇护么?
如此一想,许慕言刚要起身喊人,头顶猛然一道剑光袭来,吓得他赶紧缩回草丛里。
“弟子拜见奉天长老!”
众弟子恭恭敬敬地拱手拜道,其中一个弟子道:“敢问奉天长老,这般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弟子们愿代劳。”
玉离笙踏在命剑上,面色瞧着挺苍白,一身白衣显得他十分清瘦,话还未出口,先咳嗽了几声,之后才道:“无事。只是此前峰上养了一只兔子,昨夜不知怎的,竟让他给逃了,这便下峰寻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