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齐九条狐尾可召唤神龙? 完结+番外 (花匠先生)
苏螭摇摇头,“罗队长,比起复仇者,我更想成为一名保护者。”
罗队长定定地看着她。
苏螭缓缓说道:“花豹阿姨的悲剧是我们的错,如今,就算不是为了替她报仇,我也必须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只要一想到我关心的人有一天或许会成为第二个花豹阿姨,我就食不能安,夜不能寐。”她冷笑一声,说道:“斩草除根听上去很残酷,但也未必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这星球上,只要还有一人觊觎着我们的家人,我便能做到赶尽杀绝,就算对方是安全局,也是一样。”
罗队长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只是摆摆手,自己朝边上退开一步。
苏螭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往前走。
小笼跟上去,路过罗队长身边的时候,罗队长拉住她的手臂,对她说道:“小笼,他们俩兄妹……”
“放心吧。”小笼笑道:“她那些狠话虽然听着让你伤心,但你也该明白,一个人不管是要复仇还是要保护人,这个基础都在于爱,一个有爱的人能做到哪一步,你难道不心里有数吗?”
罗队长松开手,对这两个年轻女人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将手朝前一指,说道:“那家伙躲在老火车站的候车厅,我会把我的人撤掉,先让你们去找你们要的线索。”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下次如果真不想让我逮住,就不要再这么随随便便被我逮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做。”
小笼嘻嘻笑道:“好。”
第八十九章 复仇者【四】
小笼和苏螭穿过荒草地,蹑手蹑脚踏进老火车站的大门,果然在破旧的候车厅里见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褐发蓝眼的外国男人。
这外国男人躲在候车厅的一堆废弃物后,除了能从破旧生锈的桌椅间能窥见他的一点身影外,他也算藏得相当隐蔽。
小笼朝苏螭示意了一下,下巴微抬,让她大胆往前走。
苏螭点点头,果然大步走进候车厅,直直朝那个男人走去。
小笼大摇大摆地跟在苏螭身后,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等苏螭和小笼各自站定在褐发男人面前,并显出模样了,那男人平地里见到两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先是难以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大叫一声,蹬着腿往后退。
小笼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把我们俩关在隔离室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男人这才想起眼前这两个年轻女人正是昨夜被他关在隔离室里与花豹女人自相残杀的人,他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小笼上前一步,俯身去拽褐发男人的衣领,骂道:“我可清清楚楚看见你了,你不还问我们俩是怎么进去的吗?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这样大大方方来到你面前的。”
褐发男人惊惶道:“你们……是人是鬼?”
小笼冷笑道:“是鬼,来索命的厉鬼。”
小笼俯着身,领口歪斜,露出肩膀上的纱布绷带,褐发男人大概也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伸手就朝小笼的伤处抓去,并动手要反扭小笼的胳膊。
“嘶!”小笼反应快,虽然避开了他阴线狡诈的一只手,还是不免被擦到,她龇牙吸了口凉气,越发冷冽笑道:“我很早就想对人说这句话试试了。”
褐发男人怔怔地看着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笼狞笑一声,身上狼毛尽现,一个好端端的素净女孩子转瞬变成狰狞可怕的高大狼妖,手指上的尖爪朝前一伸,便威慑力十足地迫上了褐发男人脆弱的咽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往后跌倒,蹬着腿往后退,口不择言地慌道:“你和花豹是一样的!你这个怪物!”
红眼狼妖挑起一根手指,手指上刀子一样的指甲在褐发男人脸颊上划过,一下,两下,三下,和花豹女人在小笼脸上抓出的伤一模一样。
这家伙,即使变成狼妖,本性里也绝对是记仇的。
“啊啊啊啊!”褐发男人想要捂脸,稍一捧手便是满脸血,他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再无路可退,这才虚虚掩着血流不止的脸颊,问狼妖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红眼狼妖低头暴躁地跺了下脚,这才不耐烦地转向身后,从鼻孔里朝外喷气。
苏螭从狼妖身后走了出来,走到褐发男人面前,冷冷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褐发男人点点头。
苏螭冷冷问道:“二十年前,你们是怎么抓到花豹的?”
