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鸣, 那人穿着玄红色的战袍,手中拿着长木仓,所到之处,无一人能挡,无一能敌。但是围在他身边的人实在是有点多,稍一不注意便看见有人从秦稚的被人从背后偷袭。
“秦稚!”何凉风大喊一声。
他伸手夺过来旁边的人挂在身上的弓箭。他弯弓搭箭朝着秦稚背后那人射过去。
“何凉风!你这个骗子!”太尉在一旁看见之后目眦尽裂。他急忙上前想要挡住那一支箭。
但是此时的秦稚却稍微向后退了几步,他听见声音之后便转过了身来。
何凉风听见太尉的怒吼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秦稚的身后根本没有什么敌人,他竟然将箭射向了秦稚。何凉风心脏在这一瞬间收缩。
不要!他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喊道。
但是已经晚了,那箭朝着和秦稚的心脏的位置直直地飞了过去。
秦稚的双腿夹紧战马,他的上身后仰,几乎与马背平行。他伸手抓住从他的视线上方即将擦过的箭羽。然后上身挺直,反手将箭掷了出去。
秦稚伸手拉住缰绳,将长木仓在手中握紧。
何凉风看着秦稚驾着马,手中拿着长木仓朝着自己挥过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朕,那么朕一定会亲手将你杀死。”秦稚的话从记忆之中涌上何凉风的脑海。
何凉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
他只有不甘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这么对他。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走向。
但是他没有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痛感,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看见空中缓缓地飘落一缕发丝。
红玉冠被挑落到了地上。
何凉风冷冷地看见面前的人,只见秦稚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玉佩,红色的绳子被硬生生地拽断,秦稚然后毫不留情地往地下一扔,马蹄从玉佩上面踩了过去。
“何凉风,你我之间便如同此玉,再无半分瓜葛。朕不想再看见你。”秦稚高坐在马匹之上,转身驾马带人支援大将军。
何凉风的目光缓缓地落到了地上,他想要伸手将玉佩捡起来,哪怕碎掉了他还是想要捡起来,只要再一次拼起来就可以了。他刚刚将玉捡起来,他想要追上秦稚,他想要解释。但是忽然被人笼罩住。
楚国的将军带人围住他。
那人道:“殿下,臣来迟,还望殿下赎罪!”何凉风没有理会他们,他们拼命保护住何凉风。
周围的秦国士兵一层又一层包围了上来。那将军趁着何凉风的目光落在玉佩上便一个手刀将何凉风打昏!
何凉风虽又不甘心还是闭上了双眼。
楚国将领在接到何凉风之后迅速撤军,但是秦军在后面穷追不舍。直至秦国全被占领的城池收复才肯罢休。
一年后。
秦国的帝都。
依旧热闹非凡,茶楼的上面的说书先生的手持抚尺在桌子上面一拍:“却说那楚国的将军见状不好立马撤军。”
……
但是下面的人嬉嬉闹闹:“你这故事都讲了八百遍了,啥时候能够换个啊!”
“害,我这一次的结局就不一样。”那说书先生手拂过自己的胡须,面色严肃地反驳道。
“有何不一样?”下面的人还真的勾起好奇心。
“我说啊,这楚国一年以后为表诚意愿意将自己的公主送过来和亲。”
“真的假的啊!”
“你这老头可别胡说!”
