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茂凑了过去,弯下腰听着东家的吩咐,听完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东家您确定要这么做?”
“自然,而且越快越好,如果不好办,只管找阿五帮忙。”季子央回头笑眯眯的看着阿五。
阿五浑身一抖,拍着胸脯保证:“王妃怎么说,属下就怎么办!”
林小茂前脚刚走,李管家便到了。
“王妃,季家把三小姐送来了,您看安排在哪个院子合适?”管家擦着额头上的汗,王妃表面笑呵呵的,实际脾气可不好,又有王爷宠着,突然季家送了个三小姐过来,他这问的胆战心惊的。
这么快?昨天刚提的事情,今天就把人送到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来膈应他了。
“这种事情何必来问我,直接问你家王爷去!”季子央脸色很不好,面对什么都可以淡定,可面对然墨封的事情越来越不淡定,他一个21世界杀手的冷静头脑要回炉重造了。
“这.....王爷不在府中,一大早就出去了....”管家抹汗。 ”出去?去哪儿了?”
“公主召见,一大早进宫了,说是....陪公主游玩。”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被直接砸在了地上,混蛋!
昨天怎么说来的,说怕委屈了他,要多陪陪他,结果呢?晚上让他走路回府,一大早就出去陪嚣张公主了,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不够,还有外卖直接送货上门。
“去,给她挑个好一点的院子,杂草丛生的那种,还有,伺候她的丫鬟必须各个比她貌美,至于侍从,丑不过三代的不要给她!”
好....好一个恶毒的王妃!众人皆汗!
王府的院落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要找个杂草丛生的还真是难如登天,管家只得把人领去了一个差一些的院子。
季瑶儿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满心雀跃的跟着管家一路进了王府。
她倾慕镇北王已久,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想着要嫁进来,当初得知季子央要做王妃一连哭了好几天,这回她是苦苦求了大夫人才被应允的。
当时她娘不同意,可大夫人允了,她娘也只好作罢,来王府之前又千叮万嘱,季子央不比从前,凡事都要忍让,若想争得上游,须得找个恰当时机。
如今一朝得愿,她岂会那么容易被扫地出门,于是安安静静的住了下来。
王爷今日不在府内,她便先去了季子央那儿给人请安,从前她是三姐,如今对方已是王妃,理应她先去拜见。
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十分循规蹈矩,竟然一点错都挑不出。
人一旦气昏了头,就失去了原有的玲珑心思,季子央便是如此。
以前没有什么人可以干扰他的冷静,如今有个悄然住进心里让他见了就恨,不见又难受的人,他还怎么冷静的了。
这种慢慢滋生的陌生感情,他不会处理。
王妃的院子以前都是嘻嘻哈哈的,气氛轻松,今天却是乌云密布。
房间里时不时就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一会儿是个碗,一会儿是个花瓶,一会儿是倒了凳子。
下人丫鬟全都比以前警醒,谁都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行。
可王妃还面色自若的说着:“手滑了手滑了。”
“少爷,院子里闷,不如去花园散散心。”鸾儿提议,怕季子央自己把自己气坏了。
“好!”
说是去花园,刚出院子脚步一转便去了然墨封的书房,书房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
鸾儿吓得脸色苍白,阿五在一旁道:“鸾儿姑娘,这出来散步,风险也很大啊!”
“你们都出去吧。”季子央发话,捣乱是个体力活儿,他累了,歇歇。
乱砸东西一方面确实是气的,当然也是想找找大皇子说的那个令牌。
虽然在书房的可能性极小,几乎没什么可能,不然当初怎么会把书房借给他作画。
不过瞎猫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时候,于是借着出气顺便找找。
一个人坐在那案桌后面,啪的一声,双脚架在了桌面上跟个市井无赖似的。
什么东西咯了他的脚,于是又放了下去,只见桌面上摆着一个木质小盒,纹质古朴。
什么玩意儿?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椭圆形玉片,一指厚度,玉润透红,里面渗着如血液般鲜红的细线密密麻麻,却又分布不匀,可这就是这玉本身的特质。
季子央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这雕的什么?麒麟?”
可看着又不像,稀奇古怪的,要说是令牌也说的过去,千年血玉……照大皇子的说辞珍贵的稀世罕见,倒是有可能是。
但堂而皇之的放在书桌上,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然墨封又不是个脑子坏的。
算了,不想了,看着还挺值钱的,赶明儿让张之远拿去再帮他卖了!
