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广大古早狗血师徒虐恋的套路啊。
毕竟师尊可是整个修真界最高危的职业。
对徒弟太好,不行,徒弟得寸进尺,想吃师尊的糖,还想当师尊的攻。
对徒弟不好,那也不行,徒弟会黑化,强扭的瓜甜不甜不要紧,反正他先扭下来啃一口就知道了。
按照一般套路,秦声应该直接把重明君囚—禁起来。
而不是如此卑微地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我……不舍得。”
许慕言眨了眨眼睛:“你好好说话!都这种时候了,你跟我装什么纯情小白兔?我也是过来人啊,我也懂!”
如此,秦声才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我当时尚且年少,修为……不算高深,根本打不过师尊,遂才……”
“哎,这就对了嘛,打不过就打不过,说真话又不丢人啊,重明君大了你多少岁?他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不过你也别灰心,这种事情来日方长。”
秦声听罢,长长叹了口气:“若是当初,你能对我说这些话,也许,我就不会那般急于求成了。”
许慕言两手一摊:“那也是没办法之事,天命如此。”
那会儿许慕言还没穿书进来,谁知道秦声是哪根大葱。
“我当时太过年少,不知轻重,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以谋来日。”
秦声痛心疾首地道:“我稍微大了一些,就懂得了些许人道,但也只是夜间一个人聊以自|慰,每夜幻想着同师尊欢好,才能安然入睡。”
许慕言:“……”
可能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他要不是当初看了《玄门炉鼎》,指不定这会儿还在熬夜打游戏。手边放瓶肥宅快乐水。
说多了都是泪,悔不当初啊!
“对师尊的爱慕之情,扰得我无法静下心来修炼,很快,顾师弟的修为便超越了我,与我练剑时,由于我总是想着师尊,便时常失手,顾师弟不仅不责怪我不专心,反而还温声询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我从师尊那里苦苦哀求,也得不到的。却能从顾师弟那里轻而易举地得到。
但我不喜欢顾师弟,我偏偏一心一意爱慕师尊。
我当时也并不知道,顾师弟早就盯上了我,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许慕言嘴角抽搐地道:“贵派……真乱,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秦声不理他,继续道:“师弟甚至深夜潜入我的房中,假扮师尊,对我驱寒问暖。”
许慕言:“!!!”
他惊奇地问:“有细节可以听吗?”
“你想知道?”秦声斜眼瞥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会不懂么?”
许慕言挠了挠头:“啊,我以为你想说点细节的,但你要不想说就算了,也没人想听的。”
哪知秦声却自顾自地说起了细节:“那夜,师弟的手很凉,一手捂住了我的嘴,一手扶上了我的腰,轻轻将腰带解了下来,而后把我的眼睛蒙住了……”
“打住,打住!算了,太细节的地方,直接跳过吧!”
许慕言虽然也看春。宫图册,还曾私底下和玉离笙照着图册上的姿势练习。
但正事儿要紧啊,万一等会儿把他听得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偏偏玉离笙又不在此,谁来救救他这个可怜的小魅魔?
难道要秦声救他吗?
那可拉倒吧,两受相遇只能抱团取暖。
“你真奇怪,是你要听细节的,说给你听了,你又不高兴……罢了,罢了。”秦声摆了摆手,“自那夜之后,我心里就越发爱慕师尊,也越发缠着师尊了。可师尊对我一如既往地严厉刻板,远远没有那晚的温柔缠绵。”
许慕言:“那你也没觉得奇怪?你也不想想,一个人床上床下两个样,这怎么可能?”
哦,不,也有可能的,譬如玉离笙,也床上床下两副面孔。
典型得翻脸不认人。
“我当时只当师尊是碍于师徒身份,不好公然将情爱表现出来,我也未曾多想。有了第一次之后,后面越来越频繁,有很多次,我才刚从师尊的房里出来,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许慕言:“不可言说的地方,委婉点,照顾一下单纯又没见过世面的我。”
“好,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将我强行拉向了草丛中,然后扯下我的衣衫,对我各种不可言说……”
“……额。”
怎么说呢,大抵是把不可言说的片段跳过去了,但许慕言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跳过去了,但好像又没完全跳过去。
“一来二去,我就起了疑心,我在想,师尊为何不在他的寝殿,哪怕是书房也好。”
许慕言:“……因为欺负你的人,不是你的师尊,而是冒充你师尊的师弟。”
“嗯,我也这么问过,可是师尊没答,只是越发不可言说起来,我便懂了,师尊是让我不要多问……后来,师尊果真带我去过他的寝殿,虽然只是在地上,但我已然很满足了。”
许慕言:“……”
疯子啊,疯子!
