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么闷,季子央忍不住打趣他:“你名字就叫叫阿六?”
这么俊的青年,配这么俗的名字,多不搭调。
“属下本名不值一提,因在家中排行第六,故此都唤我阿六。”
阿六面无表情的回答。
季子央呵呵了一下,好敷衍的回答,又问道:“那你家王爷前一次成亲也这么猴急?”
大概是他问的不太文雅,阿六神色里闪过一丝不悦,闭口不言。
“无趣。”季子央撇了撇嘴。
丫鬟们给他量好了尺寸,陆陆续续的出去了,之前被他指定留下的男子这会儿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王妃,小的明叫徐令,您看时日仓促,不如我早些跟您讲讲?”
季子央挑挑眉,眼里露出狡黠:“好啊,且说来听听。”看他能不能说出朵花儿来,也见识见识这古代人是怎么描述男子承欢的:“不过我有一条件。”
“王妃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便是,小的不敢有和王妃谈条件。”
“好!”季子央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小小的俊脸上带着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
第28章 王妃的教导
小木头和鸾儿被赶了出来,阿六安静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期间还吩咐了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一摞的纸草草的装订成了一本书的样子 ,送进了屋内。
“鸾儿,你比我聪明,你说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鸾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少爷这么做肯定有道理,咱们还是等着吧。”
“自打那次生病醒来,少爷的心思就越来越猜不透了。”小木头轻轻嘟囔,阿六看了他一眼,依旧不做声。
季子央和徐令在房内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时不时的里面还会发出徐令的惊呼和季子央的清朗的笑声。
站在外面的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房门打开,徐令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摇头叹气的从里面出来了,胸前的衣襟有些鼓囊,露出了那草装的书本一角。
小木头赶忙上前问道:“徐先生这是怎么了?”
徐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做这行十多年,自以为深谙其中之道,没想到只是懂了些皮毛,惭愧惭愧,我这就亲自去王府跟王爷请辞!”
几人哑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大开的门内,只见季子央一身浅色衣裳,趴在桌上笑的眉眼弯弯,好似狡猾的小狐狸。
怎么说他好得也看过一些现代毛片,而且接的暗杀任务大多都是半夜执行,很多猎物都是死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这种滚床单的事情他见多了,还用得着别人教?笑话!
看他还派不派这样的人来教导他,谁教导谁还说不定呢!
徐令出了季府,还真的直奔王府而去了,这是王妃的要求,若他教导讲解的比不上...比不上....哎,就要亲自去王府请辞。
到了镇北王府,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见到王爷,只是把怀里的东西交给了一个护卫,并且让护卫带话,恕他无能,无法教导王妃。
陵护卫接过东西,立马把它转交个了一个丫鬟又交代了几句。
丫鬟恭敬的低着头,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朝着王府的主院而去。
要呈给主子的东西,她们下人是不敢多看一眼的。
王府里不论护卫还是丫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白日的王府比夜晚更显得肃静威严,该打扫的打扫,该巡查的巡查,各司其职,没人多言。
因此,整个王府显得尤其安静肃穆。
主院的护卫比外院多了一倍,当值的人也更加小心谨慎,丫鬟捧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里。
王爷的主屋很大,屋中摆设陈列,皆价值连城,而屋子中间拉了一张绣着祥云图案的帷幕,几个丫鬟分立在帷幕两边。
帷幕之后便是床榻,金丝楠木雕刻而成,轻纱帘帐之中一人正百无聊赖的支着脑袋侧卧着。
她进去的时候,另一个丫鬟刚好递了茶盏退了出来。
亦景坐起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便有丫鬟低着头,掀起了帷幕走了进来,跪在他床榻之前,将手里的东西高举头顶,道:“王爷,徐先生授王妃之意,有东西呈上。”
亦景假意咳嗽了几声,一只手伸出了帘幕外面,丫鬟便置其上,仍旧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至始至终都不敢随意抬头。
因为随意窥视王爷容颜者,都已身首异处。
这什么玩意儿?一本草草装订的册子?
