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告诉本王,王妃去哪儿了?”
阿五单膝跪地:“属下失职,王爷恕罪,兴许……王妃有事出去办了,一会儿就回来。”进来的时候他眼角余光便看到了桌上的信件:“王爷……不如先看看王妃的信?”
起身恭敬的将信递上。
展开的一瞬间,屋内的气压降低到了极致,然墨封脸色阴沉,一声巨响,手掌震碎了身旁的桌子。
“找!翻遍皇城也要把人找回来!”暴怒的气息燃起,怒吼声传遍了整个王府!
阿五偷瞄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信件,那信上画了一只巴掌大的乌龟,边上还画了一颗蛋。
这……不是在骂王爷乌龟王八蛋嘛!
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滴落的汗珠,阿五心中祈祷:王妃您还是跑远点算了!这被逮回来指不定要被王爷怎么修理。
镇北王的王妃跑了!王爷怒了!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于是连日来,人人自危,血河带着王府侍卫各处搜寻,一刻不停,有些胆小的人家甚至闭门不出。
皇宫之中,皇上暴怒而起:“当朕的瑞天朝是他然墨封一人的不成!不过是丢了一个小小男妃,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在城内四处安排自己守卫!”
“皇上何必气恼,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了。”宁贵妃娇柔的倚在皇上怀中,轻抚着然墨负的胸口,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她平日得宠,皇上又看中二皇子,欲立二皇子为太子,可是前面有大皇子挡着。
自古储君之位立长不立幼,那大皇子还是皇后所出,皇后身后还有个掌握兵权的南宫家族撑着。
她虽不清楚皇上为何不愿意立德才兼备的大皇子为太子,但是皇上的心意更偏上二皇子她确是一清二楚,适才耍尽了心机处处讨得皇上欢心,因此皇上也会把一些朝堂之事与她提起。
皇上表面恩宠于镇北王,实际暗藏诛杀之心,这点她也已然知晓。
“既然他敢如此胆大妄为,皇上不如提早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宁贵妃提议。
“正有此意,我已让秋意安排下去!”既然他想要的无法得到,不如先杀了再说,那日大殿之上,然墨封气色上佳,步履沉稳,这根心头的刺是跟扎在心头一样,越刺越深。
不趁早拔除,他的皇位可不安稳。
边境军帐之中,亦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外头吵杂的*兵演练之声吵得他头疼。
外头一将士身穿铠甲,身材高大健硕,腰上别了配剑,正昂首阔步朝着帐中而来。
剑身撞击铠甲,发出锵锵之声伴着厚重稳健的步伐,那满脸的拉碴胡子,倒是给他多添了几分英气。
来人一撩帘子便进来了。
“亦大人,国主有请。”
“好,我梳洗一下便来,还劳烦林将军稍等片刻。”他已经在军中几日了,终于把人等来了。
林虎抱着胸,站在门口等候,顺带发发牢骚:“你们这些文人可真是磨磨唧唧。”
亦景哈哈一笑:“既是要见你们国主,怎能衣衫不整,我这是表达敬重之意,走吧。”
林虎领着人,朝着军中主帐而去。
帐门外站着两个士兵,一手搭在腰部佩剑之上,神色肃然戒备,看到林虎行了一礼。
“你们下去吧。”
“是!”
“亦大人,请吧。”林虎帮他撩了帘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守立在门外。
帐中,一人坐在主位之上,约摸四十岁的年纪,一身金灿灿的铠甲甚是惹眼,通身气势傲然,他们国家十分崇山武力,国主出行也是铠甲加身。
亦景弯腰行了礼。
主位之人抬了抬手,“既是再军中,便不用如此拘礼,快入座,先陪我喝一杯咱们再谈正事。”傅沧冥豪爽一笑。
“好,亦景恭敬不如从命。”一边摆放的 案几上早已备好了酒水,此酒入喉,辛辣无比。
亦景连连咳嗽了好几下,惹得傅沧冥哈哈大笑,评价道:“你们瑞天朝自诩强悍,却连我国的一杯烈酒也架不住。”
亦景苦笑:“是我不胜酒力,再多喝一杯便要东倒西歪了。”在别人的地盘自然要顺着别人的意思附和。
“国主,不如早些谈了正事,免得我待会儿酒后失态,办砸了事儿,王爷可饶不了我。”
傅沧冥放下了酒杯,眼中露出精光:“好,我也不为难你,你们王爷想要如何行事?”