一群疯子!
太吓人了啊!这叫什么事啊!
师弟冒充师尊,欺负了师兄不说,还把师兄弄到了师尊的寝殿,在地上!!!
天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怎么身边全是疯子啊!
许慕言冷汗直流,他一向主张打不过就直接加入来着。
从前因为不够变态,而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又回来了,许慕言默默安慰自己。
没啥没啥,死都死过了,没什么看不开的。
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虽然许慕言不信神佛,但他觉得,只要自己的思想干净,那看待什么问题都是干干净净的。
于是,许慕言深呼口气,就当是在听睡前小故事了——虽然这个故事听完了,可能更加睡不着了。
“我就这么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陷进去了!我被骗得好苦啊,我被骗得好苦!”
秦声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咬牙切齿道:“顾子凌骗我骗得好苦啊!”
“就因为这样,我越发不能容忍自己和师尊之间的师徒身份!我曾经试探性地,去唤师尊的名讳,可得到的不是师尊的温声细语,反而是严厉呵斥!被罚跪在外整整一夜!
我风寒入体,高烧不退!半梦半醒中,一直喊师尊!
便是那时,师尊又来了!
他不顾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再次……”
“打……打……打住!好了好了,我懂了,真懂了!”
许慕言赶紧抬手打住,生怕再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这种事情听太多了,夜里会做噩梦的。
好在秦声及时停住了,可神情越发悲切了,也越发凄苦,宛如怨妇一般,目光哀怨起来。
“我被骗得好苦啊!我以为师尊是喜欢我的!
终有一日,我鼓起勇气,前去寻找师尊,然后隔着一扇屏风,我向师尊表诉了衷肠!
师尊先是默不作声,后来却说,让我晚间去藏书阁等他!
我相信了!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并且按照约定时间,前往藏书阁等待!
可迎接我的,并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师尊!
而是玉师叔!是玉离笙!他强行控制了我,喂我吃下了,吃下了那种东西!”
许慕言惊诧地睁大了眼睛:“阴间的玩意儿?”
“是!玉离笙喂我吃下媚药之后,便将他丢弃在藏书阁!
后来,我等来的根本不是师尊,而是师弟!”
许慕言听得心惊肉跳的,敢情玉离笙也插手了此事!
原来玉离笙才是背后黑手啊!
倘若不是玉离笙背后推了一把,也许,也许秦声一生都沉浸在和自己的“师尊”情意相通的美梦中!
可偏偏玉离笙从中推波助澜!
“后来,玉师叔把师尊找来了,还有很多弟子们也一同赶来,他们都看见了,全部都看见了!
我被骗得好苦!直到师尊赶来的那一刻,我嘴里一直念着的都是师尊!我被骗得好苦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寡妇害人不浅
许慕言被这两嗓子吼的,脑仁一阵绞痛。
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只觉得怎么到处都有小寡妇的事儿?
掺合什么不好,掺合人家师徒三人的狗血虐恋!
也就是说,当初秦声和顾子凌之所以被戳破私|情,废除修为,逐出师门,全是拜玉离笙所赐。
可如此一来,对玉离笙又有什么好处呢?
将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两个师侄儿,弄得个名声尽毁,修为散尽的下场,难道玉离笙心里很痛快?
玉离笙明明知道,秦声爱慕的人是重明君,却还是对秦声下了毒手。
当时可有想过,不久的将来,他也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直到现在,秦声还是一口一声,唤玉离笙师叔。
可玉离笙却半点不念旧情,毫不犹豫将之剉骨扬灰。
玉离笙是个没有感情之人,无心仙君,无心亦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