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过。”某人很无赖。
“反正我听你的,我不出去了。”
“好,央儿喜欢,常住也行。”
季子央一愣,死男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结果又听对方道:“即日起把刑部拆了,盖成宫殿,楼角亭台如何建造,皆按着央儿的意思办。”
这这这这......这无赖还能这么耍?季子央很懵,其实心里甜的要命。
最苦的还的跪在地方的刑部众官员:刑部怎么能说拆就拆,皇上疯了吧,这刑部拆了,他们这些人要在哪里当差?这大牢之中穷凶恶极的犯人又该关押何处?
有了媳妇儿什么都不顾了,说好的暴君呢!
众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这莫名其妙就得了盛宠的少年公子,用眼神求助。
季子央无奈,刚想妥协,突然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叫嚣,喊着让他快点出去,这是林淼本人在作祟了。
然墨封心中欢喜,恨不得把人绑在怀里揉进心里,伸出手想揽着季子央的腰,样貌虽不一样,但是内里的灵魂他确认无疑。
啪的一下,季子央更快的打掉了那只咸猪手:“不准碰我。”
“为何?”
“身体不是我的,你也想碰,你是想负我?”
然墨封:.....很冤。
季子央这句话,反倒是激怒了体内的林淼。
季子央的灵魂更强悍一些,自然主导着这个身体,可林淼在体内,也是听得见看得见,一听到季子央这么说,立马气的暴躁起来。
“皇上想碰我,说明他喜欢我,你还不让碰,你什么意思!”
这人什么脑回路?还能这样理解?季子央在脑中立马怼了回去:“没什么意思,不是你的男人你就别肖想了。”
话说的太直白,暴躁的灵魂被一激,反倒被激起了更大的力量,季子央有些后悔,因为手脚有些不受控制。
这个林淼要夺回自己的身体了。
说他做事疯疯癫癫还真是,一能主导自己的身体,就冲着边上的铁栏杆撞去,嗡的一声,撞的头破血流,嘴角竟然还挂着笑。
如此措不及防,谁的都没有预料,然墨封心口一窒,立马跨步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林淼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皇上~”
然墨封神色一沉,怒火顿起:“你不是他,他人呢?”
“什么人?”林淼只觉得先前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已经记不得了。
然墨封手一松,人啪的一下又摔回了地上,风风火火出了大牢。
见皇上态度前后转变如此巨大,一个官员抖着胆子不怕死的问道:“皇上,这刑部还拆吗?”
“谁说要拆了!”
众官员:.....
“那这人要怎么处置!”
“朕说了要赐死,难不成你们都聋了!”
众官员:......
然墨封牵了刑部的一匹马,直接朝着某处疾驰而去。
冰山雪窟之中,季子央是被冻醒的,睁眼四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躺着的也是一张冒着袅袅寒气的冰床,口中的玉片冻的舌头都麻了。
一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肚子,那个地方竟然结痂了,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定然是神医洛老的手笔了。
季子央从冰床上缓缓坐起,守在雪窟中的一排魑魅军神色惊骇,不过也是片刻,到底是训练有素的。
一人上前:“恭贺王妃回来,我等即刻去禀报皇上。”
“不用,他会来的。”他相信。
第139章 与挚爱相伴,去哪儿都无妨(完结)
苍茫冰山雪原之上,季子央裹着厚厚的白色狐裘,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活脱脱的像只小狐狸。
且是一只等人的小狐狸。
“王妃,外面冷,还是进去吧,皇上赶来也需要几天的时日。”
“不了,我就在这儿。”
再冷的天也抵不过心中的炽热,他相信那个男人会赶来,不需要几日,或许片刻便能到,有时候执着的等一个人就是如此。
是相信自己,也是相信他。
哪怕千山万水,哪怕满路荆棘,他也知道,那个人必定在赶来的路上,从未停歇,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雪原。
冷冽寒风乍起,雪原上稀稀落落飘散起雪花来,也带着那人急匆匆飞掠而来的身影。
季子央弯着嘴角,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看着他把自己着急忙慌的拥入怀中,再多的言语都比不上此刻心有灵犀的等待和追逐。
黑色的大氅裹着白色的狐裘,却仿若只有一人独立于大雪之中,不分你我,已无寒凉,只留暖意。
他终是等到那人。
他终是追到那人。
情至深处已入骨,那悄然而过的时间也不过是多添些情浓之意罢了,而这世间有多少人怨不得朝夕而分离,可试问情浓相思又怎分日夜。
季子央满头满脸的埋在对方怀中,周遭的风雪侵不得他半分,沾着男人衣襟的泪渍还染着一分热气。
这一刻,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生,再不分离。”
“好。”季子央重重点头,搂着他腰的那双臂膀又紧了紧。
“若你再敢离开,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随了你去。”这几年,他然已尝尽相思之苦,分离之痛,再不能承受分毫。
一滴滚烫落在怀中人的额头之上,染了眉心诉了几许深情。
......