帐中一谈便是几个时辰,待敲定了所有事宜已是晌午十分。
傅沧冥十分满意,满脸堆笑,许他的好处一分不少,他何乐而不为:“如此,你便安心在这军中住下。”
“谢国主!”亦景起身抱拳:“还有一物,不知国主可有寻到?”
“此蛊稀有,但恰好本国有善于制蛊者,这东西我已带来,”说着,便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玉匣,眼中露出了些许促狭:“不过你们王爷要这东西做什么?”
亦景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季子央努力睁了睁厚重的眼皮,幽幽转醒,头疼的厉害,片刻之后,之前发生的事情便慢慢回笼在脑子里。
他被抓了。
“这小子终于醒了。”拿着水盆的人本想再泼一次。
季子央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着身体,没有一处是干的,脚边流淌开大片大片的水渍。
显然他昏迷了好几天,一天被泼了好几次水,是以,这昏暗的室内异常潮湿。
身体动了动,却发现手脚都无法移动,他正两臂大张手腕被铁链束缚在木架之上。
季子央惨然一笑,这出了王府还得遭罪,他到底什么命啊!
“你瞧他,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边上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其中一人道。
门口的脚步声传来,两人立马低头跪了下来,一女子步履轻盈从他们面前走过:“属下恭迎公主。”
果然是她,季子央又是一声低微的嗤笑。
侍女在室内置了把椅子,嘉柔闲适的坐在其中,对于季子央的嗤笑也不着恼,反正人都已经落在她手里了。
幽幽开口:“待会儿上了刑,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公主,我可不曾害过你,迁怒于我是不是有些不公?”
嘉柔冷哼一声 柳眉倒竖:“你和季子情一丘之貉,我顾念她伴我时日长且饶她一命,只是她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至于你,本公主早就看不惯了,偏生封哥哥还要处处维护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要一死,没几天他便忘了。”
季子央终于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可是眼神毫无畏惧,啧啧了几声:“堂堂公主,竟然是蛇蝎心肠,公主以为我一死,然墨封就会娶你吗?”
“有何不可,我可以去求我父皇!”
嘉柔公主刁蛮跋扈,行事如此偏激,却被养成了一副蠢样,她要能嫁给然墨封,早八百年前就没他季子央什么事儿了。
可说到底都是然墨封的情债,凭什么要归到他头上,反正要死了,不如呈一回口舌之快,讽刺道:“公主,就算你能嫁入王府,恐怕也讨不了他欢心。”
“我是公主,他自然会对我百般珍惜怜爱。”
“可他若不是真的贪图一时新鲜喜欢男妃,而是真的……断袖呢?”
嘉柔大怒,胸口起伏:“你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打!”
立在一旁的两人拿了挂在墙上的鞭子,狠狠的朝着被绑的人抽去。
力道之大,每一鞭下去都带着鲜红血迹。
季子央脸色越加苍白的可怕,一鞭鞭抽在皮肉之上,疼得浑身打颤。
“如此怎可尽兴,你,去拿一盆盐水过来!”嘉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
血河已查到前几日打斗的一些蛛丝马迹,也暗自打探了公主的几个私人行馆,只有一处,最近出入的人数多了一些。
虽然他们行事小心,可总会有踪迹露出。
“嘉柔?”语气冰寒,凉意竟是要渗入骨髓。
“确是公主所为!”血河所查,从不出错。
“好,若是王妃有分毫损伤,本王定让她百倍奉还!”
他镇北王向来说到做到!
第67章 王爷的允诺
季子央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疼已经觉得让他麻木,这种程度的伤痛比起以前的训练其实不算什么。
只是几天没喝水吃东西,浑身没力气,嘴里口渴的要命。
室内的光线昏暗下来,两个守卫关了门,各自守在一边。
天色已晚,嘉柔公主的车架从行馆慢慢向皇宫驶去,随行的侍卫不多,却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
这个行馆是离皇宫最远最偏僻的一个,现下路上除了他们这一队人马,再无其他。
晚风穿过树梢,留下沙沙声响,周围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侍卫提高了警觉,手立马按在了自己的佩刀上,观察着四周。
由远及近,是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行进速度极快,耳力好的侍卫一听便知对方的武功异常了得,发出的那些声响只是对方足尖轻点落叶才有的。
“公主,有人靠近。“一侍卫在车架的窗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