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玉离笙还是没用,因为板凳腿上有钉子,会划破徒弟的皮肉。
他只是想看见徒弟的皮肉发红发肿,但不想看见小徒弟血淋淋的。
遂把板凳腿丢开了,转而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将玉佩,香囊,以及镶嵌在上面的宝石之类,比较碍事的东西去掉之后。
玉离笙拿在手上挣了挣,发出啪啪的声响。
冷笑着道:“自己乖乖爬过来,趴在这里,趴好了。”
他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桌子。
许慕言听了,就说道:“才不要。”
“你再说一句,你不要?”
谁成想,喝醉酒后的许慕言特别没有骨气,哇的一声就哭了。
坐在地上就开始耍赖,两手攥拳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哭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这样!”
玉离笙:“……”
哭了,居然哭了,这么容易就哭了?
正菜还没上,人就哭了。
哭太早了。
玉离笙拧着眉头,强忍着怒意道:“快点!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
“呜呜呜。”
许慕言果真爬了过去,可是并没有趴桌面上。
反而手脚并用,跟蛇一样攀上了玉离笙的怀里。
“不打了,好不好?能不能不打我?我好害怕的,真的好害怕的。”
许慕言一边用脸去蹭玉离笙的脸,一边抓着他的手就开始亲他手心,嘴里念叨着,“师尊最好了。”“师尊最温柔了。”“我最喜欢师尊了。”“师尊肯定不舍得伤我的。”
诸如此类,说了一堆好话。
声音也甜甜的,软软的。
玉离笙:“……”
他没有消气,仍旧是想狠狠教训徒弟。
可是……言言说最喜欢他哎?
言言还说,他最温柔了哎。
说他是最好的师尊,还主动过来求抱抱。
“咳,你真的觉得……觉得本座是个很温柔的人?”
许慕言:“是呀,是呀。”
“你最喜欢本座?”
许慕言:“对呀,对呀。”
玉离笙又问:“本座在你眼中,是最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嗯!”许慕言大力点头。
“打你,你也觉得本座好?”
“嗯!”
“骂你,你也觉得本座好?”
“嗯!”
“……本座想杀你,你也觉得,本座对你很好吗?”
许慕言大力点头:“反正,反正你对我最好,我也最喜欢师尊了!”
玉离笙从前一直不相信酒后吐真言,眼下却想着,不管许慕言是虚情假意,还是酒后吐真言。
反正他是打不下去了。
心肠一旦软了下来,就没办法再动手伤人了。
“言言,你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要师尊抱抱。”
玉离笙笑了,把腰带也丢开了,抬手搂住了许慕言的腰,在他耳畔低声道:“言言,叫声夫君听听?”
许慕言:“夫君!”
“真乖,那既然你都唤夫君了,那我也就不是你的师尊了,是不是应该,行些夫妻之事?”
玉离笙压低声道,言语蛊惑着许慕言,“我想要孩子,做梦都想。可你的肚子总是不见大呢,努力一下,明年就抱上,好不好?”
“要三个,”他举起三根手指,在许慕言眼前摇晃,“男女都行,一胎三个。”
第一百五十五章 师尊只是助他们早登极乐
许慕言喝得晕头转向的,哪里听得懂。
只会嘿嘿傻笑。
还抓着玉离笙的手,往自己身后一放,委屈地撒娇道:“痛痛,要揉一揉才能好。”
隔着衣衫,玉离笙都能感觉到徒弟的温软。
但他很坏心眼地道:“隔着衣衫揉,那要怎么揉?都看不到伤势,为师又怎知你伤的严不严重?”
“那……我把衣衫脱了?”
“为师觉得此法可行。”
而后许慕言果真傻呼呼地把亵裤脱了下来。
但由于穿了很厚的长袍,基本上看不见什么春色。
就是底下凉飕飕的,窜风。
玉离笙又提议道:“屋里挺暖和的,地上还有毛毯,不如,才鞋袜脱了,光着脚踩一踩,如何?”
许慕言想了想,什么也想不明白。
但还是很听话地把鞋袜也脱了,丢得远远的。
这才抬起头来,许慕言满脸酡红,傻笑着说:“这样可以了吧?”
