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秦稚的深情有些诧异,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凉风,依稀可以瞧得出来日后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婉转流光,不知要迷倒多少的红粉佳人。
“对,我是你的臣子。”何凉风稍微有些不太自在移开了视线,尽管比起同龄人要更加的成熟一些,但是终归还是一个少年,对待一个陌生的孩子突如其来的亲近,一时之间也有一些手忙脚乱。
“那……你能当我哥哥吗?”秦稚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像是害怕何凉风会拒绝,他急忙补充道,“他们说,皇帝的话,别人都要听的。”
何凉风看着面前的人,秦稚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不自觉的加紧,神情有些焦灼,明明应该是有些自私的要求,但是被他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子恳求的意味。
“可以。”何凉风慢慢的躬身,平静的应道。
“好诶,我有哥哥了。”秦稚忽然一头扎进了何凉风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何凉风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尖都是红茶的味道,清新甜意还带着一丝丝的苦涩,这些味道却又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像是远山的样子,也像是眼前人的样子。
“哥哥,哥哥。”秦稚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何凉风,
何凉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却瞧见身前的人肩膀不自觉的颤动。
何凉风双手放在秦稚的肩膀上将人拉开,面前的人似哭又笑。
秦稚垂下眸子,他拉住何凉风的手:“我小时候,爹爹不要我和娘亲,后来娘亲走了,我只剩下林伯,再后来就连林伯也走了。”
“但是现在,我有哥哥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哇哇哇,宿主,你哭得好惨啊!】系统突然在秦稚的脑海之中嚎叫了一声,【我都看哭了,实在是太感动了,呜呜,苦情戏真是经久不衰啊!比原本的剧情真是好多了!】
“闭嘴!我还没死呢!”秦稚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都能够感受到额头青筋直跳,什么破系统,中病毒了吧。
【嗝~】系统打了一个哭嗝。
【嘤嘤嘤。】系统嘤嘤了两声,接着又断线了。
真想一拳一个嘤嘤怪。
何凉风能够感觉到秦稚的身体好像僵住了一瞬,但是随后却又恢复正常。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嗯,你不是一个人了。”何凉风拍了拍秦稚的后背,任由秦稚再一次抱住自己,小小的身子不断的四处乱拱,热烘烘的,还带着一丝丝的香气,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何凉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夜早已经很深了,折腾了半宿:“那殿……稚儿,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继续启程赶回帝都。”
何凉风原本想要唤殿下,但是看见秦稚有些激动地神色还是默默地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何凉风想要将手收回来,但是却被秦稚紧紧地握住。
“哥哥,今晚上,能……能和我一起吗?我有点害怕。”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唇,神情有些期许
“好。”鬼使神差的,何凉风点了一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q(≧▽≦q)
本故事架空哦。
“昨日种种,譬如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了凡四训·立命之学》
“
第34章 被夺权的病弱摄政王(3)
秦稚听见之后眼睛瞬间一亮, 有些试探性质地将何凉风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何凉风感受到手上传过来的力度,他眼帘微微垂下。
煤油灯的焰心灼烧着灯芯发出“噼啪“的声音,昏黄的光照在何凉风的脸上。睫毛在下眼睑映射出一片阴翳。
何凉风顺着秦稚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稚有些兴奋地咧嘴, 但是随后便低下了头, 抿着唇像是有些羞涩。他拉着何凉风走到了床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何凉风。
“稚儿先上床,我去沐浴,一会儿回来。”何凉风叹了一口气,朝着秦稚说道。
“哥哥。”秦稚握住何凉风的手, 不想要松开。何凉风伸手揉了一下秦稚的头发,“乖。”
秦稚抿着嘴,低下头, 比他握住何凉风的手缓缓地收紧, 有些不想要放开。但是感受到头顶上面传来的力道, 听着那人有些无奈的声音, 秦稚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手中的热度一下子便消失了, 徒留一些余热。
