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再往下说了,奉天!就算我求你了,不要逼我了,行不行?”
玉奉天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突然问了个问题:“如果,我对你下那种东西,再将你和我关在同一间房里,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倘若你真那么做了,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许慕言斩钉截铁地道。
玉奉天又问:“那倘若,我对自己也下了那种东西呢?”
“……”
“给你下轻的,只会难受不会死,给我自己下重的,不同你行事,我就会死。你也不肯么?”
“……”良久之后,许慕言面红耳赤地骂道,“我看你就是疯魔了!真是个变态!哪有人对自己下那种东西的?!”
“我早就疯了,在同你重逢的那一日,就已经疯了。”
玉奉天并没有动他,只是贴着许慕言的脖颈,深嗅了几口他的气息,而后就起身了。
看着许慕言如临大敌地躲回角落里,双臂环着胸,还满脸警惕。
玉奉天忍不住摇头喟叹一声。
“言言,你要知道,我若是下定主意要碰你,就是让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抓回来的。”
许慕言不可置否,又默默往角落里躲了躲。
“我的身体是脏了,但心却是干净的。”玉奉天轻笑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许慕言的脸,“我的心告诉我,它一直深爱着你。”
“同我成亲罢?好不好,言言?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行不行?”
“成……成亲?你要跟我成亲?”许慕言有些茫然失措了,“可是……我已经和师尊成过亲了,还成过两次!”
一次是冥婚,虽然许慕言当时并不知情,但无论如何,他穿了婚服。
还有一次,就是当小魅魔的时候,当时许慕言真真是万念俱灰,一心一意只想求死。
后来在成亲当夜,为玉离笙挡下一剑。
穿着婚服惨死在了玉离笙的怀里。
而此时此刻,玉奉天又跟他说,我们成亲罢。
许慕言不知道上苍到底要开什么样的玩笑,让他游走在两个师尊之间。
在被病娇虐死的边缘,反反复复来回横跳。
这么一说,两次成亲的结局都很凄惨,就好像是一种诅咒。
又或许是,冥冥之中,上苍为许慕言提的醒,今生今世,他就是不能跟师尊修成正果。
“言言穿婚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只是可惜,前两次都不是为了我而穿。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成亲之日,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亲眼见证。”
玉奉天不肯再给许慕言任何拒绝的机会了,抬手一挥,许慕言就昏昏沉沉地躺在了床榻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玉奉天开始筹备婚事。
事无巨细地打点下去。
他知道现在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视玉离笙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便故意放出风声,说已经生擒了玉离笙,十日之后,邀请玄门百家齐聚昆仑,共同处置玉离笙。
玉奉天很用心地挑选婚服,不仅为自己和许慕言挑选,也为玉离笙挑选了一套。
他和玉离笙的容貌,身形如出一辙,尺寸自然也是一模一样。
玉奉天有意要狠狠羞辱玉离笙,选择的婚服小一些,而且挑的还是女裙。
甚至,还为玉离笙挑选了一些首饰,尤其是耳饰,挑了最华丽的。
并没有因为玉离笙只是个“妾”,而亏待于他。
娶妻纳妾,同时进行。
玉奉天就是要让玉离笙尝一尝,亲眼看着心上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快活的滋味!
他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如此,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了,玉离笙也应该彻底消失了。
玉奉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会抹掉许慕言的记忆,然后告诉许慕言,小九就是他们的孩子。
如此,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共享天伦之乐了。
玉奉天也不再强求,孩子到底是不是许慕言所生。
有没有血缘关系,又能如何?
只要他的言言平安喜乐,就足够了。
玉奉天不会再让许慕言吃一点苦,受一点罪了。
那些痛的记忆,就伴随着玉离笙的魂飞魄散,一同吹散在北风中罢。
来年,向日葵会遍布修真界的各个角落。
想到此处,玉奉天又笑了,他把小九的小手,放在了许慕言的手心里。
然后,再伸手包住两个人的手。
“小九要乖乖长大,奉天爹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成为像奉天爹爹这样的恶人。”
“恶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除我之外。”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和慕言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待许慕言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昆仑。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殿里的陈设像极了当初和师尊成亲的时候。
只不过,布置得更加精致。
入目都是一片喜庆的鲜红。
许慕言的脑子睡得有些混,缓缓坐起身来,整个人不是很清醒。
摇晃了几下脑袋,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好像此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梦一醒,他还躺在昆仑山,月下小筑中,师尊的梨花木床榻上。
什么都不曾发生改变。
正当许慕言发愣时,殿门就从外推开了。
十几个身着昆仑山宗袍的弟子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端了托盘,上面放着鲜艳的婚服。
许慕言吓了一跳,忙拉过被褥盖在身上,惊道:“你们怎么进来了?谁让你们过来的?”
可却没有一个人回话,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诡异,明明惨白惨白的,可却又涂抹上了很厚的胭脂。
猛然一看,不觉得有什么。
若是距离得近些,便发觉他们每一个人都好似纸糊的童男童女。
看起来极其诡异恐怖。
“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几个?为什么要穿昆仑的弟子服?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慕言一叠声儿地询问道:“重明君……”
重明君应该早就死了,尸体这会儿指不定都腐烂成泥了。
话锋一转,许慕言又问:“玉长老在哪里?到底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还有……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谁要成亲?给我丢出去!”
许慕言依稀记得,玉奉天好像提过成亲的事情。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脑子现在很懵。
好似睡了很久很久,整个人不是很清醒的感觉。
进来的这些弟子,一个个宛如行尸走肉,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一般。
将东西放下之后,便走上前来,用最冰冷木讷的声音道:“请许师兄换上婚服。”
“我不换!”许慕言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直接光着脚跳下了床,面露怒色地道,“让玉奉天过来见我!别装神弄鬼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殿外传来了玉奉天的笑声。
“言言,今日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怎么又不高兴了?”
玉奉天缓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婚服,俨然一副新郎官的样子。
余光往旁边的弟子身上一瞥,似有所悟地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这些人伺候不周,惹我们言言不高兴了。”
说着,玉奉天蓦然抬手,隔空抓住一个弟子的脖颈,狠狠一攥,当场将人捏成了齑粉。
“玉奉天!”
许慕言吓了一跳,因为这些弟子都是玉离笙当初用活人炼制成的行尸。
介于不生不死之间!
也许还能再度还阳!
可玉奉天竟然直接就将人活生生捏成了齑粉!
所行所为,不可谓不心狠手辣。
“大喜之日,我不想见血。”
玉奉天收回了手,语气淡淡地道:“今日,玄门百家的人都来了,此刻正聚集在昆仑山山脚,等着观礼呢。”
“观什么礼?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同你成亲而已。”
玉奉天的目光落在了许慕言赤|裸的脚上,眉头一蹙,眸色立马深了许多。
上前几步将许慕言直接打横抱回了榻上,半蹲下来,为他穿好鞋袜。
许慕言刚要把脚缩回去,脚踝就被玉奉天一把握住了。
“言言,大喜之日,我不想为难你,可你若再不乖顺,就别怪我出手教训你了。”
“你最好弄死我,我也就彻底解脱了!”
“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大喜之日,也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么?该罚。”
玉奉天抬眸瞥了许慕言一眼,为他穿好了鞋袜,起身之后,又笑道:“但现在不罚,洞房花烛时,再好好罚你。”
“奉天!”许慕言面红耳赤起来,紧紧攥着拳头,低声道,“别再戏弄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只是想同你成亲,我想给你一个名分。”
玉奉天又转头吩咐左右道:“伺候好主子更衣,再有差错,定杀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