于是丢了盒子把东西往怀里一塞,没收!
只听怀中一声轻微的细响传来,再掏出来一看,此玉已一分为二,碎了????!!
季子央目瞪口呆,这……什么垃圾玩意儿??!!
第58章 把事儿办妥
日落时分,王爷回府。
季子央在院子里生了一下午闷气,以为书房事件怎么也得过来责问一番,结果连个泡都不冒,全当他不存在吗?
脸色一寒,随便整了整衣服便朝着前厅走去,远远的便听到了季瑶儿的娇笑声。
厅中已摆了一桌酒菜,季瑶儿与那高高在上之人正同席而坐,脸色娇羞,眉目之中脉脉含情。
然墨封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了三小姐天大的面子了。
看到季子央过来,季瑶儿站起来行了行礼:“王妃恕罪,适才王爷吩咐人邀我一同用膳,并不知王妃还未到,还望王妃勿怪。”
正妃未到,她便早已入席,这是无礼,可是一番话说的又十分恭谦。
季子央冷笑一声,正要入座。
然墨封才缓缓的抬起头瞧了他一眼,神色愠怒,问道:“书房怎么回事?”
季子央撇撇嘴,心里十分不痛快,道:“今日王府里闯进了一只不知好歹的野猫,到处撒野,我也没办法。”
话中含沙射影,说的是谁,自然清楚不过了,季瑶儿非但脸色未变,更是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
好一朵白得不能再白的白莲花了!
“既然如此,王妃想必也受了惊吓,李佺,把饭菜送入王妃房中,不必再这里用膳了,回去好生歇着。”厅中人哑然,前几日还把王妃宠上了天,这会儿是要跌到谷底了吗?
季瑶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她还没耍什么手段呢,季子央就要倒台了,心中痛快至极。
待遇上落差太大,季子央一下没反应过来,昨日进宫的时候是谁牵了他的手,说着那一句莫怕,细语呵护换了他一丝冰融。
可今日……这脸是说变就变!心口泛起一丝丝痛意来。
“少爷,我们回去吧!”鸾儿在一边提醒,看他家少爷脸色难看,怕他冲动之下惹出什么事端来。
季子央一粒米饭都未曾入口呢,这就被下了逐客令,可以说是脸面尽失,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然墨封一眼,转身就走。
这一趟,他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然墨封哪是不待见,反而是太稀罕他了,以至于他的小猫儿和别人在花园中私会,他是一忍再忍,上次把人折磨狠了懊悔不已,这回他是把自己的脾气压了又压才堪堪忍住,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等他自己把这股子气儿消了再说。
“拿去,明儿给我打磨成一个章,我要亲自刻字。”一回到院中,季子央便把其中半块玉塞进了阿五手中,那东西碎了他原本还有一丝愧疚,虽然嘴上说着要卖,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
阿五应下。
“对了,你可知那亦景是什么来头?”季子央突然想起了这个人,镇北王既然已在明面上露了脸,照理说真正的亦景也该坦然的在府里走动才是,怎么自那日之后一次也没见过。
“王爷心腹。”阿五如实回答。
“那他平日都做些什么差事?怎么不常见到?”
阿五嘿嘿的笑起来,道:“王妃,您打听别的男人,咱王爷知道了得多伤心啊....”显然是故意油嘴滑舌,岔开话题。
季子央冷哼一声:“没伤他肾就是好的!”
知道他不想多说,也不问了,随便塞了几口晚饭,拿出了今日林小茂送来的画像,摒除了杂念开始思考服饰的构图来,既然是宫中的某位贵人,想必眼光高的很,他若设计的不好怎么让人满心欢喜的穿上,若是不穿上,又怎么能将计就计呢。
唤了小木头去拿了笔墨纸砚,便在自己房中开始画起来。
鸾儿在一边帮着磨墨,阿五静静的守在房门外,屋门大开着,他时不时的探着脑袋瞧瞧,王妃时而嘴角带笑,时而颦眉沉思,不论哪个样子都显得俊朗无瑕,偶尔眼中露出的狡黠都带着几分勾人,怪不得他们王爷宝贝成这样。
两个时辰之后。
“阿五,进来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收起画,连带图纸一起交给了阿五:”你连夜给林掌柜送去,还有,交代你们的事情,今夜必须帮我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