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狐朋狗友的聚会上,他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后来的接触中他从这个人那里知道了一种古老的仪式,说是只要按照要求做几件无伤大雅的事情,就能实现他的愿望。
吕源本来也没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的愿望,他想要的一切,父母和哥哥都会帮他买到,他单纯就是觉得这种事情很神秘很刺激,很想尝试一下,于是便参与了进去。
起初那个人还只是让他把几颗石头丢在某处,在某个墙角画点莫名其妙的图案,虽然有些麻烦,但内心无比空虚的吕源却乐此不疲,后来那个人给他的任务慢慢变得有些离谱,比如买几只小猫放到废弃的烂尾楼里,深夜道郊区墓地捡石头。
“开始我也只是、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但是慢慢的,就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就只想着这一件事了。”吕源哭的抽泣,“前两天他发消息让我在学校图书馆大厅用他寄过来的红色油漆画图,画完了再将图案画到寝室门上,说这是最后一次,做完仪式就结束了,我真的没想过……会死人。”
何景文的死,加上韩千俊的发疯,让清醒过来的吕源彻底怕了。
“大师,大师,我知道错了,您救救我,只要能救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吕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撕心裂肺,他觉得自己真是狗血蒙了心了才会觉得这种邪诡的事情有趣。
宁思韶面无表情道:“晚了,你早已是一只脚踏入了棺材,你爸这件事也只是让你提前倒霉而已。如果想活,就只能从罪魁祸首那里将你的气运拿回来,否则不出三个月,你定要死无全尸,好好养伤,等爬起来就准备后事吧。”
吕源傻眼了,抽噎了一下,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来,伸手就要抱宁思韶的腿,宁思韶迅速朝后退躲开了他的手,吕源几乎是全身颤抖着瘫软在地:“我不想死啊,怎么办,我才二十岁,我死了我爸妈我哥怎么办啊,大师你救我啊!”
宁思韶叹了口气,语气怜悯道:“其实,你想活着也不是没有办法。”
吕源喜极而泣:“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宁思韶却摆手道:“能不能活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啊,吕同学。”
“靠、靠我自己?”吕源迷茫,宁思韶俯身看着他,笑道:“气运是你自己送出去的,自然要你自己想办法拿回来,你说呢?”
吕源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都听您的。”
……
病房门打开,吕庆文扶着吕源的母亲赶紧迎上来,几人俱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宁思韶,宁思韶笑了一下道:“不用担心。”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吕源母亲吊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几乎是喜极而泣地朝宁思韶连连鞠躬致谢。
病房里吕源一番折腾脸色更加苍白,但精神头看着比刚才好多了,他叫了声妈,接着就被吕母哭着喊着抱紧了怀里。
看着一家子抱在一起,宁思韶直接退出了病房,吕庆文很有眼色地跟了过来,将他送出医院,送回了木元嘉的小区。
路上宁思韶拒绝了吕庆文想要办感谢宴的提议,下车时便接到了吕庆文递的红色纸包:“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还麻烦您跑了一趟。前段时间和几个老朋友去东南亚转了一圈,淘了几块好料,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物件儿,干脆省点事儿把这料子送您,您也别嫌弃。”
宁思韶自然懂他的意思,将纸包接下,送别了吕庆文他打开纸包,里面果然包着一块已经打磨光滑,颜色上乘的翡翠。若是按照如今的市场,每个小几百万拿不下来。
啧了一声,宁思韶叹着气把翡翠塞到了衣兜里。吕庆文可能是觉得给他这样的“大师”总是送钱太俗了,但他就是喜欢钱这样很直接很俗气的东西啊!