“可是……”玉离笙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慕言看,见被打肿的皮肉。在衣衫下面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遂又道:“你不自己撩起来么?”
“啊,要自己撩的吗?”
“嗯,要自己撩起来的,言言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那好吧。”
许慕言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如今天冷,穿的衣服也多,层层叠叠的。
他笨手笨脚地把衣服撩起来抱怀里。
可根本抱不住,只能把外裳也脱了下来。
刚准备丢开,玉离笙拦道:“把外裳给为师。”
接过手后,玉离笙就将外裳拧成了一股绳,吩咐道:“把身子转过去。”
许慕言也很听话,立马就转了过去,背对着人。
察觉到手腕被人攥住了,他又回头,满脸不解地看着玉离笙。
“不让绑的话,为师就再教训你一顿。”
许慕言赶紧道:“让绑,让绑!”
然后就乖巧地把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送了上去。
“真乖,原来言言喝醉酒了,是如此乖巧的,早知如此,就该多将你灌醉几次才是。”
玉离笙慢条斯理地将许慕言的手,反绑起来,系在了背后。
没绑太紧,怕勒疼了他。
绑好之后,就敷衍地给徒弟揉了揉。
之后又扯下许慕言的腰带,一端系在了他的脖颈上。
一端拿在玉离笙的手上。
“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玉离笙苦思冥想。
余光一瞥,他走至窗前,将一个用来祈求平安的铃铛拽了下来。
而后系在了徒弟的脖颈上。
玉离笙抬手轻轻一推,立马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啊,言言,还等什么呢?跪下吧。”
许慕言不懂为什么让他跪下,但为了不挨打,还是跪下了。
“跪坐着,腰挺直,不要乱动。”
玉离笙如此吩咐,顺势就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攥着腰带,一手挑起了许慕言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若不然,你自己先掌嘴,听不见声儿可不算,打十下。好不好?”
许慕言赶紧摇头,面露惊恐地说:“我……我怕疼。”
“那就十五下。”
“不……”
“二十下。”
玉离笙松开挑许慕言下巴的手,放回了自己的膝上,淡淡道:“快点,为师的耐心不多了,要是不想受嘴刑,那就受板刑,偌大一个勾栏院,找几块结实的板子,应该挺容易的吧。”
吓得许慕言眼泪汪汪的,使劲摇晃着脑袋,震得脖颈上的铃铛乱响。
不仅没醒酒,反而越来越晕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又衣衫不整的被人反绑住双手,看起来很可怜的。
许慕言小声道:“手被绑起来了,没法……没法打。”
“哦,为师忘了。”玉离笙故作惊讶一般地笑道,“那你求为师呀,求师尊赏你二十下嘴刑。”
许慕言把嘴一抿,眼泪当即掉得更凶了。一个字都没再吭了。
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好想睡觉的。
“还不求么?”
“求,求,可是……可是……我说不出口,要怎么求?”
许慕言脑袋不清醒,说不出来太讨巧的话。
只能含糊不清地说:“我最喜欢师尊了。”
“师尊对我最好了。”
“求师尊疼疼弟子。”
逗得玉离笙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欺负徒弟实在太令他开心了。
等笑够了,玉离笙起身道:“不打也行,绕着屋子爬一圈吧。”
说着,他就扯着腰带,把许慕言拽得往前冲了几步。
“我不要!”
许慕言喝醉了酒,也不意味着他就完全不要脸面了。
怎么都不肯在地上乱爬。
当即身子一蜷,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任凭玉离笙怎么拽他,就是不肯在地上爬。
反而因为脖颈上的腰带系太紧了,而憋得面红耳赤,几乎快要窒息了。
“真是无趣至极!”
玉离笙把腰带甩开,冷着脸道:“碰也不让碰,玩也不让玩,到底是你侍奉为师,还是为师侍奉你?”
“咳咳咳。”
许慕言直咳嗽,红着眼睛摇头。
“也罢,你大抵也不知道为师在说什么。”
玉离笙捏了捏绞痛的眉心,觉得自己还是得罚一罚许慕言的。
若是不罚,那么下回许慕言还敢出来花天酒地。
罚太重了,自己心疼。
罚太轻了,徒弟根本不长记性。
思来想去,看着许慕言醉得跟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也不想再教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