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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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两天,林宜诺把行李搬到了舒清家,把自己的衣物放进了舒清卧室的衣柜,然后霸占那张两米宽大床的一半,愉快地开始了同居生活。
白天做做饭,陪瑶瑶打游戏,晚上抱着舒清耳鬓厮磨,在只能亲亲抱抱不能拆骨入腹的煎熬下度过甜蜜的夜晚。
是的,只能看不能吃。
两个人睡在一起,亲着亲着感觉来了,每每林宜诺想动爪子,都会被舒清以各种理由拒绝,就像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那香味诱惑着她张开嘴,却咬不到。
但她也不想勉强舒清,有些事讲究水到渠成,心甘情愿,她愿意等,等到舒清也愿意的那天。
假期过后,林宜诺拿到了上座之后的排班表,有三分之一的班次是跟舒清一起执飞,而首个航班就是外站过夜。
下午出发前,两人换好了同制服,舒清站在镜子前梳头,林宜诺从背后抱住她,张嘴咬住她耳垂,戏谑道:“好啊,小妞,敢调了大爷我的班表,嗯?”
舒清身子一软,拢好的头发就散了,无奈地拍了下她的手,“别闹。”
“我来。”林宜诺抢走梳子,指尖轻轻插入她乌黑顺滑的发丝间,沿着头皮小心细致地按摩,“舒服么?”
舒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净寡淡的面容,细细描过的眉,温和若水的眼,微扬的薄唇,岁月在这张脸上留了一点痕迹,不笑就无法察觉,而这身制服穿上,让她年轻了至少五岁。
诺诺的手柔软如海绵,在她头顶和脑后轻缓地动作着,不时勾起一缕发丝缠绕指尖把玩,的确很舒服,就是迟迟不梳好头发。她皱眉道:“再耽误下去要迟到了。”
“我老婆是大boss,谁敢算我迟到?”林宜诺眉毛一扬,颇有几分得意。
——咚!脑门挨了一记爆栗。
“哎哟,疼……”
舒清斜眼睨她:“工作是工作,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调班?就是要监督你,第一次上座如果碰到男机长,就你这耍贫嘴的本事,他能放一太平洋的水。”
“我……”林宜诺委屈极了,心说只是开个玩笑,不至于上纲上线,但嘴上却乖乖认怂,“我错了,师父。”
这会儿只有师父,没有老婆。
舒清心里很是矛盾,诺诺性子皮,总惹得她忍不住想教训,只要端起师父架子就收不住,两人的关系就像变了味道,那股背德的羞耻感始终萦绕心头。
“师父不生气,我给你梳头~”林宜诺讨好地贴过去,束拢她的头发,认真地梳起来。
这个年纪,这个发量,不知让多少人羡慕,林宜诺拿起洗手台上的黑色橡皮筋,把梳好的头发扎起来,一个半高不低的马尾。
“你怎么又喊我师父?”舒清终是憋不住提了出来。
林宜诺立马改口:“老婆!”
求生欲使得她大脑反应极快。
舒清左右转了转脖子,端详着梳好的马尾,“走了,去签到。”说完越过林宜诺,擦身而过的瞬间突然吻了一下她的脸,藏起眼底的喜悦,恢复严肃面孔。
林宜诺摸着脸上被吻过的地方,傻呵呵地笑起来,屁颠屁颠跟在舒清身后,“老婆真坏,亲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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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班次没有安排跟班小飞,机组是常规二人制,林宜诺深知媳妇儿的脾气,正经工作的时候讲究严谨,由不得她嬉皮笑脸,便也收敛了情绪,一路安静乖巧。
可是她越看那张严肃的脸,就越容易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无论是温柔,撒娇,还是哭泣,害羞,无不与现在这副模样形成巨大反差。于是心里越发痒痒,手也痒,喉咙也痒,口水咽不尽,从公司到机场,她脑袋像被蒸干了似的,烫得发胀。
机组列队走在候机楼内。
同样的制服,黑色收腰外套,直筒西裤,漆光油亮的黑皮鞋,穿在舒清身上隐约有一股子禁欲又魅惑的味道,林宜诺落后她半个身位的距离,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后颈的碎发,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手心汗湿一片。
有时候欲望来了,挡也挡不住。
舒清前脚刚进驾驶舱,林宜诺跟进去后迅速关上门,一把箍住她的腰,转了个身,将她抵在坚固的舱门上,垂眸轻吻着她温软的唇,
“唔……”舒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时羞恼至极,“你干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
“师父。”林宜诺捉住她两只手,炽热的眼眸几欲喷火,“驾驶舱play是什么意思啊?”