茶馆的对面连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中一个手中把挽着手中的茶杯。
“陛下,您这故事都被百姓传遍了。”对面公子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笑意晏晏。
“就你还打趣我。”秦稚的目光朝着茶馆的方向望过去,他的目光放得有些空。
自从上一次战争之后,他将近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看见何凉风了。第二阶段的进度也一直维持在三分之二的位置。
秦稚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
按理来说何凉风回到宫廷之后应该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
这样他会恨自己然后心存恨意然后再度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楚国的皇帝半年前驾崩,传位给了他的小儿子。
何凉风按照剧情的走向以雷霆手段镇压其他的人成为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但是不太一样的是却丝毫没有对秦国发难。
忽然,秦稚的握住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杯子。眼帘缓缓地垂下。
“你们看,那不就是楚国的使者!”下面的街道瞬间热闹了起来。
楚梓晨听见之后不由的朝那边看了一下,然后笑着看向秦稚:“陛下,倒是真来了。”
秦稚的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他的身体却有些僵硬,握住茶杯的手不住地收紧。
【宿主,何凉风来了!】
“陛下,那边……”楚梓晨刚想说那边为什么来的这么快,但是他刚出声便听见秦稚打断他。
“回宫!”秦稚急忙起身。
他的胸口闷闷的,他大步朝着房门口走过去。
秦稚伸手将房间的门打开,他的眸子微微地收紧冷淡道:“让鸿胪寺大行令去延和宫见朕。”
“诺!”小李子站在门口听见这一个声音之后急忙回应道。
楚梓晨跟在秦稚的后面,小李子见到楚梓晨出来之后急忙问道:“楚大人,里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楚国使臣来了而已。”楚梓晨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他急忙拱手然后追着秦稚离开。
秦稚离开酒楼的门口之后就酒楼的小二急忙跟上秦稚,但见秦稚伸手拉过枣红马,他一手拉着缰绳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
马嘶鸣一声之后便绝尘而去。
秦稚握住缰绳的手不住地收紧,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胸腔之中的心脏不住地跳动,可是秦稚却感觉憋得有些难受,像是一股子郁气一直凝结在心中。
自从何凉风被楚国带走之后,秦稚的面色便一天比一天的严肃。
大行令,也就是鸿胪寺卿见小李子传话之后急忙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珠。怎么来的这么快。他换好朝服之后急匆匆地准备进宫。
秦稚回去之后直奔延和宫。他前脚刚到,大行令后脚便请求觐见。
大行令瑟瑟发抖地跪在下面,他恐惧地跪伏着。
大行令的头深深地低着,他的鼻尖上面挂着汗珠,浑身都在发抖。他悄悄地伸出来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袍的袖子想要悄悄地给自己擦一下汗水,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便听见秦稚淡淡的声音。
“楚国使臣今天进城了,鸿胪寺为何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秦稚随将手中还在翻阅的折子扔到了面前的龙案上面。
“陛下,陛下恕罪,臣接到的消息,那楚国使臣最早能够在明日之后到达,臣,臣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赶来京都。”
大行令听见秦稚的问话之后急忙将一切都给说了出来。他原本捏着衣服的手指瞬速放了下去。任由汗水滑落洇湿衣袖
“朕不想听这个。”秦稚的身体向后一靠。他的一只手接过来小李子递过来的一杯茶,唇轻轻地吹了一下茶水,淡黄色的茶水上面出现一层层的涟漪。
“陛下恕罪,臣立刻出去处理楚国使臣有关的事情。”大行令迅速做出反应。
“行了,你先退下吧。”秦稚的眼帘微微抬起,吝啬的给予了大行令一个目光,然后淡淡的吩咐道。
等待大行令走了之后秦稚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的目光放空。
小李子站在一边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那一年陛下御驾亲征之后竟然揪出来摄政王是楚国的人之后,很多大臣不愿意相信。
但是陛下战胜回来。跟着陛下回来的太尉却说摄政王竟然想要在战场上将陛下射杀。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太尉是谁啊,那是一个直性子,从来不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换句话说他就一个脑子就只有草的莽夫,如不是亲眼所见,太尉又如何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自此以后,摄政王在朝中便是一个不能够提及禁.忌。
同时陛下下的手段也越发的凌冽。百姓却是安居乐业了,也国富兵强了,但是朝中的官员却是人人自危。毕竟陛下一不开心遭殃的是朝中的官员。
剧中那些官员私下里抱怨,上朝就跟上断头台一样。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要是他们自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又怎么会时时刻刻的害怕陛下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陛下!暗一求见。”小李子听见另一个小太监在自己的耳边耳语之后急忙回报给秦稚。
“让他进来。”秦稚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属下参见陛下。”暗一恭敬地行礼然后道,“启禀陛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此次使臣之中上报的名单确实有遗漏,这是遗漏的名单。”
暗一说完之后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本折子,给双手捧着与额头齐平。
秦稚淡淡抬眸看了一眼,他伸手指了指小李子:“你去念给朕听。”
“诺。”小李子听见这一句话之后伸手将暗一手中的东西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