好像他的手就这么放开过一个人一样, 但是他好像没有这么做过啊。
秦稚看着何凉风转身就要走, 急忙跟了上去。但是小孩子的步伐跟不上何凉风, 秦稚伸手只能够勾的住何凉风腰间的玉佩。
轻轻一扯,就给扯了下来。
秦稚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慌乱, 他的唇轻轻颤抖,静静地呆在原地, 却不说话。何凉风回头的时候就看见, 秦稚呆在原地, 手指上面挂着的是玉佩有些眼熟。
何凉风上前走了两步, 缓缓地躬下身子, 慢慢的将手放在秦稚的手上, 整个人握住那一块玉佩:“稚儿喜欢吗?”何凉风轻轻地将秦稚的手指缓缓地圈起来,秦稚手中仍旧握着那一块玉佩,“送给稚儿了。”
“啊,哥哥,你不怪我吗?”秦稚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的热度,玉佩上面镌刻着的是一朵花。花瓣交叠着,被框在玉珏之内,镂空雕刻,看起来无比的精致。上面摸起来很平滑,像是经常被人把玩一样。但是也不排除本身这一块玉的做工非常好的情况。
“为什么要怪你呢?”何凉风缓缓问道,“稚儿,你是帝王,不会有人敢怪你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稚诺诺道。何凉风好像……生气了?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么以后注意变好了。”何凉风平视秦稚。
面前的孩子眸中带着些惶恐不安,但是随后便被欣喜取代。
但是何凉风注视着秦稚手中玉佩的目光渐渐地变得幽暗。心底却在不断地说服自己。
这是未来的帝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现在只是因为一个意外而被扯下来的玉佩,尽管这玉佩是他父母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不过是拿走一块玉佩而已,就算是……将来有一天要拿走的是自己的命,他作为臣子也必须双手奉上。
这就是帝王不可亵渎的威严。
“我会好好收着的。”秦稚目光放在手中的玉佩上,轻轻地塞进来自己的衣服里面。随后他将另一只手一直拿着的暖炉塞进了何凉风的手中,“哥哥,外面很冷,我就是想给你这个。”
秦稚的小脸稍微有些红,他将东西塞进何凉风的手中,自己的手被背到了身后,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小脚忍不住动了动,在地上画圈圈。
“谢谢稚儿。”何凉风一愣,原本有些严肃的面孔第一次在秦稚面前展现出笑容,像是冬日暖阳下盛放的红梅,那么的明艳,天地中的一抹绝色。
原来是这样吗?是想要将东西给自己,但是抓不住自己才无意之间扯下玉佩的吗?
秦稚看愣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吞吞吐吐道:“不用,不用谢。稚儿会一直对哥哥好的。”一直都会的,除非哪天你不是我的哥哥了。
“不早了,稚儿先上床,不要冷着自己。”何凉风一只手捧着暖炉,另一只手贴上了秦稚的脸颊,有些瘦。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赘肉,这个年纪的孩子要白白胖胖的才是正常的。何凉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日后还要将稚儿的身体养起来。千万不要和他一样,留下满身的伤病。
“好,好的,哥哥快去,外面太冷了。稚儿等着哥哥回来。”秦稚伸手快速的抱了一下何凉风,然后松手哒哒的跑到了床上,乖乖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好的。”何凉风轻轻地推开门,转身离开。
但是房间里面的秦稚却忽然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他将玉佩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取出来,手放在脑后枕着,借着光,看着面前的玉。
玉佩和他的手差不多大,比他的手稍微小了一些,红色的系带从他的食指上面搭过去。玉佩落在空中,稳稳地并没有飘动。
秦稚的手很稳。
刚刚好像还没有仔细看,这面的花上面后好像还隐隐约约之间刻着字,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又不见了。
借着光,秦稚看着这一块玉佩,刚差点看清楚,忽然秦稚的眸子看向窗边的方向。
他的手忽然收紧,原本有些懒散的躺在床上的身体立刻紧绷,枕在脑后的另一只手瞬间收了回来,他拉着被子,顺势一滚,将自己像是一个蚕蛹一样卷起。
“嗡~”银白色的剑刃直直的插入床边。剑身没入被褥和床板,发出一阵嗡鸣的声音。
那人看着前面及时反应过来的秦稚,暗道一声不好,刚想要松手放开剑转身离开,却不料胸前迎来重重一脚,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砰!”那人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脸上遮住的黑布瞬间湿了一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孩子,瞳孔放大,这……根本不可能。
秦稚坐床边,白皙的脚落在地上,确实是一个孩子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明明身看起来一丝丝的力道都没有。秦稚的一只握住的是何凉风给的玉佩,另一只手握住的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