页面上还书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这是“敬请一览”
随意那么一翻,突然噗的一声,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连声的咳嗽响起,这回他不是装的,是真被呛到了。
帷幕外头丫鬟们听见,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地上,那之前端茶的更是抖着身子匍匐的更低。
“都出去,退到院子外头去,还有,把血河给我叫来。”
丫鬟们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血河来的时候就见主院里一个侍卫和丫鬟都没有,全安静的站在了院子外头,于是冷了脸直接进了主屋也不行礼,直接撩了帷幕就进来了。
刚进门他就听见床里头传来的哈哈笑声,于是握着刀的手用刀柄的一端直接撩起了帘子,只见亦景倒在床上捧腹笑个不停。
“哈哈哈....你来啦,快快,我给你看样好东西!”亦景看见来人,强忍住笑坐了起来,拉了血河坐在床边:“呐,快瞧瞧,绝世珍品啊!”
血河拧眉,瞧了他一眼,拿过那本册子一翻,顿时黑了脸。
亦景笑的更欢了:“哈哈哈....我说这是好东西吧,简直是绝世春宫啊,你瞧瞧这画的,还有比这更详细的吗?这些姿势,闻所未闻啊,见所未见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咱们王爷到底是得了一个怎样的王妃?我都忍不住想去看看。”
这几年他在这主院里假扮王爷,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他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当初王爷中毒又被迫留在皇城,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刺客要王爷的命,腹背受敌之际,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真假王爷的计策,那些想下毒又想行刺的,全都搞错了方向。
血河脸色黑沉,刚拔了刀就被亦景把册子抢了回去,笑道:“这可是王妃的亲笔,你也敢毁?拿去给王爷瞧瞧去。”
好歹这些年他帮王爷挡下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好歹让他也看点有趣的事情,这个王妃还没进王府呢,就这么有意思。
血河冷哼了一声,还真把册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管好你自己,这种事情不可再犯,免得让人起疑。”
毕竟王府里还有皇上的眼线,有些眼线不能除,用的好反倒会成为他们的棋子。
亦景随意摆摆手,道:“知道啦知道啦,神医不是说王爷快好了吗,还担心什么,哎哎哎....别这么快走啊,我还没看完呢!”
夜里,血河这个秉公办事的还真把这春宫册子呈了上去。
然墨封当真一页一页认真详尽的看了起来,嘴角上扬:“王妃这是教导本王以后该如何待他。”
阿嚏——
季子央揉了揉鼻子,这天也不冷啊,怎么他后背凉嗖嗖的。
第29章 终于进了王府
三日时间有限,大婚之期已至。
卯时未到,季子央已经被下人拉了起来,打着瞌睡让他们伺候着穿衣服。
古代人这大红的喜服一层又一层,穿起来甚是繁琐,这还是因为季子央是男子而简化了的,要是女子,那穿起来得更耗时间。
喜服繁复的花纹由极细的金丝点缀,更显雍容奢华,一身衣饰衬托的他面色红润,脸部线条也比往常越发精致了,世家贵公子的气质浑然天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那料子触手光滑细腻,品质上乘,纹饰也是当日挑选的时候没有见过的,季子央纳闷,问了鸾儿:“那日我挑选的可不是这样纹饰的?”
鸾儿高兴的帮他整理衣服:“这是后来王府送过来的,说是王爷亲自选的,可见王爷对少爷很是上心呢。”
听了这话,他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心里有点发虚,一个病秧子,还亲自忙这些事儿?也不怕身体吃不消吗?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吓了他一跳,那病秧子王爷不会在大婚当日吃点壮阳药什么的真上了他吧?
这个想法一出,季子央就不淡定了,顿时菊花一紧什么瞌睡都没了,脑子清醒的很。
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捞财归捞财,清白也得想办法保住啊!
招了招手,唤了小木头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少爷,你要这东西干嘛啊?”小木头吓了一跳。
季子央朝他一瞪:“赶紧去办,记得仔细点,别让人发现了!尤其是阿六,千万别让他瞧见。”
小木头只好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从院子后门溜了出去。
没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二伯母高兴的声音,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着一身喜庆的服饰,笑吟吟的说道:“子央啊,二伯母我自荐给你梳头来了,也想沾沾你的喜气,你可别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