第36章
回到家里, 木元嘉不知道去哪里嗨了,并不在家,宁思韶洗漱一番点了外卖, 吃过饭后坐在阳台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清点了一番。
这几次出手的钱除了今天吕庆文送的这块翡翠,基本不剩多少了, 攒钱买房,将原身外婆接过来的计划又暂时搁置了。
把玩着半个巴掌大小的翡翠, 宁思韶叹了口气, 这翡翠他不打算出手了, 牧南星那小子身体里的煞气是个大麻烦, 用这翡翠雕块牌子送给他吸收煞气刚好。
还是要开拓业务啊,有些忧愁地看着落地窗外一片火红的天际, 宁思韶最终还是觉得不能错过原身朋友圈里那群有钱人。
【出护身符, 一万一张,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发完朋友圈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端起小茶杯抿了口茶, 上号的茶叶清香在口中弥漫,宁思韶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暗, 照在眼皮上的光线也逐渐消失, 接连坐车有些疲惫的宁思韶慢慢睡了过去。
他好像又见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片混沌, 身无所依,空茫的宇宙让他感受到一阵即将被吞噬融入的凛然寒意。
又是那双冰冷的手, 握着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了什么, 但意识混沌中他却没有听清, 只闻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宁思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从来都喜欢握着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让别人成为自己的主导。拼着最后一丝意识回过头去,他看到了那张脸,一般罩在面具下,另一半……
即将看到身后那人的全貌时,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宁思韶猛然从梦境中抽离出来,睁开眼便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摇摇晃晃摸索着。
一口气憋在胸口,宁思韶起身走到打开灯,提溜着满身酒气的木元嘉,将人扔在了沙发上。
木元嘉抬起头看着宁思韶,晃了两下朝他露出一个傻笑:“小叔!小叔回来了啊!怎么、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开车去接你啊,你说这事儿……真是,我的错啊……呜呜呜”
“我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回来我都没去接,我不称职啊我呜呜……”
看着发酒疯的醉鬼,宁思韶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按在沙发上,拿了张小毯子扔在他脸上,又倒了杯凉茶放在茶几上。
“行了,赶紧睡吧。”
“好,我这就睡,马上睡,我听小叔的!”嘟囔了几句,木元嘉老老实实拉着毯子把自己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不大会儿毯子底下就传出了呼噜声。
等人睡熟了,宁思韶站在沙发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到卧室拿出了自己的布包,从布包中将金针拿出来,挑出其中最细的一根,又走回沙发前,蹲下,将金针慢慢朝木元嘉眉心正中刺了下去。
金针逐渐没顶,一股黑气顺着针孔处慢慢弥散开来,宁思韶拔出金针,原本金灿灿的针已经染上一层灰黑。
“手伸的够长。”宁思韶嗤笑一声,把金针收了起来。
也好,不怕他们伸手,就怕他们缩回去。
既然手都伸到他身边了,不顺着爪子把人揪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回房躺 嚟在床上,宁思韶辗转反侧睡不着,十点多时,牧南星忽然打来了电话。
“宁哥,我下课了。”
宁思韶有些好笑,下课了也要跟他汇报一声,不过大概出门在外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想家。
“我回宁海了,你集训什么时候结束?”
牧南星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开心不少,说话声音都带上了愉悦:“还有三天,宁哥,我想你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啊?”
说完又慌忙补了一句:“要是你忙就算了。”
宁思韶想了一下,笑着应下:“这两天没什么事,我明天去找你。”
“好!谢谢宁哥。”少年雀跃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耳中,连带着宁思韶心情也好了些许。
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枕着手臂宁思韶想起了昨天夜里感应到的那缕熟悉的气息,以及那个黑衣白发的男人。
心中总是不定,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次日一大早,宁思韶将醒未醒时就听见房间外面一阵响动,他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各式早点混杂着的香气,走进餐厅就看见木元嘉正忙着将一盒盒早点摆放在桌子上,再一个盒子一个盒子的揭开盖子。
看见宁思韶走进来,木元嘉笑嘻嘻地拉开一张椅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叔,快快,趁热吃!”
宁思韶坐在桌前,端了碗粥,斜眼看着他:“无事献殷勤?”
木元嘉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有事儿有事儿,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就是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儿心情不好,我寻思着做人兄弟的不能坐视不管啊,所以就……就拉人出去喝了点小酒。然后喝完了,顺便给你拉了单生意。”
“说说。”听到生意两个字儿,宁思韶看向木元嘉的目光都变得慈祥起来。
木元嘉狗腿属性上来,一眼就看出小叔对这单生意还算感兴趣,顺杆爬地坐到他身边,噼里啪啦一通说,算是把事情给说明白了。
他有个前几年因为生意举家搬迁到外地的发小,今年家里频频出事,尤其是最近两个月,生意上牵扯上了人命官司,爷爷车祸瘫痪在床,父亲突然曝出来养了几个私生子,几个私生子还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