皇宫
季子央靠坐在床榻上,端着小碗一口口喝着刚炖好的汤,其他是身体挺好的,然墨封非让他好好补补。
“央儿...”
“嗯...”
“央儿...”
“嗯...”
一人轻唤着,一人耐心的应着,这殿内各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宠溺的味道,伺候在一边的丫鬟胆子也大了些,弯着嘴角偷笑。
季子央回来,亦景自然也来了,他最近挺闲的于是第一时间赶来探望,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家皇上就这么巴巴的坐在床边喊了多久的央儿。
这腻歪的味道,他都有点受不了了,倒是季子央还这么耐心的一遍遍应着,可真是夫唱夫随啊。
什么暴君,分明就是听话乖巧的忠犬好吗!
殿外,两个小脑袋鬼头鬼脑的往里面探着。
父皇的寝殿轻易不能出入,哪怕是作为儿子的他们,也不被允许,这会儿没得到命令,自然不敢进去。
幸好,季子央可没忘了他们,放下了手里的碗,问了一连串问题:“小洛和小念呢?怎么不见他们来?你平时可有好好教导?”
“亦景,你去把他们带过来。”
然墨封吩咐完,不等亦景转身,殿外立马咚咚的响起了小跑的声音,小洛见到季子央回来,眼眶一红直接扑了上去:“爹爹!”
到底是十岁大的孩子了,这扑上来的劲儿把季子央撞的微微后仰,笑着开口道:“可想我?”
“自然了,小洛可想你了,还有小念,经常跟我问起爹爹的事情。”
然念站在小洛的身后,没有扑上去,而是看似冷静的站在一旁,实则眼中满是期盼,这个爹爹他没见过,一下子自然没法亲昵起来,只好这么巴巴的站着,就跟刚才他那父皇巴巴坐在床边一个样儿。
季子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亲父子,朝着然念招了招手,然念一靠近便被拉了过去。
季子央亲昵的捏了捏缩小版’然墨封‘的脸颊,道:“见了亲爹也不喊我一声?嗯?”
小小的人儿愣了愣,平时丫鬟侍卫都对他毕恭毕敬,父皇也不怎么理他,也就和哥哥和亦景亲近些,突然又有个人对着他这般亲近,还是生自己的亲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呐呐的喊了一声:“爹爹。”
吧唧,脸上突然被亲了一口,季子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又吧唧亲了好几口,顿时,某人的脸色不好了。
小洛拉了小念一起,两人挤在季子央的怀里,三个人搂成了一团,小念这才放松下来,也开怀笑起来。
某人适时咳嗽了一声,道:“今日先生布置的课业,你们可都完成了?”
两人点头:“都做完了。”
然墨封脸色更不好了,两位皇子的课业这么少,这个先生回头得换一个才好。
“除了先生的平时的教导,父皇平时可有教授你们什么?”在季子央心里的想法便是,然墨封如此爱他,他们的孩子必然也会悉心教导。
没有两个字刚蹦到然念的舌尖还没吐出来,某人已经及时的抢了话头:“央儿放心,朕平日一得空便会教导他们,男儿该学的礼教大义、诗书骑射,一样没落下。”
然念:我没见过马。
小洛:我没射过箭。
亦景:未央朝没有这样说瞎话的皇上(捂脸)
季子央回来的当天,然墨封就下了诏书,第二日便举行了封后大典,他是历任朝代以来的第一位男后,还是盛宠不衰的皇后。
后宫之中除了这一男后,再无任何妃子侍妾,更重要的是,这位男后没有自己的寝殿,一直和皇上同住一殿。
皇城百姓都道,帝后感情非寻常人可比。
这日,然墨封下了朝,去了寝殿内,皇后还在呼呼大睡,呼呼大睡不要紧,怀里还搂着两个小的,于是气的在一旁干瞪眼,这床上哪还有他的地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