潮湿的气息撩过最敏感的耳根,舒清不由得一阵腿软,又被她禁锢着不得动弹,只能红着脸别开视线,“……机长广播。”
“那我们来广播一下怎么样?”
“啊……林宜诺!”
作者有话要说: 【开灰机咯→_→才怪】
第67章 67
“诺诺…别……”
“老婆乖~”
“不行…不能在这里……”
“乖嘛。”
双排金属扣子尽数剥离, 制服外套半开, 舒清无法抗拒这般刻意的撩拨, 身躯越发娇软失力,呼吸渐沉, 任由摆布。而就在林宜诺将要得逞之际,身后的舱门被敲响。
“机长, 怎么关门了呀?”外面传来三号乘务员的声音。
迷醉的意识猛然清醒, 舒清急切地推开林宜诺,手忙脚乱整理好衣服,斜眼瞪她, “还不快干活儿!”
说完她抹了把头发,深呼吸一口气,面容恢复严肃, 打开舱门。
三号站在外面,手里端着托盘, 尴尬地看着她:“机长, 那个煮水器坏了,没有热水泡毛巾,冷毛巾行吗?”
机组登机后, 乘务员要给驾驶舱送热毛巾和杯装水, 惯例是开着门,她们都习以为常,只有极少数机长会在这之前就关上门。
“没事。”舒清接过托盘,面色如常, “跟航检机务说一声,能在上客前修好就尽量俢,如果来不及就登记,留给他们航后解决。”
“嗯嗯,乘务长已经报备了。”
“去忙吧。”
关上门,舒清端着托盘转过身,看见林宜诺捧着手册和检查单,很认真地做系统测试,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她把湿毛巾和水杯放到林宜诺面前,后者突然抬起头,狡黠一笑:“舒机长服务得不错,我喜欢。”
舒清:“……”
林宜诺抓起毛巾擦了擦手,又喝了口水,身子往后一靠,打了个响指:“小妞,再来杯咖啡,加奶加糖。”
舒清拧起眉,一根食指戳到她脑袋上,“反了你了?箱子不放好,外套也不脱掉,我就是这样教你航前准备的?”
“不小心忘了嘛。”林宜诺一下子就怂了,麻利地起身放好飞行箱,脱掉外套,挂进后面的小格间。
制服外套的袖口是敞开式,内里衬衫是纽扣式窄口,为了防止飞行过程中袖口勾到手柄、电门旋钮造成操作失误,飞行员坐下来之前必须脱掉外套。
第一次上座就忘,舒清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让这孩子有恃无恐。
她沉下脸,冷声道:“林宜诺,麻烦拿出你的专业精神,不要在这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今天的表现要是让我不满意,就回去学员大队再飞两百个小时,重新考试!”
“别别别,师父,我知道错了。”见她当真动了怒,林宜诺立马收起笑脸,耷拉下脑袋认错。
舒清脸色稍有缓和:“我现在下去,你细致一点,等会儿我要检查。”
“恭送师父!”弯腰深鞠躬。
舒清:“……”
驾驶舱play计划宣告失败,林宜诺并不觉得气馁,她还有厕所play,阳台play,车内play,只要心中有play,哪里都可以。
凶她?
到了床上再讨回来就是。
不一会儿,舒清上来了,脱掉外套就座,先输入CDU,然后两人交叉检查,没有出现问题,她对林宜诺挥了挥手:“下去加油。”
“遵命!”
林宜诺屁颠屁颠地跑下去加油,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但却是第一次参与到实际操作中,跟老婆一起飞,她开心得不得了。
然后她拿着油单回来,邀功似的说:“师父,加好了,油单给你。”
“把配载平衡表填了。”
“好。”
“接通安全带灯,两侧指引。”
“好。”
看着她乖巧认真地做事,舒清不觉弯起唇角,心窝子里暖暖的,而后意识到自己又代入了师父视角,颇有几分懊恼,叹了口气。
她希望自己和诺诺的工作时间同步,这样就不会像其他双飞家庭那样,一个起,一个落,见面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是像今天这样,因为各种规章制度的限制,她免不了要拿出些威严来,两人的关系在平等与不平等中摇摆,久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诺诺。”
“嗯?”
“……没事。”舒清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纵横交错的滑行道,那里有几架飞机在排队,“今天风有点大,要不第一段起落还是我来吧?”
林宜诺摇摇头,拍着胸口道:“不用,我可以的。”
“但是安全更重要。”
“师父,你是不相信我嘛?”她扁着嘴,既委屈又失落,“如果每次遇到问题都交给你,或者其他机长前辈也这样,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现在我有你,可将来我升了机长,谁还能帮我?我想进步,不想原地踏步。”