褐发男人想了半天,答道:“二十年前我还未进公司,这事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有一晚,公司得到消息,得到安全局的确切地址,又趁着他们守卫虚空的时候半夜偷袭,想要抓异种人的孩子,花豹当时为了保护那两个孩子,和我们的人一起摔落悬崖,她摔下去的时候已经中了一枪麻药,腿更是被摔折了,反倒是我们的人还能行动,便联系附近的人,将她偷偷运出了那座山。”
“接下来呢?”苏螭问道:“安全局被偷袭,整座城市都会被封闭掉,你们怎么把一个大活人运送出去?不运送出去,你们又怎么敢在安全局的眼皮子底下继续工作?”
“他们有当地人接应,走的是隐蔽的内河暗道,况且当时整个安全局刚遭变乱,他们真正要抓的人并没有得手,没人知道他们逮住了一头无关紧要的花豹。”褐发男人惶恐解释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
“闭嘴!”苏螭的两只手在身侧攥紧成拳,指节发白,腕上青筋浮现。
谁都以为偷袭安全局的人想要的是苏家两兄妹,后来证实了他们的母亲带着这两个孩子躲开了危机,安全局便将全部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追查他们母子上;他们的母亲为了躲避安全局和未知的敌人,又只能带着年幼的孩子四处躲躲藏藏,也根本无暇顾及当日摔下悬崖的花豹女人;花豹女人的伙伴们在那段时间里都被苏螭父亲带回家乡,更是没有人能留意到花豹女人的失踪。
尽管褐发男人的话听着很刺耳,却也是让人难堪的事实——没有人真正考虑过花豹女人的安危,就算她不是无关紧要的,却在那个时候,成了实实在在的“无关紧要”。
再往后,等到苏螭父母开始着手寻找花豹女人时,事情已经走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苏螭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痛苦与自责压垮了,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热滚滚地戳着她的皮肉,戳着她的良心。
只要一想到花豹女人这二十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遭遇,苏螭便恨不得以头抢地,撞醒二十年前的自己——哪怕她当时还只是个小婴儿。
罪过是不分大小的,有些罪,是与生俱来的。
狼妖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种声响惊醒了苏螭,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褐发男人道:“你说你们是一个公司?什么样的公司能支撑起像你们这样的跨国犯罪?甚至不惜公然袭击安全局?你们公司的负责人是谁?”
褐发男人答道:“安全局明面上不也只是个省公安厅附属小机构吗?可它手底下掌握的人力物力财力却完完全全凌驾于你们的大部分政治机构,越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越是藏在冠冕堂皇的面具之下吗?”
“你倒是会举一反三。”苏螭冷笑道:“你们的公司在哪里?”
一直都主动配合的褐发男人忽然紧紧闭住了嘴巴,咬牙不答。
苏螭嗤之以鼻,“咬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不回答,你以为我就能放过你?”
一只手搭上了苏螭的肩膀,小笼探出脑袋,白发一晃,冲褐发男人诡笑道:“先回答你一个问题,我和花豹不一样。”
紧接着,小笼蹲到褐发男人面前,勾着嘴角狞笑道:“另外,接下来的我们想知道的,你都不用回答,因为我自己能看到。”
小笼生着一头耀眼白发,阴阳怪气笑着的时候格外慑人,青天白日也能让人从她眼里看到最可怕的幻想,因此尽管褐发男人并未明白小笼话中的意思,一张脸却已经紧张到微微抽搐了。
小笼盯着男人看了半晌,末了站起身,拍拍裤腿,对苏螭说道:“行了,我大概都知道了。”
苏螭点点头。
小笼朝火车站外望了一眼,说道:“安全局的人就等在外面,他们说先给我们时间,看来时间已经到了。苏螭,这个人你要拿他怎么办?”
苏螭瞥了眼男人,面无表情道:“地狱会接纳他的。”
褐发男人匍匐□体,几乎要抱住小笼的腿,厉声哀求道:“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干活的!不要杀我!”
“没人愿意死,除非她真是觉得生不如死。”苏螭说道:“花豹阿姨想死却死不成,你想活,自然也是活不了的。”
苏螭说话的时候,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没有,看上去无怒无喜,无恨无悲,可就是这样一张平静如死水的脸,却让褐发男人彻底没了生的希望,也让小笼不禁打了个冷颤。
苏螭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朝褐发男人走近的时候,这把小刀却被小笼轻松松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